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我嘀咕道,“娘,不是风寒!是村头的孙寡妇!孙寡妇是特务,我们看到她全身抹着红色的黏液去河边拉上来了一只棺材,对了,还有一个白衣老头,可能是爷爷笔记里面所说的鬼。”
“别胡说!什么牛鬼蛇神的?都是封建迷信!”我母亲瞪了我一眼打断了我的话,“对了,我问你,你爷爷留给你的血红石呢?”
“血红石?”我转动脑子,努力地想了想,“碎了!当时为了救胖墩给弄碎了。娘,你听我说,当时我把血红石塞到了孙寡妇嘴里,砰的一声,血红石就碎了,全都变成粉末了。”
“碎了?竟然碎了!”我母亲有些怅然若失,目光呆呆地看着我,随后又嘀咕道:“唉,这都是命啊!都是命啊!”
我母亲又给我盖了盖被子,然后走了出去。
这几天,我浑身冷得厉害,只能躺在床上盖着厚被子休息,哪里也去不了。
在床上呆了几天,也喝了几碗姜汤,我的病一直也没好,而且越来越严重了。一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总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上被什么东西给死死地压住了,难受的我喘不过气来。我母亲又请了村里的葛大夫来看过我几次,顺便又给我开了一些驱寒补暖的中药材,可是吃了之后一点儿作用也没有。
我母亲看着我病得越来越严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急的也是团团转。
“我去找二丫她妈一趟,明天让她来照顾一下你,我得去趟县城,把这事儿告诉你爸了!”我妈抹着眼泪对着我说道。
“妈,我没事!不就是一个风寒吗?挺挺就过去了!”我满不在乎地笑着说道。
那个时候人的意志都是比较强的,得点小病一般连药都不吃,随便休息两天,抗一下就挺过去了。虽然我身体也很难受,不过依然没有太往心里去。
“不光是风寒,不光是风寒,你爷爷留给你的血红石都碎了,这是你命里注定的灾啊!”我母亲也变得神神叨叨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一通。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我母亲就收拾了一下赶去了县城。过了早晨,二丫和二丫她妈张婶就来到了我家里。我问二丫,肉墩和郝文斌怎么样了?
二丫告诉我,从那天郝文斌把我和肉墩背回来之后的第二天起,她就没有再见过郝文斌,八成郝文斌是被知青大队里的人给关禁闭了。至于肉墩,二丫说肉墩和我一样,也一直躺在床上休息呢。
“都是那个孙寡妇害得!那个女特务,等我病好了,肯定绕不了她。”我嘴里恶狠狠地嘀咕道。
二丫和王婶在这里照顾我了一天,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我母亲还没有回来。县城虽然离这里有一段距离,但是也不至于一天都赶不回来。
第二天中午,二丫和王婶又给我送来了饭,这让我很感动。直到现在我也一直再怀念那个时候的人性,朴实、善良、纯真。
“王婶,我娘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啊?这都一天多了!”我心里也担心我母亲,边吃饭边问道。
“小鹏子,别着急!你妈去县里请大大夫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王婶说道。
“请大大夫?不是去喊我爸了吗?”我疑惑地吭哧了一句,总觉得母亲这几天的表现怪怪的。不就是打碎了一块石头吗?就算是宝贝也不用这么紧张吧!
第十九章 群师荟萃
我在病床上又躺了几天,风寒越来越严重,到最后里屋里都烧上了火炕可是我还是冷的不行,两只嘴唇直发颤,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二丫和王婶看到我这个样子也着急了,又是请葛大夫来看,又是给我熬姜汤喝,这样又坚持了几天,我母亲终于回来了。
确切地说,我母亲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那天中午,二丫和王婶正在给我烧炕,家里的大门忽然被打开了。门外忽的滴滴了两声,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
“是汽车的鸣笛声!”我忽然想起了爷爷被接走的时候我也隐约听见过两声这样的声音。
我扭着头,眼睛透过窗户看着大门,大门外一辆黑色的汽车开了进来。汽车的门很快被打开了,我母亲和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头,还有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从汽车里走了出来。
“大嫂子,你可回来了,这就是县里的大夫?哎呀!还有大汽车啊。”张婶看到我母亲之后,从屋子里跑了出去,冲着我母亲喊道。
我母亲和张婶寒暄了几句话之后,就带着那老头和年轻军人走进了里屋。
“这个就是魏老头的孙子?果然是一副修道的好体质,不愧是阴煞世家的传人,只可惜是隔代相传。”老头儿到我床边看了我两眼,嘴里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
魏老头?难道说得是我爷爷?阴煞世家是什么?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啊!爷爷的笔记里也没有写过啊。
我当时嘴里说不出话来,就是有再多的疑问也只能憋在心里了。
“吕叔,你就别先管这孩子的体质好不好了?他都病成这样了,你就先救救他吧!”我母亲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冲着那个老头催促道。
吕老头摆了摆手,轻笑了一声,说道:“少时多吃苦,长大后才能少受苦。这是他命里的一个劫,躲不得,只能让他多吃些苦头。这对他日后也有极大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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