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举无动于衷,吴非无奈道:“旧的不是不好,但我们面临新的情况需要新的武器。我没有要你放弃紫陌,只要别拒绝阿金就可以了。”
阿举终于肯给面子的看了看他,吴非并不指望他能同意,果然,他冷冷的答:“不!”
“不?我说了这么多,你拒绝总得有个理由啊。说说你为什么拒绝。”吴非很好奇。
阿举淡淡扫他一眼:“我就是不愿意和她一组,怎么样?”
吴非哈哈大笑:“算了算了,不愿意和她一组就不和她一组了。其实拉她入伙,养不养的起,我自己也没有把握。”末了,吴非长叹一声:“也许,该放手的人,是我。”
吴非和阿举谈话的时候,阿金和何婶似乎觉得言语不能够充分表达自己的意思,动手打了起来。
具体过程吴非没有看到,等他过去时战斗已经结束了。阿金满脸抓痕,正趾高气昂的站着痛骂何婶,脸上的每一道小伤口都在发出胜利的炫耀。何婶被她砍了两刀,手里还捏着阿金的一小撮头发,坐在地上号啕大哭,眼泪汩汩的流着,就像伤口汩汩流出的血。
“我家里还有个瘫了的儿子,儿媳妇跟人家跑了,小孙女刚刚学会走路……”何婶边哭边断断续续的说。
阿金啐了她一口:“关我什么事!”
何婶还在哭:“我老实做人做了一辈子啊,临了临了,跑到这种地方干昧良心的事。要不是为了活下去,谁愿意当坏人?谁愿意干这个!”哭完了又喊:“我那可怜的儿子孙女”
紫陌轻轻替她擦干净眼泪,给她包扎伤口,温温柔柔的说:“你是一个好母亲,也是一个好奶奶。”
何婶抬眼看看是紫陌,忽然一掌把她推的老远,骂道:“狐狸精!”
紫陌不气不恼的起来,默然找了个被风的地方休息。
太阳升起来了,风还很凉,天空瓦蓝瓦蓝的近乎于透明,透着几分诡异。紫陌那双光华闪耀的眼睛此时分外平静。
一朵纤细的小黄花在她耳边努力的随风摇摆,以免被折断。在流沙区这种地方还有这样的植物生存,还可以在初秋开出花来,在紫陌眼里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一个有关生命的奇迹。那么生命究竟竟是什么呢?
紫陌隐约想起在那里看过这样一句话:不了解生命的人,生命对他来说是一种惩罚。
她想,也许她现在就是那种受着惩罚的人吧。她不了解生命的意义,就参加了死亡之旅。她不珍惜生命,生命也不珍惜她。
她一开始来这里的目的,是想走完一条路,一直走到路尽头。因为她发现,在以往的生活中,她总有走不完的路,从来不能停下来歇一口气。可现在看来,以她的身体状况,这条路她怕是走不到头了。
她想找一个“人生的道理”,不枉自己活了二十几年,又念了那么多年的书。可一路走来才发现,人生似乎没有什么道理。
她看到的感受到的,也无非是活不了的人想尽办法使自己活下去:可以活的人想尽办法使自己活的更好而已。
所有的人都尽力的活着,就算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的人也尽力的活着。连她自己算进去,她来这里,一开始并没有打算一定要活着出去,但走到一半她有时候就会有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哪怕再见C一面的想法了。
她在想“生命”的时候想的很迷茫很痛苦,可是,那些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人却活的津津有味,自得其乐。
紫陌闭眼想睡一会。可是何婶的哭诉却像锤子一样敲打她的心,让她痛的不敢再听。
她想她的母亲如果眼睁睁看着她死,是不是也会那样撕心裂肺的哭?若找不到她,再也看不见她又会承受怎样的痛苦?哪一种伤痛带给她的伤害小一些?
同样对于C,哪一种痛苦他承受起来轻松一些?她参加死亡之旅一个月,还有可能染上了毒瘾,以她的状况出去,大概还可以活多久?
也许,连一个月都不到了吧。她真的要炸死所有人吗?这些人死了以后,他们的家人会怎样?这些人失败留下来,他们的家人又会怎样?
紫陌甩甩头不去想那些。
有风吹来,越吹越大,扬起的沙子打到她脸上。紫陌起身看了看眼前无限开阔的视野。她突然浑身发冷,腹痛发作,就连右肩也像给一把铁抓抓住了,抓的她生疼。
阿举找到了她。她以为他会有许多话对她说。但是,阿举只是紧紧抱住她,柔柔的问了一
句:“让我陪着你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 沈良
打了半天吵了半天,东西也没有分清楚。在麦天枢的建议下,他们又临时结成了一组,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他们穿过了流沙区,又成功的走过了沼泽区,离出口还有一天路程的时候,他们停下来,做了最长时间的一次休整。
他们的情绪虽然高昂,毕竟已疲惫不堪。强行过去只会被别人轻易的打倒。
紫陌怀里抱着她的糕点想事情。
阿举在她的要求下站的远远的为她把风。他们的食物在过沼泽时几乎全部丢了。现在七个人只剩下五包方便面。她怀里这盒糕点的分量不言而喻。吴非几次看向她,目光的含义可想而知。她抱着这么一个盒子,就像一个孩子抱着一大堆钞票在走在闹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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