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幢建筑门庭森严,院门紧闭,把门保安不仅看守大门,也会出门禁止好奇者窥视。拍照。
这幢大楼门牌上写着芬肯斯坦街63号(Finckensteinallee 63)而当地百姓称之为“布鲁特大楼”。
从柏林市建筑学会历史档案中可以查到有关“布鲁特”大楼的零星资料,该大楼始建于1872年,当时是作为魏玛共和国“普鲁士少年培训学校”的校址,以培养贵族青少年学习军事技术为目的。一次世界大战,德国战败后,根据《凡尔赛条约》的要求,战败国必须终止有明确军事目的培训机关,学校被迫于1920年3月关闭。1933年,纳粹当局接管校园,“布鲁特大楼”成为“阿道夫希特勒党卫军警卫部队兵营”。二战后这里被作为美军基地。目前,该建筑由联邦政府使用,但具体用途没有说明。
说是政府机关的办公楼,但却不见任何标识,也鲜有人员出入,
原来,这“布鲁特大楼”竟是这是一处保存完好的纳粹建筑遗迹,这类建筑,全德国都极其罕见。
当年纳粹的主要办公地点都集中在东柏林,二战之后,东德共产党政府为防止纳粹死灰复燃,摧毁了所有纳粹曾使用过的建筑物,这幢建筑位于美军占领的西柏林,又因美军直接接管用作军营,因此得以幸免。
柏林人都相信,这幢大楼是德国万圣节的发源地,是占据这幢大楼的美军士兵,将“万圣节”习俗带进了德国的。
美军在柏林的驻军地不下十处,“鬼节”为何偏偏这里萌生?按当地百姓的说法,是因为这幢建筑物闹鬼。
建筑物周边是一片空旷的草地,草地上还散落着一些土地界碑,证明这些土地都属私人所有,人们说,这里曾有十多幢贵族别墅,因为闹鬼的缘故,纷纷搬走了。
最早的闹鬼事件发生在一战之前的1913年,当时这里还是“皇家普鲁士少年培训学校”,六月的一个清晨,一名青年学员沃尔夫冈-佛尔曼突然赖床不起,拒绝出操,当教官前来喝令他起床时,他突然歇斯底里大发,说是操场要有血案,所有出操的士官生都会被恶魔杀死……教官闻言,怒不可遏,下令将佛尔曼关进地下禁闭室。
此后连续24小时,佛尔曼始终在发出野兽般的吼叫,那声音竟然从地下室石缝里渗出,传遍校园各个角落,听得人撕心裂肺。
第二天,嚎叫声停止了,教官打开禁闭室门,发现少年已经死去,尸体倒在墙角,脑门皮肤全被磨破,脑骨碎裂,胞浆流得满地都是,看上去他是以头撞击石壁自杀的——石壁上有一个圆形的血痕。
邪门的是,石壁上那些血痕竟然组成两个字母……SA。
当时,谁也弄不明白,这两个倒霉的字母究竟意味着什么,消息传到坊间,百姓们便为芬肯斯坦街63号大楼取了个绰号叫做:“布鲁特大楼”。
在德语中,布鲁特(Blut)的意思是——鲜血!
23年过去了,一桩发生在大楼内外的惨案,似乎为这两个血淋淋的名字提供了一个新答案。
1936年6月30日凌晨,五辆辆军用卡车停在芬肯斯坦街63号门前,车上跳下一百多名身穿黄色卡齐布军装的“纳粹冲锋队”(Sturmabteilung)士兵,他们被把手在大门口的,身穿黑色制服的“希特勒战旗护卫队(Stabswache)”士兵和党卫军军官们用冲锋枪指着脑门,逼迫他们在门卫处卸下武器,然后到操场集中列队。
队列刚刚排好,“布鲁特大楼”的窗口里便突出数十道火舌,密集的机关枪子弹尽数打在冲锋队员身上,一时间鲜血然后了操场。
运兵车开进校园,黑衣士兵们将尸首搬上卡车,运尸车刚刚驶出大门,又五辆运兵车抵达门前。
下车的还是两百多名黄衫士兵,依旧是被逼缴械,然后列队……被射杀。
一个上午这样的杀戮进行了无论,一千多名军人的鲜血渗透土地,腥味弥漫在空中,布鲁特大楼成了名副其实的血色大楼。
到中午时,十多辆奥迪牌军用吉普车驶进校园,首先下车的是一名身材微胖、留着与希特勒一模一样小胡子的纳粹将军,恩斯特-罗姆(Ernst Rohm)纳粹冲锋队创建者。
这位为希特勒上台执政立下汗马功劳的功臣,也同样被缴械,押入楼内,一同被押进大楼的,是三十多名冲锋队军官——这支特殊部队的全部精英领导层成员。
此后半个月内,“布鲁特大楼”似乎成为人间炼狱,令人难以忍受的惨叫声不断传出楼外,以至于附近的居民实在无法忍受,纷纷抛家外出,暂时躲避。
后来,在纽仑堡国际审判中被证实,这场屠杀行动希特勒为排除异己,分别在柏林和慕尼黑制造所谓“长刀之夜”行动,恩斯特-罗姆和他的部下们最终通通被严刑拷打后,折磨致死。
这时候,一些老人们重提旧事,突然联想到23年前发生在“布鲁特大楼”地下室那桩不明原因的自杀血案——死者用脑袋撞墙,留下的血浆字母“SA”,不正是纳粹“冲锋队”(Sturmabteilung)的简称吗?
实在太邪门了,芬肯斯坦街的居民们不寒而栗,于是先后选择了居家搬迁,离开了他们世袭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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