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望你做个见义勇为的好青年是不大可能了,按动车事故以及对照老赫的身亡时间来看,她均是在几分钟前出现,这点时间你根本来不及也没有能力去力挽狂澜。于是便只剩下一种可能,她怕你因曾接触过被害人而致使鬼怪找上你,担心你受到牵连。这类的善鬼,人道有很多,不在乎认识与否,往往只因为某个原因,便会极力帮助自己想帮助的人。你最好期望她是只善鬼,这对我们十分有利。”
我思忖半晌,尽量将我的生平多少回忆一遍,最终结果表明,我既不高风亮节、忧国忧民,也未曾有倒行逆施、寡廉鲜耻的行为,我跟大多数普通人一样是个不见经传的凡夫俗子,我实在不知自己是哪方面引起了她的兴趣。
“应当是你曾几何时引起了她的注意,只是你自己没注意到罢了。我就觉得你不错啊。”妲己盈盈笑着。
真会说话,夸得我心花怒放的。
我转而道:“我问她话,歌谣女鬼从来不答,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善鬼。”
“如我之前所言,你可以利用古书来探查,恶鬼身上或多或少有着暴戾之气,它们在古书跟前会原形毕露,你只需在歌谣女鬼出现时将古书翻开,一切自会揭晓。”
妲己从身后掏出一本书摆在我桌前,正是我当天在密室中翻看的那本,然而它不同以往的那般破旧,如今页面平整,没有褶皱,材质看起来类似于牛皮纸,上面散发着一股淳厚古朴的气息,只是封面上的几个字我仍是看不懂。
我估计这应该是它本来的模样。
我好奇地捧在手中掂了掂,不禁有些讶异,看起来不过几百来页,其重量居然相当于一本三斤重的辞海。
放下古书后,我随之往妲己身后探了探头。
“你放哪阿一直,碰见你的时候没见你带包啊。”
妲己说道:“我们到M市的时候,你还在局子里呢。”
我耸肩道:“好吧,那你们得告诉我这东西怎么个用法吧?”
“碰上鬼怪后直接打开,古书在震摄对方的同时会给予你部分能力,譬如你现在只能用一页的力量,堪堪对付像臭口鬼这样的,随着日后熟练度的增长,能开启的页数随之增加。另外,这只对鬼怪有作用,你对人打开书是没有用的。”
白泽趴在沙发上一副困倦的模样。
我微微颔首。
简短截说,歌谣女鬼自此之后没再出现,而单承泽那也不曾发现第三个受害者,日子一天天趋于平静。
李白作为连锁酒吧的老板,其实他完全可以将那几间交给底下的人管理,他只负责每月去对一次帐即可。
然而他偏爱饮酒,这也是开酒吧的最主要的原因。每天十一二点左右出门,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才会回来,精神抖擞却是一身酒气,这我估计是由于他神道体质的缘故,不受酒精影响。
也算是苦了李白,每天都得在外面佯作喝醉的模样,说着满嘴的胡话,时不时来句“呜呼哀哉”,缅怀下千年前他饮酒作诗的日子,他心里盼望正是这种回顾曾经的感觉。
总而言之,他是个生物钟颠倒的“人”,但他又是一个颇为风趣的人。
我之前提过,虽然他是个中年人,但绝对是个帅气成熟的中年人。在夜场混迹了这么多年,他早已摆脱当初身为文人的一切风骨清高,像个浪荡不羁的公子,豪放俊逸、大气十足,总能靠几番举止博得女人的欢心,当然,也包括女生。
至于他会不会去祸害那些花季少女,这我并不担心,从他至今都是独身一人便知,对于情欲方面,李白完全没有兴趣,他单纯地认为和女人打交道是特别有趣的一件事情。
他曾直白的告诉我,他的家产以亿为单位,其中的五成均不是来自酒吧的收益,而是许多异性朋友送他的。
譬如他那辆常年放在仓库的保时捷Boxter,是在04年他刚下界的时候,一位京城的富婆送他的,他们只是偶然的相遇,偶然的搭话,不经意间聊了一整个下午后,那位富婆便主动地把自己的钥匙给了他,自此后他们再没见面。
李白告诉我,说话是一门艺术,掌握它,可比吟诗作赋妙趣多了,可惜他直到成了神祗才恍悟过来。
每天清晨回到家后,李白最先做的便是拉着黄父鬼下棋,一直到日上三竿,大伙都起床了,他才跑去睡觉。
在看到李白邀约黄父鬼下棋时,我本以为黄父鬼会拒绝的,因为它那副不苟言笑的面瘫模样着实不像个容易接近的鬼,直到看见它在下棋时还跟李白玩作弊后,这才彻底颠覆了我的看法。
☆、第十一章 初遇高述
黄父鬼从没有开过口,更没有展露过笑颜,它永远都是一脸的庄严肃穆,像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至少我向其他几只鬼询问时,它们一致摇头表示没听过黄父鬼说话。
跟它相处实在太费劲了,不论是喊它或是和它搭茬,不能用摇头点头回答的黄父鬼一概不理,就这么直勾勾地与你互视,逼得你不得不换个话题或是选择落荒而逃。
我曾仔细观察过黄父鬼,除了和李白下棋外,它最多的时间是花在看画上——每一幅都是李白在闲暇时间画的,虽然相较于他题得诗而言,这些画实在差劲得多,但黄父鬼总是看得津津有味。当然,这只是我的主观臆想,它或许是带着批判的眼光去看而已,只是我无法从他那副表情中看出它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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