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富德又喝了一口酒。
“我也在等人。”
“是吗?”富德假装没有猜到。
“我在等今天的表演乐手。今天来的是MERMAID。你知道她吗?”
富德轻轻摇了摇头。
“是个钢琴自弹自唱的女歌手,她最擅长像BILLIE HOLIDAY那样的爵士乐了。”说著,女子眨了眨眼。
富德又笑了笑。
“你是侦探吗?”女子冷不防问了句,仍带著好奇的神情望著富德。
富德怔了一下,但很快打趣反问道:“你是侦探吗?”
女子呵呵地笑了起来,然後站起身,坐到富德的旁边,拿过酒杯,把脸凑近富德,压低声量问:“你觉得我有潜质吗?”
富德礼貌性地後退了一些,笑笑:“我怎会知道。”
“来试验一下我啊。”女子直起身子,喝了一口啤酒。
“好,你要怎样试验?”富德心想,反正闲著也是闲著,陪小女生玩一玩打发时间也好。
女子又露出那抹天真的笑容,然後飞快地说:“你是个侦探。你的脚有旧伤未复原。你没有抽烟的习惯。你可能每星期来这里喝一次酒。你刚刚是搭计程车过来的。你在等的人与你的关系可能是雇主与雇员,又或者是师徒,总之他并不是你真正的朋友,但其实你本身并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这可能是因爲你有前妻,但她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关於这点我很抱歉。”
提到他的前妻,富德的心揪紧了一下。但他很快地冷静下来。他眯起眼,望著女子,喝了一口酒:“你凴什麽作出这些推测?”
女子神采飞扬地回答:“这种时间会来酒吧的人,通常是自由业者。看你进来的时候,在不经意间惯性扫看过了酒吧每个角落,表示这是你的习惯,很可能就是职业习惯。这种职业习惯除了小偷、警察之外,就是侦探才拥有。但我猜你不是小偷也不是警察。你坐下来的时候没有把车匙放在桌上,代表你应该没有驾车,而这里鲜有巴士到达,因此你应该是搭计程车过来。你走路有点向左倾斜,擡脚有点吃力,表示你有脚伤。你进来坐下点酒的规则顺序很自然,表示你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看酒保的表情你应该不是天天来的常客。另外,你的左手无名指还有戴过戒指的印痕,但是看你把自己打理得好好的,却处处流露孤独者的气质,表示你还爱著你的前妻,而你却没有办法与她在一起。至於你等的人与你的关系,只是我从你如此防备心强烈的表现推测的罢了。”
富德微笑起来,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子很有趣。
“有,你绝对有潜质。”富德说著,又喝了一口酒。
女子笑起来,伸出一只手:“我叫芷玲。”
“富德。”富德接过芷玲的手,轻握了一下。
“我觉得你是个很有趣的人。”芷玲笑著说。
富德忍不住笑了:“何以见得?我觉得我是个乏善可陈的人。”
“因爲你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在回避我的问题,你这个神秘男。”芷玲微笑著,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富德只是举起酒杯表示敬意,也喝了一口酒。
芷玲放下酒杯,凑近富德,轻轻地说:“现在卫生间应该没有人使用。”
说完,她扬起一抹魅惑的笑容。
富德只是笑笑:“我有脚伤,而且我还在等人呢。”
“你不敢?”芷玲带著点挑战的意味问道。
这女子是喝醉了吗?况且,才这麽年轻的女孩,看起来都能做自己的女儿了。富德不禁失笑起来:“我对你而言,年纪太大了一点吧。”
芷玲却不服气地重复问题:“又怎样?你不敢吗?”
富德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芷玲,瘦削但发育成熟的身形,姣好的脸蛋,再加上她那几乎可以与他一较高低的敏捷思维,其实她是个极其吸引人的女性。
“把我抱到卫生间去,你敢不敢?”芷玲又凑到富德的耳边,轻轻地呢喃。
芷玲身上飘来一阵淡雅的香水味,撩动著富德的每一根神经。
“你说的。”富德站起身,一把把芷玲抱起来,芷玲伸手环绕富德的脖子,露出灿烂的笑容;酒保和侍应生似乎早就料到这一幕发展似的,没有什麽特别反应。
富德抱著芷玲进入化妆间,把芷玲放在化妆台上,弯腰按了一下作痛的双腿。接著芷玲伸手擡起富德的头,两人迫不及待地热吻了起来。
一直到富德的手机响起,两人才从难分难解中分开。
“你等的人来了吗?”芷玲笑著问道,她的口红因刚刚的亲吻而化开了一点。
“我得走了。”富德整了整袖子,按掉了手机。
“我喜欢你。”芷玲继续笑著,然後从包包里拿出一支口红,在一张卡片上写下一串号码:“有空再约。”
富德接过卡片:“很高兴认识你。”
“再见。”芷玲挥挥手,继续坐在化妆台上,目送富德急匆匆地离开了化妆间。
“师父!”小强一见到富德,忙不迭地挥手。小强自从去年的一场瘟疫後,就决意要跟随富德学习侦探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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