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急急忙忙跑回家,前脚进门,后脚刘碧珍就回来,她初见爷爷时慌了神,现在缓过劲,担心村里有人对他说了少游的事,便要回来绊住爷爷,没想到她刚进门,就看见爷爷在翻带回来的包裹。
“碧珍,你回来了。”爷爷打招呼:“我刚才上了博山观,观主是我师兄,他遣人去寻少游到观里,大后天我帮他点忙,晚上咱们一起上博山观吃饭。”
刘碧珍还念着如何拔爷爷头发的事,胡乱应了一声后正盯着爷爷的脑袋看,爷爷就叫她:“碧珍你来,看我后脑上有三根发,发根有一点白色又特别粗壮,比其余都长的,你给我拔下来。”
刘碧珍一惊,纳闷道:“你要做什么?”
“别问了我有用,你小心拔就是,不过你可瞧仔细了,务必要发根有白色的三根,而且一拔下来白色就会消失,你可千万别弄错。”
人有三盏灯,分别在头顶和两肩,很多人肩膀上长出一根细长的毛,就是被肩头灯给催出来的,肩头两盏一灭,会气血虚弱变得病怏怏,头顶灯却人不死,灯不灭,而有三根头发常年被烤,发根就会冒出一点白色,可也就是这三根头发,与人的气运息息相关,若是落到坏人手里,随便折腾一下起码丢掉半条命。
爷爷算到自己要倒霉,准备用草人挡运,可他叫刘碧珍帮忙拔头发,实在是倒霉。
刘碧珍依言在爷爷头顶找见那三根头发,在指尖一缠,又揪住另外三根,腾地就全拔了出来,假装打量着将真三根放在舌头下面,递了三根假的过去。
爷爷不知中计,小心收好后就爬上床,也不动弹,平躺着说话:“碧珍,你说少游见了我会不会不认?”
“不会。”刘碧珍问道:“你躺床上干嘛?”
“让垫床的干草沾沾人气,我有用。”
刘碧珍大喜,原本还担心没有爷爷用过的草,他居然自己准备上了。
“碧珍呐,这些年我不在家,苦了你们母子。”
苦么?前面挺苦,后来很舒坦,刘碧珍心道,她出去打了盆热水,巧笑着说:“你这死人,当年一声不响的走,如今一声不响的归,我也没能给你做身新衣服,我在家还有人陪着,你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一边说话,刘碧珍将爷爷的鞋袜拖下给他洗脚。
被老妻服侍,爷爷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感叹道:“苦不苦也都过去了,我这次回来绝不会让你再苦,这么些年谁欺负你,我给你收拾他,谁照顾你,我替你报答他,过段时间将房子修一下,以前咱俩刚成亲的时候你不是总说想住大房子?我给你盖个三进的,买绸缎给你穿,再买两个小丫头照顾你。”
刘碧珍握着剪刀的手僵住,以往流转风情的杏眼渐渐湿润,依稀回到了刚嫁做人妇的那段日子,村里的男人哪有疼老婆的,偏偏爷爷对刘碧珍极好,逮兔子给她吃,扎草帽给她带,同村人笑话爷爷是个软男人,爷爷也不生气,总说碧珍是好女人,不能让她受苦。
哪有十全十美的人,有了疼老婆的男人,这男人消失十几年,也不能太过埋怨。
就在刘碧珍沉浸在爷爷描绘的幸福生活中,爷爷又来了一句:“再给少游娶个媳妇,这些年没爹疼他,少不得被同龄人欺负,过几天见了我得好好问问,谁欺负过我儿子,老子让他不得好死。”
啪一声,刘碧珍剪下了第一个指甲。
有了头发和指甲,刘碧珍心中稍定,正要去做饭,爷爷说:“碧珍把门关上,这三天我谁也不见,省的那些欺负过少游的人来套近乎。”话虽如此,其实是他要闭心养气,一来准备捉鬼的事,再一个也免去麻烦躲避厄运。
饭熟了,盛进碗,刘碧珍找了一个足以洗脸的大碗给爷爷盛满,本以为他会剩下一半,结果爷爷吃干净后,连碗都舔了一遍,还面有得色的说:“我家小娘子虽然住在村里,可这厨艺比御厨也差不了,真是吃多少都不够。”
刘碧珍笑的苍白:“我再给你盛一碗。”
“不吃了。”
“不行。”
“这话说得,这么大一碗喂猪都够了,我哪还能吃得下?”
话在理,刘碧珍再逼便很可疑,她眼珠子一转,端着自己的饭盈盈坐在爷爷腿上,朱唇轻张自己吃了一口,嘴对嘴就要喂爷爷。
美人恩重,香津玉液,爷爷忙不迭的消受,自己吃一半,剩下半口让刘碧珍吃,喂了半碗之后爷爷还没爽够,淫笑着调换角色继续来。
这么一番香艳的进食,刘碧珍终于搞了半碗剩饭,她也被爷爷逼着吃了三碗,顶着大肚子走路艰难。
头发,指甲,剩饭都有了,衣服和干草也简单,只剩下七根箭和四滴血,这也是最难的地方。
吴云虚要用邪术害爷爷,爷爷也要扎草人挡运,都要用到一样东西就是爷爷身上的血,吃过饭后爷爷取了一个干净碗,主动划开中指挤了半碗,刘碧珍甚至都怀疑爷爷是不是专门帮她弄死自己。
家里没有弓箭,刘碧珍去村里猎户家要了七根,可刚回家就被爷爷看见,狐疑的问她:“你拿这东西干嘛?”
刘碧珍解释:“等你有时间打兔子给我吃。”
“哦,还想以前的事呢!”爷爷唉声叹气一阵,告诫道:“你再去弄几根箭来,这几年没打过猎,手艺倒是生疏了,而且家里可不能只放七根箭,不然会死的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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