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黎叔轻叹一声,“它们是怕竹筒里的那个娃娃。”
“娃娃,”我有些纳闷,“那个娃娃咋了,有这么可怕吗?我看也没啥啊,不一下子就让你收了吗。”
“唉,你刚入道,不明白,你说,这个娃娃多大了?”
“大概,大概,”我憋了半天,憋得前列腺都增生了,“嘿嘿,偶还是处男,没经验,猜不出来。”
“你脑袋让门弓子给抽了是吧,小珍跳河时,这娃娃还没出生呢。”
“对对,”我有点汗,可一下子又瞪大了眼珠子,“那,他、他是咋冒出来的?”一想到这儿,我感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娘的,没听说鬼还能生娃娃的,这也太挑战想象力吧?!
“所以我说这事儿有蹊跷,”黎叔一摸下巴,“据我所知,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邪术中的借尸御鬼。”
据黎叔讲,借尸御鬼本起源于古滇西,其前身是黑巫师通过偷偷给受害人下蛊的手段来达到迷惑受害人意识,并使其听从黑巫师摆布的一种邪术。
但后来这种邪术传到中原,被一些邪教教徒横加演变,竟进化成了一种可以控制受害人鬼魂、驱使受害人鬼魂作祟的一种罪大恶极的邪术,其害人手段大体是先设法取得横死者(如投河、上吊、被车撞死、摔死、烧死)的尸体,并浸泡在由白公鸡血、黑狗血混合的血液内。
为啥非要横死者的尸体呢,因为这些人或者生前不如意而寻短见,或者系本人意志以外的原因而突遭横祸,总之都是有怨念,其鬼魂亦因怨念而易变异为厉鬼。
其次,用邪法将受害人尚未跨过阴阳界、进入地府的魂魄拘回来,并封在尸体内,使其魂魄继续吸收怨念。最后,再每日用毒蛇、蜘蛛等阴毒之物德毒液滴入受害人尸体的口中,年深日久,受害人的尸体便如石蜡一般不腐。
而邪教徒最中意的,就是横死的孕妇,因为母子连心,做母亲的每日不开心,其深深的怨气就潜移默化的传到了胎儿身上,一旦孕妇横死,无论是主动求死还是意外死亡,都会因痛惜腹中的胎儿早夭而更加心怀怨怒,这种怨气能量之大,简直可以令风云变色。
不信你想啊,无论多孱弱、温柔的妈妈,只要看到孩子有危险,都会象发了疯的母狮子一样保护自己的孩子,这就是母爱的伟大与崇高。
可是,那些丧心病狂的邪教徒却无耻的利用了这种母爱的能量,将其变为邪恶的负能量并滋养腹内已死的胎儿??其实就是尚未成型的鬼魂。因其尚未成型,自然心智未开,就如同白纸一般,你涂什么颜色,他就是什么颜色,母亲怨念深重,再加上毒物侵害,这鬼娃娃便如同喝着三鹿奶粉、吃着地沟油油条长大,那毒劲儿还了得。
但这个过程很长,一般4、5年,有的甚至达到10余年,可一旦巫毒娃娃成型,那邪教徒就不啻有了原子弹,因为那巫毒娃娃介于有形和无形之间,即有其安魂的尸身,又有魂魄,一旦御行起来,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可以说是无恶不作偏又无往而不利。
不过,由于这种邪术太过逆天,凡行此邪术者,大都会遭天谴,难有善终。而今天,黎叔一看到那鬼娃娃没有面目,就想到了是巫毒娃娃,所以才急慌慌的往小洋楼赶,想先将这母子封印起来,再想办法破除这种邪术,让她们母子尽快投胎转世。
“不过,这娃娃在母体里依然吸收了太多母亲的怨念,心中恶念已是根深蒂固,连这些鬼魂都如此畏惧与他,恐怕不太好办啊。”黎叔看着依然在组团蹦迪的那些玻璃瓶里的鬼肉球,直抠脚丫子缝。
就在黎叔一筹莫展的时候,那个装小珍母子鬼魂的竹筒又发生了状况,只见那竹筒先是在桌面上左倒右晃,就似一个被捆绑的人在努力挣扎着想挣开身上的绳子,继而又上下跳动,视乎在舒展麻痹了的筋骨。
见状后,黎叔一声惊叫:“不好,赶紧抄家伙,灭……”黎叔一个灭字还没说完,那竹筒一声爆响,小珍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
不过,此次小珍倒没有先露出刚才的恐怖面目,依然是挺清秀的模样,但那个鬼娃娃,却一脸阴笑的盘在妈妈的头顶上(因为没有五官,那鬼娃娃竟然在脑袋上撕开了一个模仿咧嘴笑的口子,口子里白蛆涌动,不时还有白蛆随着他脸部的抖动掉到地上,恶心至极)。
这时,那鬼娃娃的声音再次充满了整个房间:“老鬼,你以为我是这么好抓的吗?告诉你,你上当了,我之所以老老实实的被你拘回来,就是为了设法混进这里,喔哈哈哈……”
说真的,人有时真是种很奇怪的动物,要说初见小珍母子鬼魂的时候,那真是把我吓麻爪了,本能的掉头就跑。
其实这也正常,人在第一次接触某种陌生的事物之时,总会感到恐惧,因为这时身体启动正常的自我保护应激反应所致。可是,当那鬼娃娃象续集似的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刹那,虽然也哆嗦,但却不像先前怕得那么“高潮”。
相反,我居然还产生了一种不可遏制的厌恶感,就好像看到了一个人老珠黄、已然过了气儿的昨日明星依然赖在舞台上搔首弄姿的卖萌装嫩,其厌恶之感远大于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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