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胖子这一提醒,紫夜好歹算是止住了悲声,泪眼婆娑地看向我,眼中满是绝望的神情:“小凯,快去救救我爸爸吧,他、他要不行了。”
“啥。”听完紫夜的话,我脑袋嗡的一下,心说这寒劲松的症状前几天不是已经见好了吗,这怎么突然之间又严重了,竟然恶化到要撒手人寰的地步,啥意思啊。
但是,一看紫夜那悲痛欲绝的憔悴神情,我知道她这绝不是危言耸听,所以也无暇再细盘问,抓起衣服就往身上胡乱套,同时催促胖子也撒逼愣地马上穿衣服,好和紫夜一块赶往海曼别墅区。
见已经是乱了方寸、彷徨无助的紫夜只穿了一件精薄的小衫,我重重地叹了口气,沒想到,我印象当中本应该一直过着千人宠爱、万人呵护、从不知烦恼为何物的女神,居然会遭遇这么多、而且还是常人难以承受的苦难,难道,这也是玄真子老神仙所谓的命数,奶奶的,人呐,甭管有钱沒钱,有地位沒地位,活着,其实都他妈挺不容易的,操。
募地,我感到自己的鼻子酸酸的,不知道是在替紫夜难过,还是在替自己伤怀,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操你大爷的,大敌当前,还净整这些沒用的臭氧层子來搅乱自己的心思,想死啊你。”我暗自骂了自己一句,晃晃脑袋,将自己的羽绒服披到紫夜身上,又抓起件棉服穿上,跟着胖子和紫夜就出了诊所。
沈涵那辆红色奥迪车停在外面,开车的,是那曾和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徐大夫。
见到我和胖子扶着紫夜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我则坐在了徐大夫的后面,胖子坐在了紫夜的后面。
徐大夫看了看后视镜,用鄙夷的眼神扫了我和胖子一下,打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看起來对我们來好像很有成见与敌意似的。
我和胖子沒搭理那个看起來很有点儿阴阳怪气的徐大夫,也难怪,这些当医生的见惯了生死,本就对鬼鬼神神的事儿不以为然,再加上这些年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浆走卒,都对医生是奉若神明,敬如天神,一來二去的,算是彻底把一些无良的医生给惯坏了,总以为自己就是可以掌控别人生死的上帝,眼里哪儿还有敬畏二字,更别是善待患者、尊重他人了,所以,徐大夫这么对待我和胖子,我们俩也并不感到多意外,又不是沒去过医院,早习惯了,擦。
路上,除了紫夜嘤嘤的哭泣声我,我们俩和徐大夫是一路无话,不想说,也懒得说,更怕一言不合,就胖子那暴脾气,再把那看起來好像祖上跟太监有血缘关系似的、阴不阴阳不阳的徐大夫打个半死,到时候我是顾徐大夫还是顾寒劲松啊,这不是给已经就快精神崩溃的紫夜添乱吗。
车子进到海曼别墅区里,停在了紫夜家的那间别墅前面,胖子和我下了车,搀住虚弱的紫夜,徐大夫最后下的车。
胖子道上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儿了,只不过是考虑到我和紫夜的感受,一直隐忍未发,这会儿,见那徐大夫还是那么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含糊的鸟样,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抽了抽鼻子,看着我坏笑道:“诶,凯子,你他妈太操蛋了,偷着抹沈涵的化妆品了吧。”
“嗯。”我被胖子沒头沒脑的话问得一愣,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沒病吧,我他妈脸都沒來得及洗呢,我抹你一脸粑粑你信不。”
“我操,那可奇怪了,那咋从你那边老传來一股子一股子的甜了吧唧的香味儿,这是哪个二姨子学娘们样儿,往人妖上捯饬自个啊,真jb恶心人啊。”胖子挑衅地看了一眼徐大夫,醉翁之意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
我心里暗暗叫苦,这死胖子,到底是忍不住了,要知道,这“二姨子”在东北语系里面,是一句很难听的土语,其意思就是讥讽一个男人行为举止不男不女、象阴阳人似的,与当下的娘娘腔、伪娘含义接近,但语义和贬损程度却更为恶毒,而那徐大夫本來就是个挺阴的主儿,胖子再这么露骨地挖苦他,焉能不翻脸,他奶奶个孙子腿的,别都忍了一道儿了,这会儿再前功尽弃,那可冤死了。
我偷眼看向徐大夫,果不其然,一听到胖子指桑骂槐地讽刺自己身上有香味儿,徐大夫面色一变,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脸上变得更加惨白,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奇怪啊,徐大夫眼中流露出的,竟然是一丝惊恐的神色,但旋即就变为了浓浓的杀机。
第501章 金锁流珠的秘密(上)
徐大夫并未如我所担心的那样,当场与胖子翻脸撕打,而是一言不发地现行走进了别墅的大门。
只是,在途经胖子身边的时候,用一种比室外零下三十度的酷寒还要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盯了胖子一眼,那残忍、冷厉、怨毒的眼神,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所能发出的。
我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感到了一股來自心底的寒意,浃肤侵髓。
进到别墅里面,先前曾接待过我们的紫夜的母亲一脸悲容地看着紫夜,眼中带泪,无限怜爱地将她揽在了怀里。
紫夜看着母亲,勉强一笑:“妈,我沒事儿,你去给他们弄点儿热乎的汤面吧,我上楼去看看。”
紫夜的母亲擦了擦眼泪,去了厨房。
徐大夫面无表情地朝紫夜点了一下头,就自顾自地先上楼了额,紫夜木然地看向我和胖子,也步履沉重地往楼上走,我和胖子知道这是去寒劲松书房兼卧室,遂也跟着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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