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对唱情歌,我们这样来诠释现代男女的心声,也很新鲜啊!”立威继续説道:“也比较符合我们是朋友的印象吧。”
子怡抿了抿嘴,试探性地问:“难道你怕会传绯闻吗?”
“我不怕。”立威飞快地回答,那速度快得让子怡不知所措:“爲什麽要害怕和你传绯闻呢?”
“你不怕就好。”子怡避开立威的视线,急忙撇开这个自己开的话题。
气氛在那瞬间僵硬了起来,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立威才开口划破沉默:“在家里也要化妆吗?不累吗?”
子怡擡起头:“化妆对我来説是一种待人的礼貌,是一种习惯,不会累的。”
立威眨了眨有些疲倦的眼:“你还记得我说过,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你?”
子怡愣了一下,只是微点头:“怎麽了?”
“我现在觉得,或许那是因爲你从来没给机会我认识你。”立威伸手揉了揉眼:“你连在家里见我都要化妆……难道我真的那麽不值得你敞开心怀面对吗?”
“我……”子怡皱起眉毛,想说些什麽,却被立威打断:“小心你化妆的脸变成你真正的脸,习惯到有一天怎样也卸不下来。”
明知道立威只是在开玩笑调侃她,但是子怡却还是感到仿佛尾巴被踩到了一样,有些生气:“你不要乱拿这个开玩笑。”
立威正色起来:“方子怡,我是认真的,如果你在人前的一刻都必须化妆才敢示人的话,你太依赖化妆了。”
“就算化妆多好看,当年华老去,还是不能阻止青春的逝去。在你还能挥霍青春的时候,多让自己真实的脸透透气也好吧。”立威又揉眼:“而且我相信,你没化妆的样子,也会很好看。”
说著,立威突然伸手轻捏了一下子怡的脸,把子怡吓了一大跳:“我就不想永远只记得你化妆的脸,而不知道你真正的样子。”
子怡不自然地退开:“夜了,你该回去了。”
立威望著子怡好几秒,才微微一笑,站起身,提起吉他箱离开:“晚安。”
临别立威也没再説什麽,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影渐渐消失在转角处。
子怡确定立威已经离开後,把门锁好,又再回到梳妆台前,慢慢地把妆容卸掉。望著梳妆台上沾染了各种彩妆色彩的卸妆棉,她轻轻地以手指顺著脸部的轮廓划过脸部肌肤,嘴里哼起刚才练习的‘年少无知’这首歌。
“年少多好,朋友多好;一番挣扎不会有被告,游戏竞争不会记入脑。年岁增长,无法修补,青春的诗总会老,时间多恐怖……”
唱到这里,她擡头看著镜子里的自己的素顔,感觉内心好像有一个巨大的空洞,在那一刻开始慢慢、一点一点地从里面往外面吞噬著她的整个人。
这夜异常地寒冷。
作家的话:
☆、第三章:脸 (5)
5
汪东海把会议室的窗帘卷起,午後的阳光洒进来,一下把会议室整个照亮了起来。
文素眯起眼望著背对著她卷起窗帘的东海,左手不自觉地轻轻搓弄著桌上文件的左上角,发出细微的“啪啪”的塑胶封面被扭曲松动的声音。
东海转过身来,快步走到文素的面前,坐下。他把双手肘搁在会议桌上,倾身向前,盯著文素:“桑兰这个案子你拖了一段时间。”
文素望著东海犀利的双眼,虽没有闪躲他的眼神,但内心早已升起不安感:“是的,因爲我怀疑院方的医疗诊断手续不够完整,女伤者的白血球含量虽在正常范围内但仍是偏高,疑似感染某种真菌皮肤病,并且可能比报告里陈述的更严重。”
东海仍盯著文素双眼,没有説话。文素吞了口口水,又继续说:“我认爲院方的医疗诊断报告可能流於表面,而没有正确评估女伤者的伤患程度。”
等到文素说完,东海仍没有开口,只是开始以左手食指缓缓地搓弄著右手中指上佩戴的戒指,一圈又一圈地挪移著,继续望著文素。
过了沉默而漫长的一分钟,东海才开口:“郭医生,你知道我爲什麽聘请你吗?”
“因爲我在医学微生物学领域的专业知识。”文素不疾不徐地回答。
东海继续搓弄著手上的戒指:“是的。”
“我聘请你,是因爲你在医学微生物学领域的专业知识,以及权威性。”东海继续説道,望著文素的眼似乎一眨也不眨:“我要的是你的公信力,郭医生。”
“我要的是你在这份评估报告里的提供的公信力。”东海又重复道。“你知道桑兰这个案子涉及的金额有多大吗?”
文素皱起了眉毛。
“以桑兰今时今日在国际上的地位而言,他们的名誉可能不止几百万的价值。”东海停下转动戒指的动作,把十指交握在一起:“我们把这个案子拖得越久,这笔金额从我们面前飞走的机会就越大,你明白吗?”
文素感觉到内心有一股不忿:“若女伤者患的是真菌皮肤病,女伤者的皮肤病可能随著时间的推移而有所恶化,我认爲如此仓促决定她毫无大恙是非常粗心的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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