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奇谈_汐飞【完结】(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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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九集 死神在今夜降临 [本章字数:3926 最新更新时间:2013-03-21 11:21:3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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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2点了。我坐在客厅的沙 发里喝一杯滚热的茶。我的身体不停地发抖,因为我刚刚 经历过一场相当诡秘的事情。 那是从一张照片开始的,一张我从没见过的照片,上 面一个女人,穿着白色的长裙坐在木桥上,漆黑浓密的长 发垂到腰间。她的脸上,打着马赛克,依稀有些相识的轮 廓。这张照片就夹在晨报里,清晨我去信箱取报的时候, 它滑了出来。 如果换作是普通人,很可能会把这张莫名其妙的照片 扔掉了。可我是一名外科医生,专业常识告诉我,那是一 具坐在椅子上的死尸。她下垂的双手上,那些鲜红色的印 迹,是死人才有的尸斑。 我拿着这张照片,回去给杨新看。杨新一口油条吐在 桌子上说:“我吃早点你给我看这么恶心的东西干什么?这 人脸上能打马赛克,尸斑也能PS,你较什么真呢。” 杨新爱我,但不爱我的职业。我每次做完手术回来, 他都让我洗三遍手。这一天,医院不是很忙。我查完房, 让新来的实习生小宋看着诊室,自己到隔壁的神经外科聊 天。只是我刚进门,就被身后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男人 撞了,背上趴着个女人。他大声嚷着:“快救人,有人煤气 中毒了。” 说完,把那个女人扔在了床上。床上的那个女人,已 经完全没有了生命迹象。神经外科的同事,翻开她的眼 皮,用手电笔照了照说:“死了多久了还往这儿送,直接送 太平间啊。” 但那个男人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刚才乱哄哄 的,没一个人注意到他。我远远地站着,心里一阵阵地害 怕。因为躺在急救床上的女人,穿着白色的长裙,有一头 浓黑的长发,垂在床边的手上爬满了尸斑,鲜红如樱桃。 晚上,杨新热了杯牛奶给我压惊,我和他讲了白天发生 的事,他也觉得有些蹊跷。院方已经报警了,那个女人的 尸体存进了太平间。我对收到照片的事守口如瓶,唯恐惹 祸上身。杨新说:“我看你就别干了,我有朋友做医疗器械 的,和我说了很多次,想挖你过去呢。” 杨新是记者。五年前,他得了急性阑尾炎就是我主 刀。之后他追了我两年,谈了三年的恋爱,也没见他讨厌 我做手术。现在我们做了夫妻,他反倒对我挑三拣四。 这一夜,我睡得非常轻,凌晨5点,就再也睡不着 了,干脆起床去楼下取晨报。可是,我刚走出电梯,就看 见报箱前有人影在晃动。直觉里,和昨天送死尸的男人很 像。他远远地看见我,夺门而逃,转眼就消失在灰暗的晨 雾里。那一刻,我有点恐惧,打开邮箱又看到了一张照 片。这一次,照片上是一个男人,脸上依然打着马赛克。 他全身肿胀,仿佛要撑破单薄的衣服,显然是溺水而死。 我慌忙跑回家,摇醒杨新说:“你快起来,又有照片来了。 ” 杨新更是忌讳这样的东西。他只瞥了一眼就把照片扔 在一边说:“你这是得罪什么人了吧?要不你请假躲两天 吧?” “我要躲什么呢?”我反问他,“这人又不是在害我。” 一整天,我都心惊肉跳的。一有时间就去急诊转一 圈,生怕有溺水的送进来。不过还好,直到下班都没有听 说有溺水急救的病人,我悄悄地松了口气,和小宋一起下 班了。可是我们刚走出门诊大楼,就看见一辆警车停在院 子里。我疑惑地问小宋:“出什么事了,警察怎么都来 了?” “你还不知道呢!”小宋用特别夸张的语气说,“就刚 才,咱们医院的水箱里发现个淹死的,怪不得这两天的水 有股怪味。”

  我突然有种作呕的感觉,强挤出笑容说:“我钥匙忘了拿。 ”一路上了屋顶天台。 天台水箱的旁边,已经围满了人,有警察在屋顶不停 地拍照。我透过人群的缝隙,看见一个男人泡得发白的 手。我确定,他就是那个照片里的男人,因为他无名指上 澄黄的戒指,我认得。为什么凶手要把照片提前送给我? 这天我忧心忡忡地回到家,没想到杨新却要出差了。 我赌气不理他,杨新却坐在我身边说:“亲爱的,对不起, 报社的任务我不能推啊。” 杨新走的那天,我整整一夜没睡。下午,我接到了杨 新的短信。他说:“嗨,你猜我在哪儿呢?快看楼下。” 这句话真是有些莫名其妙。我俯在窗台向下望去,尽 管距离很远,但我依然可以看清??正是那个送照片的男 人,穿着蓝色的工作服。我压抑着心中的恐惧,飞快地跑 下楼。因为我要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这一次,我没 有打草惊蛇,悄悄地跟着他。那个男人上了一辆开往市郊 的公车,我打了出租跟在后面。只是,他下车的地方,让 我很害怕,是一片荒芜的坟场。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我只能模糊地看见他在一座坟前拜了拜,就一闪不见了。 我连忙追过去。墓碑上写着一个陌生的名字──董茹芹。而 她的坟前,竟然放着一张照片,上面依旧是具被遮挡住面 孔的尸体,只是看起来比之前的照片要“新鲜”许多。从身 形上看,那是具男尸,躺在手术台上,裸露的腹部被支架 完全撑开了,四溢的血液还没有干涸。 我颤抖着拿起那张照片,有种说不出的眼熟。 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2点了。我坐在客厅的 沙发里喝一杯滚热的茶。我的身体不停地发抖。 突然,我想起杨新最后发给我的短信。他竟然叫我快 看楼下。他不是出差了吗? 我打他的手机,但他始终不接。他仍旧用那副戏谑的 口吻回短信说:“嗨,你猜我在哪儿呢?” 我正准备把电话打过去,却没想到传来了咚咚的敲门 声。我一把拉开房门,可是门外站着的不是杨新,而是警 察。他拿出警官证给我看了一下说:“我姓迟,不好意思, 这么晚打扰你,主要是因为我们刚掌握了一些情况,想和 你了解一下。” 迟警官打开随身的文件夹说:“这几天你们医院发生的 案子,你该知道吧?” 我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 “那两个死者你认识吗?” 我连忙撇清说:“不认识。我从来没见过。” 迟警官却嘿嘿地笑了:“看来你是不记得了,其实五年 前,你给他们做过手术。” 起初,我以为警察知道了死亡照片的事才会心慌意 乱,没想到他们找我,是因为死者是我的病人。我嘘了口 气说:“五年,我做的手术不计其数,不记得也正常。” 迟警官应和地说:“是啊,这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们 两个,都在同一天做的手术,而且那一天,你还做了第三 例,所以我们有理由担心第三个患者的安危。” 这事真的过去太久了,丝毫没有一点印象,我说:“这 个你来问我也没有用。我根本不记得那天给谁做过手术, 你应该去院里查查病例档案才对。” 迟警官却把资料递给我说:“这个人你一定认识的,他 就是你的老公杨新啊。” 刹那间,我的脑海里闪过在坟场见到的照片,心里立 时笼起浓重的不祥。我结结巴巴地说:“真的是他吗? 他……他已经出差了。” 迟警官只当我是担心杨新,安慰说:“他不在本市反倒 安全,你不要太担心。看来你对那天也是完全没什么印象 了,如果想起什么就给我打电话吧。” 我把迟警官送出门,就飞快地找出那张手术台上的照 片。忽然,我的手机又响了,依然是杨新发来的短信。他 说:“嗨,你还没找到我在哪儿吗?我已经离你很近了。” 我直挺挺地站了起来,疯了似的寻找着每一个房间, 一边大喊着:“你是谁,快点出来?”可是当我打开卧室房 门的时候,却猛然愣住了。床上柔软的棉被下,似乎是个 一动不动的人。我慢慢地走过去,猛地掀起被子。是杨 新,静静地躺着,像一具解剖室里腐坏的模型。 警方抬走了杨新,整整调查了一周。我只把那三张照 片交给了他们,什么都不想说。医院放了我三个月的大 假,我这样的精神状态也不能再做什么手术了。人活着真 的很现实,除了实习的小宋,竟然没有一个人来看我。 小宋简单地说了些院里的近况,就告辞了。临走前, 他突然停下脚步对我说:“对了,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 和你说。” 我说:“什么事你就说吧。” 小宋犹豫了半天说:“是有关杨新的,你别介意。那天 我在翻看咱们科室案例的时候,发现你给杨新做手术那 天,不止做了三个,而是四个。那份材料只有手写的病历 里才有,电脑存档竟找不到。你说,奇怪不?” 我敷衍地笑了笑说:“那么久的事了,谁还记得。” 可是小宋走了之后,我一个人在家里却有些坐立不 安。一份没有存进电脑库的病历,我很想看看究竟是什 么。 那天晚上,我打车回了医院。科室里早就没人了,只 有急诊那边还亮着灯。我打开手电,在档案柜里找着五年 前的材料。正当我在翻找的时候,黑暗中,一只带着医胶 手套的手,无声地捂住了我的嘴巴。我只觉得身上一痛, 就渐渐失去了知觉。 是的,我只是失去了知觉,而不是失去意识。那一痛显然 是麻醉针,使用的量刚刚好。我看着自己被人抬上了担架 车。 无影灯一下亮起来了,原来我被推进了手术室。我终 于看清了身旁站着的两个男人,一个穿着蓝色的工作装, 一个穿着绿色的手术服。那个穿着手术服的男人拉开口罩 说:“我说她会来吧,她什么都记得。” 我吃惊地看着他,口齿不清地说:“是你……小宋。” 小宋用手术钳夹了块棉花,擦了擦我嘴角溢出的涎水 说:“真是太遗憾了,你看到董茹芹的名字都想不起她是 谁。那我告诉你,她是你五年前的第四个手术,你总该记 得了吧。” 那一刻,我的心里一片冰凉。我当然记得五年前的那 天,科室里只有我一个人,却要连做四例手术。我收了三 份表示感谢的红包之后,很自然地把没有红包的第四例推 在了最后。记忆里,是个穿蓝色工装的中年男人,带着个 十几岁的少年,一直守在走廊的担架车旁。当我给杨新切 完阑尾,已是11个小时之后了,担架车上的女人因为错过 最佳的手术时间,失去了生命。院方知道这是起医疗事 故,为了保住名誉,销毁了董茹芹所有的病历,哄骗他们 父子离开了。所以小宋和我提起发现了当年的档案,我才 会连夜跑来。那是我人生最大的污点。 小宋拿起手术刀说:“董茹芹是我的母亲,因为她的 死,我才决定考医科大学。可是你知道我读了五年的外科 学到什么了吗?我终于明白了我母亲的死,其实是你这个 黑心的女人害的。我和父亲一直在等着今天。那些用钱买 走她命的人,都要付出代价。而你,要受到更大的惩罚。” 现在回想起来,杨新出差的那天肯定就被害了。而小 宋却用杨新的手机发短信引我跟踪他的父亲,好借机把杨 新的尸体放在我的床上。只是,如今明了这一切又有什么 用呢?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锋利的手术刀划开我的胸膛。我 隐隐地听见小宋在我耳边说:“你放心吧,我一定是个比你 合格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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