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解艾凯拉木的壮汉把他按在地上,又是打又是踹,打了半天,艾凯拉木才消停下来,被老老实实地捆在木柱子上。
三人都被捆结实了,伯克和巫师才从豪华的大毡房里走了出来。他们走到木柱跟前,望着被捆着的三人。
伯克指着他们,怒道:“我当你们是我儿子的客人,你们却试图窥探我们部落的秘密,你们的罪过应该被烈火清尽。”
艾凯拉木道:“老头,不说就不说,我们走就行了,你们没必要杀人吧?杀人是犯法的,知不知道?”
艾凯拉木身边的壮汉又给了他一记结实的耳光,打得艾凯拉木的脸肿了起来。
伯克朗声道:“我们族里千年来就有规矩,但凡有窥探哈木巴尔阿塔神的人,无论是谁,都会受到严惩。康巴萨受你们的蛊惑骗取哈木巴尔阿塔神的秘密,也该受到严重的惩罚,至于应该怎么处置他,我们族中的巫师会按照族中的规矩来做。”
说罢,他挥手让木柱旁的壮汉拿了几盆油脂,涂抹在被捆的三人身上。
三人心中骇然。艾凯拉木不顾挨揍拼命地喊叫康巴萨,却无济于事。袁森被捆住手脚,也没办法用力,心中暗骂自己太过大意,经过无数大风浪,这次竟然在这条小阴沟里翻了船。
树油脂涂抹得差不多了,有个壮汉从白桦林里冲了出来,慌慌张张地跑到伯克面前,叫道:“伯克老爷,咱们在外面的明哨暗哨都被人杀了,一个活的都没有,恐怕有外人偷偷进来了。”
伯克气得怒目圆睁,指着木柱上的三人,吼道:“外人?外人就是他们,康巴萨这孩子真是不小心,竟然将你们这些狼崽子带到我们的羊圈里来,杀害我们的村民。”
艾凯拉木叫道:“你放屁——”
袁森急道:“伯克老爷,我相信您是一位很有智慧的伯克,我们是在您儿子康巴萨的带领下才进入村子的。在进来的路上,一直有康巴萨陪着,难道你们觉得我们会当着康巴萨的面杀了村民?”
“伯克先生,他说得没错,康巴萨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也是我的战友,您可以亲口去询问康巴萨。放哨村民被杀,说明在我们之后,又有人闯进了村落,他们才是你们真正的敌人,我们不是。”在生死关头,王慧继续保持着一贯的冷静,高声叫道。
伯克准备下令放火的念头在这一瞬间止住了,他不是不冷静的人,相反,他能够率领一个部落,足以显示他过人的智慧。
空地上的众人焦虑地等待伯克做决定。就在这时候,最靠近山里的一间木屋突然着火了。火焰起初只是从木屋里冒出来,很快就变成了腾空肆虐的熊熊大火。
伯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叫道:“巫师的木屋着火了,康巴萨还在里面,你们赶紧去救火。”
一群壮汉弃了木柱上的三人,找了灭火工具,拼命地朝木屋方向跑去。伯克狠狠地瞪了三人一眼,跑在最前头。
袁森看着远处的火越来越大,康巴萨的族人扑进火里,用尽办法阻止火势蔓延,他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了。
他朝王慧道:“王助理,我们来阿勒泰找壁画的秘密,只有探险队的一些人知道,后面怎么还跟着人?是不是田博士派人来支援了?”
王慧立刻否定道:“这不符合田博士的做事风格,如果他真派人来支援,第一,肯定会通知我们;第二,他本来就是民俗专家,根本不可能随意杀人。肯定还有人在盯着地下空间里的秘密,我猜也许是那帮伪特种兵。”
经过这一推测,最有可能是伪特种兵。当日,伪特种兵队长在水里逃脱,他们肯定知道壁画上的秘密,按图索骥找到这里也不足为奇。
远处的火渐渐熄灭了,一群壮汉搀着受伤的康巴萨,抬着白发巫师的尸体来到空地上。巫师的尸体被放在篝火旁边,他的额头上有一个清晰的弹孔,鲜血流了一脸。
康巴萨看着巫师紧闭的双眼,满脸都是泪水,一双虎眼充满了呼之欲出的怒火。
伯克让人把木柱上的三人解开,押到人群中去了。
壮汉将老巫师的尸体抬到篝火上,给他身上倒了许多树油,大火很快吞噬了他的尸体。几名年轻的巫师围着篝火念起了古老的咒语。
伯克等老巫师的尸体火化完毕,将三人和康巴萨带到大毡房里,康巴萨的母亲已经不知去向了。
伯克指着康巴萨的鼻子,道:“康巴萨,你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说清楚,这关系到我们部落的生死存亡。”
康巴萨点点头,就把他被关在老巫师的木屋里,与巫师谈话时遭人挟持,来人抢走巫师随身携带的地图的经过说了一遍。
伯克听得肝胆欲裂,整个人发起抖来。
大巫师被杀,他只是悲伤,听到地图被人夺走,他竟然这样激动,袁森心里揣测,这张地图八成跟壁画的秘密有关。
伯克强控制住情绪,道:“康巴萨,你认识那帮人吗?”
康巴摇了摇头,又点头道:“见过,却不认识。”
他转头对袁森道:“袁先生,他们就是在河堤夜市跟你发生冲突的那帮人。虽然我看出他们不是一般的地痞流氓,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冲着我的部落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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