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很快就回来,拉着狗胜的手下楼:“妈妈说了,三位哥哥可以留下,无论花费多少都免了。”
狗胜大惊,问她为什么会这样,少女可怜巴巴的说:“我们在这里开楼子不能让人知道,三位哥哥既然来了,能不能不要说出去?不然我们都会被抓走的。”
狗剩一听,是这么个理,凶相鄙陋道:“对,你们要是不好好伺候大爷,大爷就把这里的事说出去,让警察把你们都抓走。”
少女瑟瑟发抖:“不要,您说什么,我们都照做。”少女真的怕了,极致卑躬的认狗胜对她的身子索取采撷。
盈香楼果真没有向狗胜收钱,他一连三天,夜夜去欢愉,可每次都在凌晨三点离开,其他客人也一样,盈香楼的妈妈解释如果清早再走,一群人涌出去会被发现,狗胜也就释然了,白天干活种地,晚上去当土皇帝,媳妇见他再也不乱耍钱,虽然夜不归宿却也由得他去了。
这件事狗胜是炫耀着向四保说的,只是他换了说法,说自己认识个领导,有免费的耍子,四保当然不信,深夜跟在狗胜后面,虽然见他进了盈香楼却不敢跟进去,万一狗胜说的是实话,四保去了又拿不出钱来可就丢人。
又过了几天,四保按不住好奇心,收了集后准备跟家人要些钱去看看,经过乾头村的时候居然捡到两千块,这下可高兴了,叫了狐朋狗友一起去,那一晚的风流,三人认为是耗尽福分也修不来的。
在后面听他们说,我越听越兴奋,可一想要去廖营镇那么远,就担心爷爷会着急,于是打发虎子先回去,这家伙比信鸽还好使,我出门都带它,只要爷爷见他独自回来,又气定神闲啃骨头,知道是回来报信的:你孙子还要玩一会,就打发我先回来了,老头,你看我悠哉的模样应该能想到吧?我们没遇到危险。
又走了一段路,我忽然发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出门没装钱。
第六十一章 香影廊
没钱就没钱吧,狗胜都能白吃白喝,难道我还不如他?再说了,四保捡的两千块只剩下三百,三个大老爷们出去玩才花三百,我口袋里的五块钱应该够一个小孩花。
一路听着他们猥琐的探讨声,终于看见黑暗中隐约的城门楼,按说一个小镇哪有资格建城门楼子,可廖营村被军队占领过,专门建了抵挡日本人的进攻,不过经历这么多年无人维修,早就破败的不像样子。
若不是看见标志性的建筑物,我真不敢相信这里居然是廖营村,不到七点跟着他们出门,现在才八点半居然走了五十里地,不过这一路尽是田间小道,说不定抄了捷径,而且出村时方向也没错。
看着门牌上写还留着大大的营字,我安心跟在后面,看着他们进了迫切的进了筒子楼。
廖营镇的人睡得真早,街上空荡荡一片,连出来消暑夜的人都没有,只有远处依稀有些灯火还亮着,我站在筒子楼门口,心里实在忐忑,要怎样才能装成经常逛窑子的老手呢?
正惆怅着,忽然又是一个人影从城门楼下走了,他见到我后没有多说,闷头就要进去,我拉着他问道:“大哥,这里是盈香楼么?”
“干嘛?”这人很凶煞,扭头就瞪了我一眼。
“没事,就是问问。”我急忙松开手,生怕这比我高一头的男人揍我。
“毛都没长全也来这里玩?滚回家喝奶去吧。”男人猖狂的笑两声,昂首进了楼洞,只是上楼梯的时候有些愁苦,叹气两声居然弯下腰爬了起来,腿还直打哆嗦,好像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妈的,原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货,一定是被里面的女人掏空了,早知道这样真该抽丫的。
被鄙视了一通,我也不假装正经,跟在男人后面进去。
初进楼道极暗,数着上了两层十八个台阶,有间屋子传来亮光,进去一看才发现别有洞天,在外面看是走廊附着房间,可实际上是两条走廊夹着一排屋子,里面有一个小广场那么大的空地,东楼下搭了台子,有几个女人正在唱戏,戏台下大大小小摆了十几张方桌,少说有四五十人分坐其中,间隙里还有几个巡场的男人,和捧着毛巾果盘走动的小丫头。
里面与外面好像隔着一堵厚实的墙,吵得天翻地覆没传出丝毫声音。
来这里的客人有些不同,绝大多数都穿着格子西装或是衬衫敞口,他们也与身边的姑娘互动,只是神情呆滞,举止生硬,好像对扭捏唱戏的和身边侍奉的都提不起兴趣。
还有一些看穿着就知道是附近村里来的,属他们叫的最欢响,甩开膀子胡吹海侃,最远只去过市里的泥腿子口水飞溅,偏偏一旁听着的姑娘很认真,方佛听归来船长讲述航海日志。
更有村民起了色心,也不顾大庭广众就把手伸进女人衣服里占便宜。
这些女人各有千秋,端庄妩媚和风骚温婉不尽相同,只有一处是统一,她们都穿着短袖旗袍,开叉处露出小半个屁股,脚上套着高跟凉鞋,还有些脖子里挂着白丝巾,一瞬间我好像来到了许文强演的上海滩里的夜总会。
在太原我就听说过这些地方有很多噱头,什么制服诱惑,御姐情怀,没想到这里搞了复古口味,小村远镇里有这种生意头脑的人才,我真替他被埋没感到惋惜。
趴在栏杆上偷看的当口,已经有人发现了我,那个风韵的老鸨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调皮的我的肩膀:“小伙子,看的入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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