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兴昌没答话看着我,我夸张的吸口起,哆嗦道:“老爷子是真的么?真能听到鬼唱戏?”
“还骗你做什么?不信你跟我走,走上二三里地就能听到了。”老汉又说:“不过你们别担心,咱们人多还不一定有事。”
“麻烦老爷子带路,我们是镇上来的警察,发现有两个杀人犯就藏在白石岭村的后山里,今夜必须要赶去村长家部署行动啊。”
老汉恍然大悟,拍着额头说:“原来是政府的人,怪不得敢深夜去我们村,听你口音不是陕西人吧?山西那面的?”
“对啊,山西太原人,那两个逃犯就是从太原跑到这里来的。”
老汉板着脸:“可得把他们抓喽,不能祸害我们陕西人。”
“一定一定。”
老汉不再啰嗦,提着随身的水罐子闷头在前面带路,绪兴昌用手电照他脚下,老头笑着说不用,要不是害怕鬼,闭着眼也能走回去,若是今夜没遇见我们,他还准备在地里睡一夜!
约莫着走了三四里地,终于将黄色的田地甩在身后,老汉说再走半小时就能到白石岭村,我看着两边的树林子,郁葱葱,阴森森,黑漆漆的极高的树干藏着无边的黑暗,不觉让人感到莫大的压力,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窥视。
林里卷出一阵阴风,从领口灌进去发了一脊背冷汗,虽然秋夜阴寒,可我在道袍外裹着休闲服,早就捂出了一身湿热。
老头忽然停步,绪兴昌撞在他身上,老汉扭头,极低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你们听,鬼戏。”
嘉缘紧搂住我的胳膊,彭海庭居然在后背贴了上来,只有虎子没有害怕,却低下头,对着前方黑暗中几点微弱的灯火呜呜发叫。
“虎子,安静。”
老汉牙齿的磕巴声,似有似无的风拂声,我侧着而摒心静气,终于听见挟裹在风中不知从何处飘来的女声。
不停变调的咦,专门压着嗓子用鼻腔的发音,我闭上眼便想到一副画面。
五颜六色的戏服,挂着彩苏的凤冠,一个女人翘着兰花指微微侧蹲,杏眼圆睁却用眼角斜瞟,轻启朱唇,舌头顶着牙齿喊出戏曲开场的那一声怪叫。
咦声更响,仿佛还伴着啜泣,如一伤心女子跳崖前用戏曲在哭诉,可具体的戏文却听不清。
老汉的牙齿打架,战战兢兢走到我们身边:“几位,要不咱们回去吧,这是女鬼要害人了!”
“别呀老爷子,我们可是带着任务来的,今夜不进村回去怎么对领导交待?咱们这么多人总不能让一只女鬼害了。”
老汉咬着牙狠心道:“成,那我在前面跑你们跟上,遇见危险你们就弃了老汉,老汉活的久了,不能让你们年轻娃娃有危险。”
不给我们道谢的机会,老汉将鞋跟抽起,很是敏捷的跑了起来,大路到了尽头便是许多分散的小路,老汉并不犹豫,挑着一条闷头跑,我带着嘉缘和虎子,绪兴昌又是普通人,便扭头告诉彭海庭:“你跑快点,别让他溜了。”
彭海庭加快脚步冲到我们前面,也不知老汉是力有不逮还是心中无鬼,一直没有甩掉我们离去,就这样跑了一阵,终于能看见明晃晃的灯火人家,老汉忽然绕了个圈子,彭海庭没回过神,扑通一声掉进了一个水沟。
再看那老汉,钻进路边的树林里,眨眼间看不到背影。
“救我我草”彭海庭好像被堵着口鼻,消失了生息。
第一百七十七章 没有能耐的土地爷
“笑,再笑老子把你们全杀了!”
“姓方的,你他吗是不是专门阴我?”
“虎子。你也嫌弃我?知不知道谁最疼你?”
彭海庭只穿了一条小内裤,身上臭烘烘,跳着脚对我们咒骂,我们捂着鼻子憋着笑,手上都抓着一根棍子,刚才他想与我们热切的拥抱,却被打了回去。
太倒霉了,他简直是走了狗屎运,居然掉进了白石岭村外的粪池子里。
快速奔跑顾不上体味空气中的味道,这粪池子的表面还铺着厚厚一层洋灰掩盖气味,直到他掉下去才将浓郁的恶臭搅了起来。手电照清他头上脸上挂着的粘稠又让人作呕的物体,我一边干呕一边狂笑,险些背过气去,绪兴昌与我一般模样,还是嘉缘反应快,捂着鼻子用外套裹着池边人们搅粪的长竹棍将他拉了上来,若是等我们笑够了,有了力气再救他,估计他已经被粑粑汤淹没了。
“姓方的。你自己玩吧。老子不伺候了!”彭海庭这次是发了真火,让谁掉进粪池也会怒没了理智,他转身要走,我劝道:“你光着脚走回去?你认识路?”
彭海庭扭头怒视:“难不成老子就这么臭烘烘的?”
我指着白石岭村说:“你看着村里连小洋楼都有,一定有桑拿洗浴,进去洗洗吧,买身干净衣服穿。”
“行,你跟老子拥抱一个!”
“不抱。”
“不讲义气,老子要回东北。”
“别呀。”我拿木棍拦住他:“我把外套给你,你穿上去洗澡。不然你光溜溜的一路走回去,啧啧,野地里还好说,等你走到镇上可丢死人了!”
无可奈何,彭海庭只好接受我的意见,脱下遮住膝盖的风衣后我便是一身蓝色道袍,这副模样不适合见人,只好由绪兴昌用木棍拖着他进村,好几次彭海庭想抱住他,却被特警出身的绪兴昌踢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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