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凌说:“阿姐,我们是问路的。钵兰三巷怎走阿?”
阿姐说:“钵兰三巷?”
我说是的,但我不能说是去那拉神的,非让人家扫出门不可。
大姐说:“这没三巷阿,喏,对面烧纸那是钵兰三号。唉哟,那老邓家刚走了个人。你们找干嘛?”
我想是对了,三巷三号,可能那巷就这一家,且雇主就姓邓。我道:“噢,没有没有,可能搞错了。”我正欲与晓凌出去。
晓凌却说:“阿姐,刚坐那太师椅的阿婆怎转身就走了阿?”
阿姐一个惊,手里拿的碗都甩地上了,口中念道:“小姑娘信口开河,有怪莫怪!”
我的头发一下直了起来!因为我看到屋内里墙挂着个黑白相,就那老太婆!刚看到的……
阿姐拿来一扎香,一盒月饼,来到那相前烧拜,口中惊慌有词:“有怪莫怪,阿妈过节了,今天忘了上香,保佑后代。”诸如此类。
我用手朦住晓凌的眼和耳,不让她看这情况,否则非吓坏她。我们不好意思打断阿姐烧香,独自出门。过后那姐出门看我们远去,见一部灵车停不远,吓得她“大吉利是”一声,火恼的把卷匣一拉!“啪”的关门!
我心有余悸,这个月中真倒霉!太倒霉了!我们回到车旁。
“大力,大力,快走!邪门阿,邪门。”我一拉开车门钻进去。
大力说:“我也觉得邪门。这车都好好的,咋就死火了呢。”
晓凌也被我宣染得有点紧张:“刚那婆婆,怪怪的。”
我说:“晓凌你真没看到刚那屋墙上挂的相?”
晓凌一个寒颤:“你是说,那阿婆回来的?”
我也出汗:“明显的。大力,你有没些符?给我一个。”
大力上车:“这灵车就是百无禁忌的。”一打火,着了!
“坏哪了?”
“拉风嘴一打就可以了,奇怪。”大力说。
由于过于紧张,晓凌坐在了我的大腿上,我却毫无感觉。奶奶的,见鬼了,没吓出尿就是理想主义了。
我道:“三巷,就后面那个。烧纸那个。
大力恩:“终于找到了。”一个灵车调头。
大力把车调回头,刚那家已经拉起了卷匣了,我看都不敢看一下那地方。正要拐进那三号的口,可因太窄,必须要转几下骀才能进去。
大力专心的打着转,忽然停了。说:”后面有个老太,挡我转车了。”
“啊!!”把晓凌吓得快哭了,车后边就是刚那太师椅。
“大力,不是百无禁忌的麽?”我也怕。
“呵呵,逗你们的。”
我真想掐死大力一起拉回去。倒好车后,我们步入,老邓家门。家属在门坎那烧堆纸,我们跨纸而入。
老邓家的神摆在大厅,我和晓凌再也不敢随便看周围。老邓遂一给我们发利是,大过节的,等会就中秋了。
老邓感激的给我们倒茶,黄不拉讥的茶水,我没敢喝。由于工作特殊,我们不宜在活人家久呆,就好像神一样。老邓就与我们一起搬尸,他那家子哭得,断肠阿。最后老邓说:“师傅,家父嘴里有很多金牙,明天火化后我来装灰。”
我明白的,家属要求自己装灰的很大部分就是取金牙,总不能撬嘴敲牙的。
我说没问题。明早十点开始排队吧。“
然后我们就拉神回去,家属在后面开车尾随,把老头亲自送到火葬场,这就是”送神送到西“,我们是”帮神帮到底“吧。这个八月中,很诡异。我和晓凌现在都想不通。
34、粪发涂肠
火葬场有个茅厕,虽然宿舍有洗澡房,但在那里最多只能洗澡小便,小便多了地上泛黄,还一股骚味。。我们规定,不能在洗澡房大便!其实不规定也没人傻到屙在地上,然后踩成烂泥冲走。
茅厕里面是高空的,不出三尺下面全是”人中黄“,特别一到下雨,那叫”黄河之水泛滥不绝“阿。
最讨厌是秋雨来了,不大不小,地上肮脏。
中秋过后月饼大跌卖,大力就一下买了四盒,说要当早餐。
那天,大力分饼给大家,我们一想起尸油,都不要,一气之下他就吃了三个,双黄莲蓉,港产的。
我们不以为事,就吃死你!
果不出其然,事后一个小时,我和卡卡等就知道什麽叫倒腾了。
入夜,这是大力第八次去茅厕了。卡卡笑道:“大力,月饼不是这样吃的。”
大力软弱无力,虚脱的说:“靠!别扯了,兄弟都不帮分摊。快给我拿奇石散。又来了!”一阵风,大力就消失在风雨中。秋雨绵绵,我在想着晓凌,和卡卡有一句没一句的侃着。
卡卡说晓凌咋好咋有意思,我骂他:“还用你说。”
不知不觉,还没在意大力还没回来。
说了一会,我内急,对卡卡说:“我去下厕所。”
卡卡道:“哟,要你亲自去厕所阿?”
我窒息:“你去厕所有代劳阿?”
卡卡才醒起说错话了。
我不理他,走过晓凌这边,拍门:“晓凌,晓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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