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告诉他,有的时候,我会听到妈妈在厨房里对仆人吼叫的声音,他大笑着说,他不是这个意思,他人很好,而且光芒的颜色也很漂亮,虽然还不及耶稣光芒一半的漂亮。
我问他,是不是要吃一些恐怖的药,就像波顿医师开给我的药一样,他说不会,他会给我一些吃起来像糖果一样,很漂亮的小药丸,因为这样,所以我很喜欢他。当他跟妈妈离开了房间,我听到他们走进了书房,把房门关上,然后在书房里谈论了一段相当长的时间。
(作者原注:我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父母亲,完全无法自眼科医师那里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所以又找了另一位心理医师来,我想他应该是位同种疗法师(homeopath),希望能够找出,我到底真的是个无可救药的小骗子,或者,我有精神病的倾向。
我想,那时只要我的母亲,曾经投注点时间在灵异方面的书籍上,或许她会确定,她的孩子既不是精神异常,也不会比其它的孩子来的更会说谎。但一直到她过逝的那天为止,她一直将这类书籍视为邪书。
无论如何,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新来的医生,建议我的父母,要完全改变我的环境才有希望,因此有人提议,不如到海边去做个水疗法,但效果当然是不用说的,因为我的「超能力」,还是一点也没有被治愈!)
三月二十六日 忧虑亲人会死
今天整天,我都觉得心情很糟,而且只想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
妈妈看起来很关心我,问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我只能说:「我不知道,只是想到有一天,妳跟爸爸、蜜蕊都会死,而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今天晚上再也无法写下去了。
二 日记(二)
四月二十三日 生病
我在床上躺了三个礼拜,波顿医生每天都来看我,不过我现在已经好多了,现在我坐在床上,拿着铅笔在写这篇东西。威尔先生来看过我三次,还带了一些很棒的葡萄来给我吃,教堂的牧师也来看过我一次,带给我一本有耶稣图片的书,但真的耶稣,看起来比在图片上,还要更慈祥和蔼。
我现在累了,所以必须停笔了。
四月二十七日 水疗法
我知道我们要去那里了,妈妈说,我们老早就应该出发了,如果不是因为我病得这么糟的话,我们是要前往柏克得(Birkdale)的一家水疗旅馆,我问妈妈,什么是水疗旅馆?,妈妈说,那是一种四周全是水的旅馆,所有的人都待在水里,因为这样会让他们觉得舒服一点。
蜜蕊要到珍珍阿姨那儿,而爸爸只有在星期天的时候才会到柏克得来,而我呢,我会有好长的一段时间不用再上任何课了,真棒啊!
蜜蕊对于必须到珍珍阿姨那儿去的事,一直很生气,她说,这真是个奇耻大辱,因为在所有的阿姨当中,珍珍阿姨是最特别的一个。
爸爸在早餐的时候告诉蜜蕊,在珍珍阿姨家里,她得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妈妈则说:「妳要特别注意,要不然我一定会知道的。」而蜜蕊听了,只是噘着一张嘴,一句话也不说。
我不能说自己喜欢珍珍阿姨,因为她的光芒很晦暗(一种很暗沉的光),她看起来总是很紧绷的样子。
四月二十九日 火车
我非常的喜欢坐火车,看着窗外田野上遍布的牛羊与枝叶浓密的树木,实在是很惬意的一件事,但我不喜欢经过隧道,因为一大堆的黑烟会从窗户冒进来,并带来一股很难闻的气味。
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位老太太,她的光芒很漂亮,全部都是粉红色和蓝色的光,我很想跟她说说话,但我怕,如果我这么做了,妈妈会生气的,因为这
位老太太只是个平民百姓(然而如果从她的光芒来论断,她绝不是个普通的灵魂),当妈妈没有注意到时,我会对她偷偷微笑。
(作者原注:在这一点上,我对母亲或许做了不公平的判断,虽然像大部份的维多利亚人一样,她也是个无可救药的阶级观念者,但她绝对不是心地不好的人,而且几乎不可能会反对我,跟坐在同一个包厢内的老太太说话的)
当我们到达的时候,一辆公车到车站来接我们,然后把我们接到这个水疗旅馆(柏克得)来。珍珍阿姨在南港把蜜蕊接走了,这样她就不用自己坐火车了,当我跟蜜蕊说再见时,我没有哭,因为蜜蕊不是大人,只有大人才会让我想哭!
四月三十日 水疗旅馆
在过去,我从来没有住过这么大的房子,还跟这么多的人在一起吃饭,但这些人交谈时所制造出来的噪音,简直比妈妈白天在家的时候还要吵。
在这里,没有像珍妮一样的女侍者,而是由男侍者送上菜来,穿得就像爸爸应邀外出赴重要宴会时所穿的一样,可是还是有像珍妮一样的女侍者,负责整理房间和收拾残肴,她们被称为女中。负责整理我房间的女中叫做莎拉,脸颊上有一块棕色的斑,上头还长了三根毛,妈妈说那叫做痣,而且不准我在莎拉面前提到这件事。
五月四日 土耳其浴
今天我洗了个土耳其浴,流汗流得像条猪一样,房间的四周坐满了光着身子的老年人,看起来实在非常奇怪,我真的认为,没有穿衣服的老绅士,看起来真的很恐怖,所以我希望,我长大后不会变胖,也不会长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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