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死尸也开始移动,起身,顾不得擦拭满脸血污,踉踉跄跄地朝哨音奔去。
那是党卫军吹响了集中营的集合哨,死人也不敢违抗的命令。
显然,丽萨的动作太慢了,当她好不容易越过重重障碍,走到操场上的时候,她的犹太人难友们已经在雪地上排好队伍。
点名迟到者,一般都面临两种可能,当场枪杀或殴打致半死。
丽萨不会被殴打,但她将遭到的厄运比任何人都悲惨。
丽萨会被当众剥光囚服,三个、甚至更多的士兵亵玩、强暴。
丽萨是女人,而且是集中营里唯一一名女囚。
丽萨不是犹太人,她与这些党卫军暴徒一样,有着金发碧眼、高鼻梁大眼睛和白皙的皮肤。
“丽萨-斯科特!”一个男人怒不可遏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在操场上空回荡,犹如炸雷。“丽萨-斯科特到哪里去了?给我找出来,哪怕是被炸成了碎片,每一块肉末都得给我捡起来!”
丽萨回头一看,是身穿黑色制服的弗朗茨-冯-施泰因博士,他目露凶光,面色狰狞地向姑娘走来。
十几名党卫军士兵向四周散去,其中一个大个子朝丽萨奔来,联想到即将到来的灾难,丽萨两腿发软,差点没倒下去。
丽萨没有倒下,上士怀特-约瑟夫端着冲锋枪,一路碎跑,从姑娘的左肩擦过,根本没用正眼看她。
尤里乌斯博士高声怒骂着,从丽萨身体右侧大步跨过,他俩与女孩之间最近的距离只有不到三公分,但他俩对丽萨视而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
丽萨摸摸身体,周身冰冷,而且……一丝不挂。
她这才意识到一件很不对劲的事情。
现在是1944年的冬天,丽萨-斯科特站在阿尔卑斯山谷底的雪地中,至少有零下20°的低温,但她丝毫没感受到一点儿寒意。
又一名党卫军士兵向丽萨奔来,再次擦肩而过,依然是对她视而不见。
大院里一片嘈杂声,所有的人都在找丽萨,而她就这样赤身裸体的站在操场中央,谁也看不见她。
丽萨低头看看,斜阳下“……我没有影子!”
那一瞬间,丽萨突然明白:“……我已经死了,我才刚满21岁。”
十四、生不如死
“丽萨-斯科特!”海恩-菲利普对丽萨说;“假如你不幸落入德国鬼子手中,请千万记住——必须在第一时间吃下这粒药丸。”
“为什么?”丽萨瞪大眼睛。
“被德国人抓住的法国抵抗者,遭遇比战俘还惨——生不如死。”
菲利普说对了。
丽萨是在巴黎街头贴传单时被捕的,事情来得太突然,来不及吞服毒药
“我被关在这座深山中的集中营多久了?两年,也许三年……暗无天日的岁月,时间已经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您要勇敢的活下去。”党卫军上士怀特-约瑟夫对我说。
集中营一共有十七名党卫军官兵,加上弗朗茨-冯-施泰因博士,一共十八个德国男人,丽萨是他们泄欲的工具。
只有一个人例外,党卫军上士怀特-约瑟夫,一个满脸带着忧伤的年轻人,他从来不曾侵犯过丽萨的身体。
当女孩被撕碎囚服,扔进地窖里时,他会给丽萨找来一套像样的囚服扔到姑娘身上。
轮到他享用丽萨的时候,他都是衣冠整洁地与女孩面对面坐着。
“我有一个妹妹,也叫丽萨,丽萨-约瑟夫……”他把丽萨当作倾吐心声,想念家乡的对象。
从怀特-约瑟夫口中,丽萨得知,他们身处德国南部贝希特加登的一个秘密据点,
这座深藏在阿尔卑斯山峡谷中的集中营并不是正在意义上的集中营,营内关押的一百多名犹太人也只是为了在附近为纳粹高官建造别墅而暂时关押在这里的。
丽萨才是这座秘密基地的真正关押对象。
这里是德国医学博士弗朗茨-冯-施泰因的实验室,丽萨是博士的实验工具,包括丽萨所遭到的身体凌辱,都是试验项目。
丽萨刚进营地时,这里还有过七八名妇女,有犹太人,也有斯拉夫人,后来,她们都一一死去,死于奇怪的实验,或者是……怀孕。
党卫军的精液被认为是神圣的,非纯正雅利安血统的妇女不得怀上她们的骨肉。
至少,从外貌上看,丽萨是唯一“纯正”的雅利安人——事实上,丽萨的外祖父就是德国人,但丽萨不屑提及。
“幸运的不是我没有因此被处死,而是我始终没有怀孕。”
也许,那位变态医生早已切除了丽萨的卵巢。
丽萨不知道施泰因在她身上做的是什么实验,只是不断被从地窖中提出来,躺在实验室的床上,
被注射各种各样的液体,这些注射的结果,总是令丽萨头痛。
今天,营地遭到盟军轰炸,丽萨想,“我这个法国抵抗者,被自己的盟友炸死了。”
十五、冰封月湖
“我死了,灵魂还在大地上飘移,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孽,上帝不肯收我进天堂,魔鬼不愿拉我入地狱。
“我不得不游荡在这个被血腥笼罩的山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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