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巴萨领着其他三个人朝大毡房走去。这时,刚才去通报的小伙子从毡房里走了出来,朝康巴萨喊道:“少爷,伯克老爷还没有休息,他请您赶紧进来。”
艾凯拉木吓了一跳,道:“好小子,我看你傻黑傻黑的,还以为你是难民营里出来的,没想到居然是个贵族。”
康巴萨冲艾凯拉木一笑,领着他们进了毡房。
袁森等人一走进毡房,就被毡房里的豪华摆设吸引住了,他们原来设想康巴萨部落应该是由一群非常原始、贫穷的乡民组成的,过着几乎是茹毛饮血的生活,可是一进这毡房,才发现现实与设想的差距太大了。
只见四面毡墙上挂满了各种名贵精致的壁毯,毡墙两侧摆满了古玩、盔甲、战刀、马鞍、茶具等东西。正面毡墙前摆着一排大木箱,木箱上搭着精美的壁毯。毡房的地上铺着精心刺绣的花毡,中央还铺着一张堪称完美的熊皮。
毡房里坐了三个人,一位五十多岁的汉子坐在熊皮上,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他的左右两侧坐着一男一女,女人有一定年纪了,不过皮肤白皙、面色慈祥,是个美人;男子头发、胡须都是白的,穿的袄子虽然陈旧,却很整齐。
康巴萨看到这三个人,高兴地跑过去,道:“爸爸、妈妈、巫师,你们都在啊。”
那女人高兴地让康巴萨坐在她身边,道:“康巴萨,你怎么不声不响就回来了?快招呼你的朋友过来坐吧。”
袁森和艾凯拉木坐在地上,把毡房上下打量了一番,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艾凯拉木更是眉开眼笑,毡房里的东西的价值,他最清楚。
众人相互介绍之后,女人就招呼仆人端上来奶茶、奶饼、蜂蜜、马肠子等吃的东西,满满地摆了一桌子,非常丰盛。袁森等人才吃过额尔齐斯河边的烤鱼,并没有饥饿的感觉,不过闻着扑鼻的奶香,还是忍不住大吃了一顿。
坐熊皮的汉子见他们都吃饱了,就对康巴萨道:“康巴萨,你这次匆忙回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吗?”
康巴萨看着他父亲和白胡子巫师,道:“是的,爸爸,我们要找一条线索,它跟巫师珍藏的一幅画像有关。”
巫师一愣,道:“孩子,是什么画像?”
康巴萨不假思索地说:“巫师,就是您在祈祷的时候,经常会挂在毡房中央的那一幅画像,是个虬髯大汉。”
康巴萨这么一说,他父亲和巫师的脸都沉了下来,美妇人失手打翻了一杯奶茶。袁森看到后,心中顿觉不妙,那虬髯汉子画像很有可能是康巴萨族里的禁忌。
康巴萨的父亲是族里的伯克,也就是族长一类的权势人物。连康巴萨都不被允许知道的东西,那肯定不是一般的禁忌,查探这条线索恐怕要费一番周折了。
伯克对进来收拾餐具的仆人挥挥手,道:“请这三位客人回避一下,我们跟康巴萨有事情要谈。”
仆人依言请三人走出毡房。袁森瞅见伯克看他们的眼神非常警惕,完全失去了刚才的热情。在这种场合,他们不敢跟伯克闹僵,只得尴尬地站起来,给坐下来的几个人行礼,然后走了出去。
仆人把三人请到另一个大毡房里就出去了。屋子里生了一堆篝火,艾凯拉木瞅着袁森和王慧,说:“看来情况不对,那老头随时有翻脸的可能。”
袁森点点头,道:“咱们这次来对了,不过要让康巴萨的父亲配合我们,估计要费点工夫。”
艾凯拉木十分沮丧地道:“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我以前也跟这样的化外之民打过交道,他们生性凶残、不讲道理。你看伯克家的排场,十有八九当地政府都不知道有这么个部落,他们就地把咱们砍了,咱们死都没处申冤去。我看我们还是先撤出去,再让田老头调集大部队摆平这帮家伙,逼他们吐出秘密。”
袁森对艾凯拉木的馊主意嗤之以鼻。王慧道:“先冷静,见机行事,只要知道这一趟没有白跑,其他事情可以再想办法。”
她的话还没说完,木屋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了,袁森就地一打滚,滚到王慧身边,拖着她躲到木屋的角落里。
只见门外站了许多大汉,个个手上拿着叉戟一类的东西,他们从木屋的窗口探进来几支箭,瞄准了三人。他们猜测的危险果然来了。
刚才通报消息的壮小伙大吼道:“不许乱动,不许乱动,乱动都得死。”
说罢,一群人走了进来,用叉子对准三人的脖子。这么狭小的空间,即使袁森有再大的本事,也没办法施展,只能乖乖就擒。
三人都被捆结实了。艾凯拉木气得破口大骂,说自己中了康巴萨的奸计,他好心当康巴萨是哥们儿,康巴萨身为伯克的儿子,却不想办法救他,真是不道义。等出了这鸟地方,他就召集十八路黑道兄弟剿了这鸟山谷。
艾凯拉木不停地嚷嚷,壮汉被吵烦了,抓着他的脑袋,啪啪就给了他两个耳光。那大汉下手奇重,艾凯拉木粗糙的脸皮上瞬间显出两个掌印,样子十分狼狈。
三人被拖出木屋。这么短的时间里,村子前面的空地上就燃起了十几堆篝火,篝火前面立了三根粗木柱,木柱附近围了数十名壮汉。
艾凯拉木一见这架势,大叫道:“坏了坏了,这帮孙子是要送咱们上路了。康巴萨——康巴萨——你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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