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有人家在庭院里堆砌积雪,湿雷玛可算是找到最妙的藏身之处了。藏到夜半时分,寒潮激起了妖魔的精力,湿雷玛悄然破雪,本来臃肿愚笨的身体变得轻盈似雪花,微微一闪,便从钥匙孔、气窗口钻进室内,寻到孩童,摊开挂满粘稠白色液体的双臂,包裹住小孩儿……生吞了。
这些传说我是后来在书上看到的,要不,我可不敢冒险在阳台上堆雪人。
是的,我在我家阳台上堆了一尊雪人,一尊很大很大,高达两米的雪人。
连续两星期被风雪堵在屋里,实在无聊之极,堆雪人至少可以让我呼吸到室外的新鲜空气。
我家阳台不大,还不到两个平方米,靠那么点积雪堆不起多高的人儿,我这人向来贪大,堆雪人不超过我的个头不甘心。
我有主意。
我找来一大堆旧报纸,用温水化软了,塑成一个小人形,然后再将阳台上的积雪堆上去,这样一来,雪人身高足有两米,庞大的身形几乎占据了整个阳台。
双手冻得僵硬,心里美得开花,呵呵。
运动有益睡眠,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沉。
半夜,我被一阵声响扰醒,准确说,是半梦半醒,因为脑袋太沉,不肯睁眼。侧耳细听。窗外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想必是夜风拽动树枝吧。
我翻身倒头,用被子捂住耳朵,继续昏睡。
梦中,我还不时听到一些哼哼嗯嗯的声音,像是有人便秘。
三、湿雷玛的遭遇
太阳刺穿窗帘,撩开我的眼睛,我醒来了。
拉开窗帘,窗外一片灿烂。
我鼻子哼着小曲,嘴里含着牙刷,拉开阳台门,打算问候一下我的雪人伙伴。
不料,这一开门,差点没让我惊得吐掉牙刷。
雪人不见了,高达两米,腰围七尺八的大雪人不见了。
让风吹跑了?可地面上却还留下一堆……一堆呈螺旋状盘成一团的,顶部还有一小尖的白色物体……蹲下来仔细端详,也是一堆白雪。
白雪堆积的……便便。
原本用作支撑雪人体积的旧报纸也全没了,雪便便旁有一行小脚丫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困惑与惊愕,缠绕了我足足半个月。
后来,我在一本《普鲁士民间传说》的书中,看到了前面我所说的那段关于“湿雷玛”的描述,这才恍然大悟。
那晚上,湿雷玛拜访了我的阳台,当它藏身在我堆积的雪人体内时,发现那一堆人形旧报纸。或许是饿极了吧,或许是眼花了,总之,湿雷玛将报纸当作婴孩给吃掉了。
德国的报纸可不是那么好吃的,要知道,那上面充斥着各种凶杀暴力、诲淫诲盗的新闻,这种东西当食品,吃下去不坏肚子才怪呢。
(散客月下 2010-2-22 柏林)
刻板的德国佬
德国人给你什么印象?帅气,严谨,严肃,认真?我以前也这样想。
旅德暂居两年,具体接触了真实的德国百姓,得出的结论是……德国人肥胖、死板、教条,废话连篇、罗嗦赛过唐僧。
以下是散客月下在德国的亲身经历记录。
一、铲雪
去年刚下雪,政府的铲雪机还没出现,我见邻居都拿铁锹出门铲雪。
一铲子一铲子,不知铲到猴年啊!
我也参与,弄了块木板,弯腰一推,就是一条路。
邻居一个大叔(年龄与我差不多)赶紧过来制止我。
他很认真地指出——雪是要用铲子铲除的。你家没有,我可以借给你。
还真的回家给我拿了一套来。
我指出,这样不明摆着效率高吗?
你猜他的理由是什么?
他说:这样危险,您会闪着腰或者摔跤的
恐怖的是,此后每次在路上遇见他,他都会跟我强调这件事:
“下次铲雪可千万记住要用雪锹了哦……”
唠唠叨叨,没完没了……真的是恐怖之极。
这个事件的关键是——德国人对工具的使用教条,装酱油的瓶子绝对不能装醋。
例如,同是铁锹,铲雪的铁锹是不可以用来铲泥的。
他们扫地不用扫帚,而用一种大刷子,硬邦邦完全不能拐弯的,根本没有扫帚灵活。
可是,庭院里某个角落通常都会有一把扫帚在那闲置着,放烂了也不会用来扫地,你猜为什么?
扫帚是孩子们的玩具——用来模拟女巫飞天的。
二、汤锅与面锅
一个德国男孩到我家做客。
我给他下面条,他很吃惊——
您怎么用煮汤的锅煮面条呢?
挺年轻的小伙子脑子也这么死板。
美国佬也好不到哪去。
一个美籍华人告诉我:在纽约时,一次,他银行卡折坏了
去银行换新的银行小姐办理好相应手续后,抬头说:
请付一美元工本费
我朋友很奇怪,我领新卡没收工本费啊?
她说,是的,规定是换卡要收一美元
我朋友是上海人,也有点死较真,不依不饶地问:“那注销旧卡收钱吗?”
“不收。”
“OK,你现在给我注销旧卡……然后再办张新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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