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鲁旺看到林大个儿醒过来,喜笑颜开:“好了!好了!我说咱叔能治蛇吧!领导,你起来走走!”
林大个儿在众人的搀扶下,就要站起来。
小王大几乎惊呆在那里,嘴里不停地说着“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看到林大个儿真地站起来了,她才缓过神来,为防万一又给林大个儿打了一针预防破伤风的药。
打完针后,林大个儿也恢复了很多,抬起头看见鲁旺在旁边,皱着眉头问:“老鲁,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半脸叔真是神仙了,我去找他,半路上正碰到他往这里赶。仙姑寨的人都是能掐会算的活神仙呀!”鲁旺竖着大拇指说。
林大个儿听我们讲了刚才的经过,知道是半脸翁救了自己的性命,分开人群,要找半脸翁致谢。
他一见到那张脸,也是惊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抱着拳说:“叔,谢谢了啊,以后您就是我亲叔了。”
半脸翁一手提着他的布袋子,一手托着一个草纸包,正四外看着,听到林大个儿道谢,忙说:“没啥没啥,也是娃你自己命好,正好我这酒专治这种蛇的毒,要是别的蛇咬了你,也不这么容易好的。”
“哎,对了!蛇呢?”
刚才林儿大个昏倒,都在忙活他,这会儿半脸翁一提到蛇,大家才想起周围还有很多蛇没解决呢。
可奇怪的是,我和其他的同事向四周看去,包括排水沟里,已经一条蛇的影子都没有了。
真是神了,这半脸翁难道真是仙翁?
然而,更神的还在后面。
林大个儿知道半脸翁不是一般人,一改往日的作风,谦恭地说:“叔,咱们这食堂里还有不少蛇呢,您看咱们是抓呀还是怎么着?”
“不抓不抓,蛇是活物,能自己爬走,撵撵就行了!”半脸翁托了托手里的草纸包说。
“知道了吗?听我叔的!”林大个稍微提高了下嗓门,对我们发号施令。
接下来,半脸翁打开纸包,里面是一些粉末,黄的、黑的、白的、绿的,很多种不同颜色的粗粉末混合在一起。他看了看风向,点了点头,然后把这些粉末分成一大一小两份,告诉我们大份儿的粉末再分成十几份儿,掺上香烟的烟丝或者烟叶,在工地生活区的不同地方点着,如果有蛇就能被冒出的烟熏走。
有几个同事取了粉末,分头行动去了。
半脸翁又拿了小份儿的粉末,来到食堂的门口,让我们把冒着黑烟的废油布熄灭移开,径直走过去推开了食堂的门。
我们已经被蛇吓怕了,都远远看着,不过感觉里面的蛇似乎少了很多。
更奇怪的是,半脸翁走进食堂的时候,那些蛇不但没有攻击他,竟都在躲着他,周围的蛇都向远离他的方向爬去。
半脸翁在食堂里拐了弯,我们就看不到他了。
不时有蛇从门口爬出来,顺着墙角往食堂后面爬去。
等了大概半分钟,食堂里的蛇忽然像早高峰地铁到站开了车门一样,争先恐后地从敞开的玻璃门涌了出来,这些蛇无一例外的顺着食堂墙角,从左右两边向食堂后面的山坡上爬去。
我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林大个儿瞪着眼睛一眨不眨。
不一会,从食堂里爬出来的蛇越来越少,直到一条都不见,而空气中也开始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似乎有些硫磺的味道,却不那么难闻。
半脸翁从食堂门口出来,左右看了看,说:“没事了,蛇都走了!”
林大个儿来了劲,喊了句:“叔,我们进去看看”,摆了摆手领着我们朝食堂门口走去。我们跟在他后面战战兢兢进了食堂,果然,再也没看见一条蛇。
我们在食堂转了一圈出来,半脸翁就要告辞。
林大个儿一听就不干了:“叔,您别走,您走了要是蛇再来了怎么办呀?您就留我们工地吧,我们花钱请您!”
半脸翁摇了摇头说:“没蛇啦!用粉粉熏了的地方,方圆百步半年里都不会再有蛇来。”
“叔,那也不行,您留下吧,我们还得报答您呢!”林大个儿拉住半脸翁的胳膊,说什么也不让走。
此时,高总闻讯也赶过来,鲁旺告诉半脸翁这是最大的官,全国的铁路都是他修的。
高总听了事情的经过,握着半脸翁的手,非要他留下,说不用干活,别的工人拿多少工资他拿多少。
半脸翁也不会客套,在高总和林大个儿的盛情挽留下,答应留在工地。
鲁旺欢呼雀跃,乐得嘴都合不拢,拉着半脸翁的手说:“叔,以后咱就是同事了,这些北京来的人可好了!”
高总又指挥人收拾食堂,一些被蛇沾到的东西,该消毒的消毒,该换的换,务必能让全工地的人吃上放心饭。
我们又去医务室看望了在那里输液的张厨子和另一位厨师。
一见到张厨子,林大个儿就开始调侃:“厨子,不就被蛇亲了一下嘛!用得着挂这玩意?”
林大个儿一边说着,一边卷起裤腿,露出里面的蛇皮绷带,炫耀地说:“看,当过特种兵的跟你就是不一样吧,同样被蛇咬,咱就剥了蛇皮报了仇,你却躺在病床上哼啊哼地装娘们儿”。
张厨子对林大个的绷带很感兴趣,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满脸堆笑,对着半脸翁说:“老哥,你也给咱弄个蛇皮包上,咱就也不用躺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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