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之间,始终连着一段绳子,估计是为了互相保护。就这样,两人配合,不用多长时间,其中一个人就爬到了我们所在的洞口附近。
我们几个人都看呆了,林大个儿反应快一些,伸出手就要拉那个人上来。
这是一个看上去二十一二岁的小伙子,不过长得却有点吓人,横眉立目的。他对林大个儿伸出来的手视而不见,理都没理,自己扒着洞口翻身跳了进来,回身对着下面打了一声口哨,然后靠着洞口的“窗台”,找了一个着力点,双手攥紧了腰里的绳子。
紧接着,另外一个人紧跟着他也爬了上来,将外面的竹筒抽了个干干净净,没留任何痕迹。
第二个上来的,也是个年龄相仿的小伙子,不过面善了很多。他上来之后,从长得有点凶的小伙子身后的筐中取出一个铁皮手电筒,四外照了照,看见墙角戳着我们带的那两杆枪,过去伸手抓起来看了看就背在了身上,随后又去主洞及另外一个侧洞照来照去。
可能是我刚才睡着的时候,他们三个中不知谁已经把我们从地下出来的洞口盖好,又把地上的破木头收拾了一下,盖在了上面。面善的小伙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叫过另外一个小伙子,两个人趴在地上对着木头堆磕了几个头,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们四个跟在他们后面,林大个儿连说“谢谢”,可两个人连理都没理我们,该干啥干啥,就跟我们不存在一般。
我一见面善的小伙子拿了我们的枪,就想理论理论,可刚一张嘴,林大个儿拽了我一下,示意我别说话。不管怎么说,我心里已经放松了很多,毕竟获救的希望很大了。
面善的小伙子磕完头站起来,还是不说话,举着手电筒在我们脸上晃来晃去,光线刺得我们几个人都抬起胳膊来挡着眼睛。
“唉,小兄弟,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张厨子忍不住了,几乎要伸手去拨拉手电筒。
刘师兄赶紧拉住他,往前迈了一步,笑了笑说:“两位小哥,我们真不是坏人,是来修铁路的,走迷了路——”
没等刘师兄解释完,面善的小伙子一伸手,毫不客气地一推刘师兄,用一口略带方言的普通话说:“谁叫你往前来了!给我站后边去!少骚情!贼腥气大得很!”
张厨子看了刘师兄一眼,呵呵乐了起来。
这个小伙子说完,没再理我们,转身对另一个小伙子说:“四娃,弄他们下去。”
四娃答应一声,把背后的筐摘下来,把竹筒倒在一边,下面是半筐的绳子。他把绳子盘了盘,从洞口一抖手扔了下去。
张厨子小声说:“原来这小伙子叫丝袜呀!这名儿可真怪。刚才我还以为用丝袜把咱弄下去呢。”
不知四娃是不是听到了张厨子的话,回头横眉立眼瞪了他一眼,吓得张厨子赶忙说:“小兄弟,我给你帮个忙。”
四娃摆了摆手,听到下面打了声招呼,又把绳子提了上来,绳子头上捆着一根胳膊粗、大约两米长的大竹竿。
四娃把竹竿拿起来,看了看绳子系得非常结实,转手就把竹竿横在了洞口,然后把绳子往外一甩,又用手往外拽了拽,断定了非常结实,转身对我们说:“哪个先?”
我们一下愣在那里:这么简陋?这可是几十米的距离呀!
我借着手电筒的光抬头看了看他们三个,张厨子咽了咽唾沫说:“我200斤呢!”
他话音刚落地,就听后面那个面善的小伙子哈哈笑了两声,说:“那个肥的先下去!”
张厨子转身刚要发作,林大个儿一把拉住了他,说:“厨子,下去要紧!这绳子我看了,是皮子和粗麻混编的,五百斤也没问题。”
张厨子眨巴了眨巴眼睛,有点怀疑。
林大个儿一瞪眼:“我还能害你?你把里面的衣服脱下来,绑在手上,别勒坏手就行!”
面善的小伙子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话也不说,过来往后一推我们几个,就要自己下去。
张厨子一看,赶忙赔不是:“小哥,小哥,我来,我来,我下去。”
小伙子又得意地乐了乐,转身站在旁边,一摊手,示意张厨子别再磨蹭。
到了这种时候,张厨子也豁出去了,就见他把外套和秋衣往上一撩,咔吧拽开里面的贴身背心,一下撕成两半,把左右手一缠,拉住绳子翻身就要往外跳。
☆、第44章 偶访仙姑寨
林大个儿一把拉住他,拍了拍肩膀,说:“厨子,加小心!觉得不行了,就钻到别的崖洞里歇歇!”
我和刘师兄也握住他的手,竖着大拇指,鼓励他加油,告诉他小心。
张厨子无所谓地笑了笑,说:“哈哈,这有啥呀!有个词怎么说?对,别弄得跟那个什么风骚骚兮易水寒一样,这俩小兄弟要笑话咱了!”
我回头一看,两个小伙子打着手电筒,确实是一脸的不屑。
等我再转过脸来,张厨子已经纵身跳上洞口,双手握住绳子,喊了声“下边见”,嗖地一声跳了出去。
我赶紧趴在洞口,双手扶住大竹竿,俯身往下看去。张厨子手拉着绳子,两脚蹬住峭壁,一纵一纵地,向下滑去。遇到有崖洞的地方,他就用腿夹住绳子,手脚并用,往下出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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