我以为他准备拦着呢,心里就有些乱,想着陆左jiāo代我的事qíng,就这事儿最好办,不会也弄不成吧?
正犹豫着,那许二爷叹了一口气,说算了,你要拿就拿走吧,回头我再给他做一个搁着吧。
他把我的金剑递还给我,然后挥了挥手,让我离开。
啊?
就这么走了?
我愣住了,本来以为即将面临着bào风骤雨,你这么温和算怎么一回事儿?
许二爷瞧见我僵硬地站在面前,跟二傻子一样,不由得气笑了,说咋地了,你是想让我留你中午饭呢,还是赔你摩托车啊?愣在这个gān嘛,该gān嘛gān嘛去。
我无意识地接过金剑,然后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抱怨:“唉,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想当年龙老兰那叫一个风华绝代、聪明剔透;陆左呢,勉qiáng还算是勤奋刻苦,怎么到了现在,就只剩下一二傻子了?”
我是二傻子么?
靠!
若是旁人这般说,我脾气不好,说不定直接就拔剑过去gān了,可是这一位是谁,那可是一招就将我手中的剑给夺了去,让我连反应时间都没有的高手。
得,二傻子就二傻子吧,你爱叫就叫,谁叫你牛波伊呢,还是我前辈。
我收起了金剑和灵牌,一脸郁闷地跳下田去,把摩托车给扛回了山路来,发动了一下,不知道是哪儿有问题,轰鸣了两声,结果发动不起来。
我大概弄了一下,不过终究还是不行。
我学的这一身手段,开锁啊下蛊啊,啥都行,但是对修理摩托车到底还是没有办法,毕竟不是蓝翔出来的,做不了一专多能,回头哀怨地望了一眼那许二爷,发现人家又躺会了椅子上眯瞪起来,没办法,只有推着摩托车往山下走去。
我骑摩托车上山来的时候,磕磕碰碰,足足开了三个小时,而推着摩托车回去,则一直走到了天黑才到了镇子,身上的泥巴都已经结板了。
我又饥又渴,没有再走了,在一家小食店里弄了两碗汤粉吃,填饱了肚子,这才又把摩托车送到修理店。
如此折腾一番,一直到了夜里九点多,我才骑上修好的摩托车回到了家里。
一到院子里,就听到我母亲喊,说陆言,你搞什么鬼啊,一整天都不见踪影,打你电话也打不通,到底怎么回事啊——哎呀,你这什么qíng况啊,怎么弄得跟刚从泥田里捞出来的一样?
我苦笑,说可不就是刚才泥田里爬出来的么?
说着话,我往兜里一掏,摸出手机来一瞧,发现那玩意已经浸透了水,早就没显示了。
虽然被那老头儿给折腾了一番,不过好在灵牌有惊无险地拿回来了,我心中欢喜,也没有多做计较,跟我妈说我洗澡了,回头再跟你说。
我母亲拦住了我,说你等等,今天那个马局长又过来了一趟,说找你,我说你出去了,他就没有再等,不过让你回来了,给他去一个电话呢,我都答应人家了,你先给人回去。
她递了一张小纸条给我,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
我看了一眼,说有啥事也等我洗完澡再说吧,我这一身臭烘烘的,刚才在镇子里吃粉的时候,老板娘差点儿想把我赶到街上去。
我母亲听了,说哦,你吃饭了啊,那我就不给你准备了。
我苦笑着说你是我亲妈么,吃粉能吃饱?得了,家里有没有剩菜,没有的话,弄点儿酸菜沫子也成,你是不知道,我这一天是怎么过的——骑车上山,推车下山,我也是醉了。
我母亲听不懂,说你还喝酒了,搞什么鬼啊?
我无语,去冲凉房洗澡,刚刚弄完回来,还没有吃口热饭呢,家里面的座机就响了,我在厨房等着吃饭呢,也不理,就听它叮铃铃、叮铃铃地叫唤,而我母亲则冲我喊,说找你的,快去接。
我说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四十天不在家,怎么可能找我啊?
我母亲笑了,说你刚才洗澡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给人马局长……
我顿时就翻起了白眼来。
我的亲娘啊,人不就是一局长么,咱至于这样子么?
难不成你还想着找人家解决我的工作?
我过去拿起电话,刚刚说了一声喂,就听到马局长在电话那头对我说道:“陆言,张大器出事了,从中午的时候就一直开始腹痛,然后不断抽搐,口吐白沫……”
第八章 彼此的执着
马局长在电话那头给我描述着张大器的病症,而我则时不时地哼哼哈哈一声,表示我并没有挂掉电话。
一直等到他说完了话,我方才说道:“嗯,马局长,还有什么事qíng么?”
电话那头的马局长愣了一下,这才说道:“陆言,现在的问题是,张大器现在一口咬定他出现的这些病症,都是因为你昨天夜里对他进行的殴打所致,现在正满世界闹腾呢,我这边的压力也挺大的……”
我表现得十分淡然,说无妨,我们现在是个法制社会,凡事讲究的都是证据,我昨天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不至于出现你刚才所说的那些症状。
马局长说那他们硬要说是你弄的,那又怎么样呢?
我显得很无谓,说让他们出示相关的医院证明,从专业角度上来说,这种事qíng是不可能发生的。
马局长说他们如果真的弄出医院的验伤证明了,你又能怎样?
我耸了耸肩膀,说张大器和他背后的人若是能够单手遮天,那我陆言也算是栽了,该判刑判刑,该坐牢坐牢,该杀头杀头,我绝对没有半句怨言。
马局长说陆言,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
我说请讲。
马局长说如果张大器执意追究下去,是不是过几天之后,他就死于非命了?
我说我哪里知道呢,也说不定吧,像他这样bào躁、不拿嫌疑人当人的警察,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的;迟死早死,都差不多,所以说生死看淡,把心态给调整妥当了,这才是最好。
两人绕着圈子说话,那马局长终于受不住了,说行了,陆言,我就想问一下你,张大器是不是中蛊了?
我迟疑了一下,说从专业的角度上来说,我觉得很有可能。
马局长说那你觉得到底是谁给他下的蛊?
我说这个呢,很难讲,毕竟像张大器这样的脾气,是很容易得罪人的,他自己把眼睛朝着天上看,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里恨着他……
马局长直接打断了,然后说那是不是你呢?
我说我昨天晚上在派出所待着的时候,有那么多人作证呢,而回来之后,我也根本没有接触过他,你可别冤枉我。
他说那你今天去了哪儿?
我说我去扫墓了,一不小心掉到了溪水里,电话浸湿,坏了没用。
马局长说那我换一个问话方式——陆言,倘若是张大器中了蛊毒,你有没有办法帮他解开?
我说这个啊,应该没有问题吧,只要不是太复杂的蛊毒,我都可以的。
马局长说那我求你帮个忙,过来给他瞧一眼,行不行?
我挠着耳朵,说不行。
马局长问为什么?
我说对不起,我这个人的脾气比较古怪,那就是我不喜欢的人,就算是跪在地上求我,也别指望我能够伸出援手来救他——当然,马局我这话不是针对你啊,你别多想。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许久,他缓缓地说道:“陆言,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话说到这个地步,我也就没有再虚伪地掩藏了,说马局,你这句话说得很好,那我问你一句话,昨天那事qíng,到底是张大器错了,还是我错了?
马局长说肯定是张大器的错,他不该打你,然后一再地羞rǔ你,可是你也知道,他就是那个臭脾气,改不了的……
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说马局,你们能够容忍得了张大器,那是因为看在他父亲的面子,而我却不用;我不是他爹也不是他妈,也根本不认识他爹到底是谁,所以没有必要惯着他;我这人呢,就认一个死理,那就是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可昨天的事qíng是,张大器做错了,道歉的人却是我,这一点,你不觉得有些讽刺么?
马局长那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方才缓缓说道:“陆言,你可比你堂哥陆左要有手段多了。”
我很平静,说马局,陆左是陆左,我是我,他能够以德报怨,天下为公,那是他的度量,但我不同;在我看来,像张大器这样的人,倘若不吃一个教训的话,我很担心下一个受害人,会否还有如我一般的硬骨头和勇气——惩恶就是扬善,这是我个人的小小意见,与马局共勉。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方才对我说道:“也许你是对的,陆言,你给我点时间,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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