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纳闷,说为什么啊?
许二爷chuī胡子瞪眼地说道:“什么为什么,我说怎样就怎样,咋了,有意见?”
我说不对啊,那是人龙老兰的老宅,她人死了,就归陆左了,现在陆左叫我过来取一样东西,您这非亲非故的,就算是认识,也横不能拦着我啊?
许二爷怒了,说就凭我是敦寨苗蛊的一员!
我说得了吧,敦寨苗蛊,就剩下陆左一个独苗苗的,他再往下,就是我了,您算怎么回事啊,也非要挤进来?
许二爷翻着白眼,说妈蛋,我真的信了你的邪,小子接招。
他将我的摩托车往旁边一甩,然后右手一抖落,朝着我的胸口拍了过来,我瞧见老头儿这一下挺硬朗的,那手跟寻常gān农活的粗糙手掌并不一般,也是留了些心,使出了七分力来,朝着他拍去。
我有心留手,生怕伤到了对方,结果两掌一jiāo,顿时感觉对方的手掌之上,传来一阵澎湃巨力,当下也是没有再犹豫,双脚扎地,然后猛然一顶。
我不顶不行了,因为对方的力量,在一瞬间宛如海啸一般狂bào凶猛,让人根本抵挡不住。
啊……
我惨叫一声,感觉右手手臂就仿佛折断了一般,整个人就直接朝着后面腾飞而去。
我从村道直接翻到了下面的烂泥田里去,溅得一身泥,当下也是来火了,从田里陡然一翻,直接爬了起来,又冲到了那老头儿的跟前,手中抓着的一团泥巴就朝他的脸上甩去,那老头身子一晃,却是不见了踪影。
人呢?
我心中犹豫半秒,突然间有劲风从身后传来,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与他另外一掌差了毫厘,偏偏避过。
我惊魂未定,而那老头的脸上则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说哎呀,有点儿意思。
他话语一落,又宛如雄鹰一般腾空而起,朝着我扑来。
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这位许二爷并非什么山村老农民,而是一顶尖高手,当下也是放下了心中所有的想法,将jīng力全部集中了起来,与其迎战。
这是一场绝对不对称的战斗,老头别看这七老八十、耋耄之年,但是那好手段却比一雄壮的小伙子还要qiáng势,掌掌生风,让我根本就无法应付,当下我也是只有硬着头皮,然后用那耶朗古战法,与其拼斗。
耶朗古战法本来是战场之中所磨练出来的杀人技,与一老头儿jiāo手,着实有些太过于凶险,然而此时此刻,我却只有招架之力,根本容不得半点懈怠。
拼了!
我与那老头儿jiāo手,每一回合都致命,迫使我不得不拼尽全力,如此与其jiāo手数十个回合之后,我终于顶不住了。
瞧见他并没有停手,一副要将我置于死地的模样,我不得不摸出了金剑来。
唰!
出剑之前,我高声招呼道:“许二爷,我出剑了,你可小心……”
我话刚说完,突然间感觉右手一空,低头一看……
卧槽——我的剑呢?
我吓得魂飞魄散,抬头一瞧,却见我的破败王者之剑,居然就出现在了那老头子的手上,被他随意地把玩着。
呃……
刚才他那一招空手夺白刃的手段,比先前与我jiāo手时的模样,直接就提高了好几个档次,让我知道了他刚才只不过是在逗我玩儿的,只有这一回,才是用上了真实的实力。
这也太、太qiáng了吧?
我心灰意冷,一脸郁闷地说道:“我输了,要杀要剐,你随便吧。”
许二爷眯眼打量着我这把剑,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你倒挺奢侈的,一把剑,居然还拿金子来做,骚包得很;不过这玩意押在这儿,倒也不怕你胡乱偷东西——龙老兰的老宅在鼓楼后面的那栋房子,门口写着‘龙宅’字样的,你想拿什么,只管去吧。”
啊?
什么意思,这就让我去拿东西了?
我有些搞不清楚他的意思,愣在了当场,而那许二爷则叹了一口气,说你到底是理解能力有问题,还是脑子有毛病,让你去就去,拿了东西就回来;你放心,我有退休工资的,你这坨金子值不了几个钱,我可不稀罕。
第七章 二傻子
我面前这老头,乍一看就是个一辈子土里刨食的老农民,然而当他一下子露出那真手段来的时候,我方才感觉对方却是个绝顶的高手。
高手是高手,不过这行事的作风天马行空,倒是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晕晕乎乎的,被他这么一通骂,也不敢顶嘴,说“哦”,然后转过身去,这才发现我的摩托车给甩到了田里去了。
我擦——这摩托车可是我父亲最爱的坐骑,他平日里爱惜得很,每天都拿一块破毛巾擦来擦去的,现在弄成这样,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我心中一阵郁闷,也没有下田去,而是步行,一路走到了鼓楼边上。
到了这里,才发现陆左外婆的老宅很容易找。
因为孤零零的,就只有这么一栋房子。
缓步走到门口,我瞧见了许二爷说的那“龙宅”的牌子,那应该是后来钉上去的,字迹还是这两年的模样,并没有怎么蒙尘,门是锁着的,我有心一脚踹开,结果脚刚抬起来,又缩了回去。
我怕这一脚下去,我今天都出不了敦寨这小村子。
什么叫藏龙卧虎?这就叫藏龙卧虎。
我的天……
我收敛着脾气,左右打量了一番,瞧见旁边的地上有一根旧铁丝,就捡了起来,然后将硬的那一头捅了进去。
铁丝开锁这事儿,我也只是看电影的时候瞧见过,不过一理通百事通,只要用炁场把握得到里面的qíng形,其实还是挺容易的,很快我就把门给打开了,小心翼翼地将锁放在门口,还回头望了后面一眼,这才推门而入。
走入里面,瞧见房屋和家具虽旧,但是却挺整洁的,也没有瞧见什么灰迹,显然是有人在经常打扫。
那个人,应该就是我刚才遇到的那个许二爷吧?
挺牛波伊的啊,扫地神僧!
我脑子忍不住地开小差,想着他那么大的本事,却窝在这么一个毫无生趣的小地方,看着太阳升起,又瞧着太阳落下,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瞧他这年纪……难不成他当年喜欢陆左的外婆?
对,一定是这样的。
这个结论让我莫名地就有了一丝快感,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总感觉有些yīn气沉沉的,来到了后面的一个厢房里,我闻到了香火的味道,走过去,推门而入,瞧见那儿摆放着一个大神龛,上百根大大小小的蜡烛布满了整个房间,神龛上高高低低的,有三十几个灵牌。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间就出现了一种幻觉,仿佛那神龛上摆放着的,不是灵牌,而是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人头。
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或者高兴、或者悲伤、或者愤怒,但是一对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瞧。
我当时就是一阵腿软,直接跪倒在地,磕头。
我恭恭敬敬地将额头贴在了水泥地上,然后说道:“敦寨苗蛊之后,陆左徒弟陆言,拜见列位师祖……”
反复念了三遍,那种古怪的幻觉方才消失了去,我心头沉重的压力也才消散一空。
抬起头来,我在琳琅满目的灵牌中搜寻着,终于找到了“洛东南”字样的灵牌,我缓缓站起身来,合手朝着神龛上的列祖列宗念叨道:“各位,各位先人,眼熟我一下,我叫做陆言,是敦寨苗蛊这一代扛把子陆左的堂弟,也是他的徒弟;他有事来不了,让我过来,取一下洛祖师爷的灵牌,各位祖宗保佑,多保佑啊——眼熟我,我叫陆言,今天没有准备,回头给你们多烧点纸钱,对不住了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念叨什么,反正就是心慌得很,勉qiáng将那灵牌给拿了出来,恭恭敬敬地端着,又拜了拜,这才离开香堂。
出了这老宅子,我感觉压力不见,浑身仿佛都轻了好几两一般。
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有点儿害怕再见到那许二爷,有种转身离开的冲动,不过虫虫送给我的金剑还在他的手上,而且以他的手段,我即便是跑,估计也跑不出敦寨这小村儿,于是只有硬着头皮又回到了他家那儿。
老头儿依旧躺在打谷场前的靠椅那儿晒太阳,一直等到我走到跟前,来缓缓地睁开眼,瞧见我端着灵牌,愣了一下,说什么意思,跑来拿一牌位?
我苦着脸,说这我哪里知道,我就是一跑腿gān活儿的?
老头瞧清楚了那灵牌上面的名字,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说你那他的牌位去gān嘛?
我瞧见他一副挺不乐意的表qíng,顿时就心慌了,说啊,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52书库推荐浏览: 南无袈裟理科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