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博物馆官网上看到了露丝的照片——正是您这位议员夫人。
我猜想,多年前,道格拉斯——这位浪子也许突然再陷爱河,与露丝结了婚,这场婚姻没能维持多久,浪子便重入江湖,露丝离婚后,改嫁了议员威廉-伍德。
不忍勾起他人伤心事,我没联系伍德夫人。
最后,我对教授说道:“今天我在您这看到这两张照片,哦,三张照片,亲爱的凯泽教授,您不觉得,这整件事很传奇吗?”
“的确,很巧合的奇遇,我俩都曾在不同年代邂逅过这位传奇冒险家的两任妻子。而我比您更走运一点儿,我见到过道格拉斯本人。。”
“传奇的事,未必都是走运的事。”我说。
(散客月下 2010-3-9 柏林)
美杜莎
美杜莎,古希腊传说中蛇精,美丽与邪恶交织的代名词。
巴黎有一家小剧院,两百年来只演出一部作品,芭蕾舞剧《美杜莎》。
有传言说,扮演蛇精的演员,最终修炼成了真正的蛇精,这是真的吗?
外一篇《属蛇的女人》,一个恐怖艳遇故事。
1、绳蛇
到巴黎见网友。
这一回,见到的是一位年过六旬的法国老头儿。
半年前,我在《欧罗巴博物馆学报》上发了一篇小文《东西方蛇庙建筑》,文章刊出后不久,一位名叫路易-艾斯勒的法国人给我写电子邮件,对我文章中提出的一个观点有异议。
我在文章中说:“蛇因其毒而被人类视为邪恶动物,但东方对蛇的态度是可以转换的,假如一条蛇修炼成人形,便成了善的化身,如杭州雷峰塔下的白娘子,而西方的蛇既是魔,也是神,蛇们分工很明确,蛇与人不能互相转换。”
艾斯勒在信中告诉我:“法国也有修炼者,凡人能练成蛇神。”
我们相约在巴士底广场一家餐厅屋碰头,艾斯勒似乎很了解中国人,见面先吃饭。
餐厅门前有花园餐桌,正对广场,看景用餐两不误。
老头儿并非我的同行,自我介绍说是退休医生。蛇是欧洲行医者的图腾,医生喜好研究蛇,不奇怪。
艾斯勒大夫英语还算流利,人很健谈,知识面也广,谈起蛇经如数家珍,但就是回避我们见面的主题。
“揭开谜底得等天黑之后,不要着急。”
欧洲夏天日照长,晚上八点,日影西斜,迟迟不见西沉。
酒见底,话到头,我俩百无聊赖看广场鸽子啄食。
突然,白鸽惊起,漫天飞蹿。巴黎鸽子一向不怕人,不知此刻,平素胆大的小生灵见到什么怪异。
顺着鸽群乍起之处望去,十米开外,一名裹红头巾,身披白长袍的印度人出现在广场上。
那红头阿三一手握印度笛——那种被称为“班苏里”的古怪洞箫。
阿三后面还跟着一名小男孩,大约七八岁,捧着一只大陶罐,陶罐口小肚圆,直径大过男孩双臂长度,小孩捧大罐的样子显得很吃力。
“耍蛇人!”艾斯勒用手指指广场:“您运气真好,我们谈到蛇,印度耍蛇人就到了巴黎……走,过去看看。”
一幕以往都在电影里才见得到的场景。
皮肤黝黑,眼眶凹陷,红头巾左裹右缠,果然是印度艺人。
只见那红头阿三选好地方盘腿坐定,孩子在他面前小心翼翼放好陶罐,也盘腿端坐在碎石地,笛声响起。
虽然“班苏里”的音色类似洞箫,但那曲调与我中华笛乐迥异,音符滑出,既无节奏也无停顿,连绵不绝的旋律,犹如鬼魅拖腔,又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拽住旋律的线头。
我很奇怪,莫非吹笛人不喘气的吗?
曳音长鸣,夕阳滚落,广场西端,尖顶屋如鬼影簇簇。
巴士底广场华灯处放时,印度艺人身旁已经聚集了一大圈看把戏的游客,我两眼盯着那只陶罐。
那罐子圆孔朝天,圆洞漆黑,笛声洋溢了半饷,它始终悄然无息。
终于,罐口有了动静,一个圆乎乎的脑袋冒出口圈。
小脑袋随着笛声的飘逸而微微颤抖着,颤抖着,在颤抖中缓缓伸出陶罐,身子也跟着颤动着,越升越高。
小脑袋在腾升过程中,不时四下探看,最后相似有了安全感,一仰脖子,直线上攀,身子越拉越长,广场正中的四眼白炽灯闪出日光般光芒,灯光下,我们看清了罐中物,不由得哑然失笑,围观的游客们先后发出惊呼和吁吁声。
那从陶罐中缓缓升空的,不是眼镜蛇,而是……一根麻绳,大约小酒杯杯口粗细,麻花状拧成三股。
麻绳最终脱离罐口,悬空直立在路灯光照下,长度至少有五米。
仰望夜空,星空灿烂,空空荡荡,这里远离广场正中央的五月柱与路灯杆,完全不见有任何悬空固定物在扯拽绳头,麻绳是怎样升空的?
还没等我研究出奥秘,那印度小孩站起身来,走到陶罐旁,双手一抓,拽住了悬空麻绳,一使劲,小身板悬空,四肢并用,刺溜刺溜……像猴子爬树一样攀到了半空中。
就在这时,笛声忽然中断。
笛声断得太突然,空中不留一丝余音。就在呜咽声消纳一瞬间,原本僵直的麻绳变得软塌塌了,“刷拉”一下坠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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