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你进步了呀?蒙人不带脸红了!呵呵!”刘师兄转过脸,看了看张厨子说。
林大个儿白了张厨子一眼,道:“厨子,你真当我们大家都白痴呀!这秦岭里哪来的飞龙?飞猪撞人我倒是见过,哈哈——”
其实,他们不说我也知道,这不可能是什么飞龙汤。
飞龙是叫榛鸡的俗称,只在大兴安岭的林子里才有。飞龙做汤,不需任何作料,味道极为鲜美,是地地道道的一味珍馐。俗话说,天上的龙肉,地上的驴肉,这其中的“龙肉”就是指的飞龙肉。
张厨子一只手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脸谎言被别人揭穿的表情:“我把昨天打的那只鸟给炖了。”
随即,他瞪大眼睛,像有重大发现一样接着说:“别看这不是飞龙,可这汤比飞龙汤一点不差,不信你尝尝?”
“厨子哥,尝也得你先尝,你尝了没事,我再享用。”我跟他开着玩笑。
“唉!”张厨子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你们几个,真是凡人不懂神仙得(dei,三声),白天不懂夜的黑。可悲呀!”
我又去看了看林大个儿胳膊上的伤,虽然没有发炎的迹象,但却肿了起来。
“没事儿,回去歇两天就好了!你快去洗脸吧!回来开饭了!”林大个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等我去河边洗完脸回来的时候,汤已经好了。刘师兄又不知从那里弄出来了几个烧饼,用竹签子串起来,架到余火上烤着。
太阳升起来,照到远处的一座座山尖上,就像在上面戴了一顶顶金色的帽子。各种鸟儿又在河道里活跃起来,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我们听着河喝水哗哗流动的声音,吃着这原始风味的早饭,享受着生命带给我们的安逸与快乐。
吃完早饭,我们把帐篷、铁锅之类的都收拾好,准备返回工地。林大个儿和张厨子都有些伤,尤其是林大个儿,胳膊已经肿得老粗,实在不能再拿东西,我们把要背的东西重新分配了一下,沿着河道向回走去。
临走的时候,我朝豺尸体的方向望了望。这种曾经整日吃着肉的动物,可能,下一刻就会成为别的动物的肉。想到这些,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感慨。
回去的路上,我们走得略微慢了些,刘师兄又打到了一只野兔,枪里的子弹也只剩了两颗。
张厨子终于开了张,而且开张就是大买卖,竟然打中了一只褐色的小麂。小麂是体型最小的一种鹿,但毕竟是鹿,怎么也得二三十斤重。所以一开始看到的时候,我们都劝张厨子别打了,就算打中了也不好带。可是,他执意要打,居然还一枪命中。
他把小麂往肩上一扛,乐呵呵地说:“哈哈,这下回去跟那帮馋崽子们有得交待了。”
我忽然想起件事来,问:“咱们不是请假说去西安了吗?”
刘师兄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你真实在。带着枪出来打猎,这种事是可做不可说的,尤其是跟领导说。以后你遇见的事多了,就知道了。再说,去西安回来的时候,路上也可以买点野味呀!”
我似懂非懂,和大家一起聊着天,边玩边走。不知不觉到了下午一点钟,几个人的肚子就都咕咕叫了起来。
就在我们四外打望,想要找一个可以休息做饭的地方的时候,走在最后的林大个儿忽然喊了一声:“先别走呢!”
我们回过头去,只见林大个儿皱着眉头,另外一只手托着伤胳膊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跟咱们来的时候不一样了?这好像不是回去的路。”
☆、第22章 豺魂不散
“怎么不一样呀?咱来的时候逆着河水走,回去的时候顺着河水走,这还有错呀?”张厨子向四周看了看说。
我和刘师兄也向周围看了看,也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于是都说:“顺着河道走,应该没错吧?”
林大个儿又抬头看了看,最后说:“哦,那可能是我感觉错了,我总觉得这条路跟咱们来的时候不太一样。”
“正常,你来的时候可能走的对岸,这会儿走的是这边,没错!走吧。前边找个地方歇歇,你饿得晕菜了吧?”张厨子肯定地说。
自从林大个儿怀疑走错路之后,我们几个人就格外注意河道周围的地形,可是一直都没有觉出跟来的时候有什么不同,河道同样是一会窄一会宽,水流一会缓一会急,周围是怎么看都差不多的层层叠叠的山。
中午的时候,我们找了一个河道宽到能见到阳光的地方,烤了那只肥肥的野兔,然后靠着一块大石头,晒着太阳休息了一会,就又收拾东西上了路。
尽管大家后来都觉得走的路不会错,但我心里仍隐隐地有些担心。而且,越往前走,这种担心就越重,因为如果万一真地走错了,走得越远,错的越深。看得出来,他们三个和我的感觉应该差不多。
果然,顺着河道继续走了仅仅半个小时,我们几乎同时发现了问题。
再往前走,河道慢慢变窄,最后几乎变成了两座山之间的一条缝,河水也变成了湍流,从那道逢中向前奔涌而去。这样的地形,我们来的时候肯定没有见过。换句话说,我们真的走错路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张厨子把肩膀上的小麂往一块石头上一放,抬起头来左看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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