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春是朋友,她若过的不好,拼了命也要救出来,可她生在法王家里,想必也是锦衣玉食,我又何必出现在她面前,应了五乘当年设下的圈套。
“法王”
“叫我旺嘉吧,”旺嘉掰着指头说:“贼和尚说了,你和我姐姐结婚之后,我就可以跟着你去汉地,到时你得对我们姐弟好,不然上万把藏刀等着砍下你的头颅。”
我假装认真的说:“放心吧,这是上天安排的缘分,不过你到底知道金光寺在哪么?”
“朗县东边的小镇里,你要是想去,等见了姐姐咱们一起去吧。”
又是一条线索,我心中暗喜:“好的,你姐姐在哪?”
“山上修行,咱们骑上牦牛走两个小时就到了。”
“这么慢?真让人心急呀!”我叹气道:“现在已经傍晚了,这样吧,我回朗县收拾一下东西,打扮的英俊潇洒,再洗个澡喷点香水,明天一早去见你姐姐。”
旺嘉似笑非笑的退步,直到了的佛像下面,从供桌上取下一把供奉着的短刀,拔刀出鞘得意道:“贼和尚说有朝一日见了面你一定会跑,你当我会放你离开?法王是什么?是仁波切的转世灵童啊猪头,老老实实跟着我去见姐姐吧,你不娶了她,我就得一辈子困在这穷乡僻壤的高原上,小方兄弟,为了法王的自由,奉献吧!”
我气得七窍冒烟,能料尽先机,看来那贼和尚却是五乘没错,只是想不到旺嘉也是个小滑头,刚才还当他傻兮兮的小白痴,现在连抓人质都做不到。
“旺嘉你说的什么话,我早就想娶你姐姐了,”假意哄着他,一面思考逃跑的办法:“你姐姐那么漂亮,哪个男人不喜欢呢?”
“不对,最漂亮的还是我的弟子,等我到了十八岁就娶德协麦朵为妻,她可是林芝第一大美人。”小小年纪,清秀机灵的小脸蛋上露出了一副好色之徒的模样,估计是想到了德协麦朵的风姿,旺嘉笑的合不拢嘴。
就在这个当口,门外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若翠鸟莺啼般让我浑身一震。
“上师,我换好衣服了。”
我茫茫然扭头,这个声音如此熟悉,三年前的夜里,有过软语温言,有过如泣控诉,无论她说什么样的话,都带着让人心酥的魔力,哪怕最恶毒的诅咒,都如一团粉色的香云将人裹着。
此时再见,她从妩媚妖娆的粉杉红倌人,变成了衣着朴素,清丽如出尘仙子的**少女。
当年她二十六七,此时只有十七八岁,烟行媚视的风采不减,青春逼人的纯洁气息更胜往昔。
旺嘉从高高的蒲团上跳下来,笑嘻嘻跑到画堂春的身边扯住她的衣角,对我们炫耀道:“姐夫,这就是我如今的女弟子,未来的老婆,林芝第一美人,比姐姐还强了一些呢!”
画堂春被他扯住却没有低头,而是看着我微微动容,轻启朱唇发出咦的一声,有些迷惑,有些不解,她咬了下嘴唇,柔声问道:“我们见过么,你很熟悉。”
那一晚,她如秋风里翩翩的蝴蝶,轻灵却又脆弱的化成青烟飘进了五乘的香囊,临别之际,她说如果我不认,便化为厉鬼永远纠缠,如今她似月宫仙子,在夜色初罩的时分,缓缓出现在面前,只是时过境迁,我未忘记,她只感到熟悉。
盯她看了几眼,我低下头,沉沉道:“没见过。”
旺嘉看看我,又看看她,小脑袋摇的好似拨浪鼓:“你俩有猫腻,德协麦朵,你是不是喜欢他?”
清冷的声音,如月宫枯寂的寒:“不喜欢。”
旺嘉拍拍胸口:“不喜欢就好,再等十年,我十八,你二十六,咱们还得结婚呢!”
二十六?她现在十六岁!当年她就问五乘如果十六年后我不认她怎么办,没想到果真是十六岁。
带我们来的喇嘛出现在门口,旺嘉让画堂春看着我们,便上楼去换衣服,我犹豫着要不要趁机逃跑,便看到几个喇嘛鬼鬼祟祟的的出现在门口盯着,只好叹口气,规规矩矩等着。
画堂春是德协麦朵,那旺嘉的姐姐是谁?
我草,不会是青玉彩烛或是柳飘飘这几个小丫头吧?
画堂春就那样高洁的站在门口,以前春意浓浓的眸子如今冰雪般的冷清,虽然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还流转着诱惑的风情,可她现在不笑了,整张脸上只有生机,没有生气。
“画德协麦朵。”终究是没忍住,我问道:“你不像是藏民,反倒与我们长的很像。”
她微微皱眉,冷冷的:“嗯。”
“你什么时候拜旺嘉为师了?”
“出生之后。”
“他对你好么?”
画堂春终于有了表情,她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你看呢?”
正想再说话,小锁撅着嘴拦在中间,她个子不高,我仍能看见画堂春的脸,好像在向我挑衅一样,笑的极为蔑视。
旺嘉换好衣服下来,兴冲冲要带我们上山,这座寺庙叫色堪寺,背后就是一座小山,旺嘉说山上有座小屋,她姐姐与家人闹僵后就在哪里清修,要一辈子常伴青灯古佛。
出门的时候旺嘉没摆法王的规格,我正暗喜,他故意用让我听到的声音对喇嘛说:“你们去朗县看着我姐夫的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烧了吧。”
52书库推荐浏览: 属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