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新的国家里,他们从一个城市流浪到另一个城市,以米莉娜给人看手相和金给人打短工挣的钱为生。米莉娜会在人群之中看见一个
陌生人可怖的“死亡之脸”,每当这件事发生时,她就会很快转开脸,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她和金都没有朋友。多年来,她还不曾如此近地
看到“死亡之脸”,直到今天。
现在,当黎明的第一道曙光透过窗子,落在他们床上时,米莉娜醒来,发现她单一个人躺在床上。后门轻轻吱咯一响,她裹在毛毯里的身
子紧张起来,“金吗?”“是的轻声点。”“发生了什么事?”“别说话,把我们的钱全交给你。”
米莉娜在床上坐起,抓牢毛毯,金在阴暗中只是个黑黑的影子。
“你闯祸了?”她问。
“不能怪我,当那人从进出口公司出来时,我走过去和他说话,谁知他竟出手我,我就顺手一推,他就倒地不起。”“那人死了?”米莉
娜说。
“是的,糟糕的是,我推他的时候,有人看见。我躲了一个晚上,不过,一会儿们就会来这儿找我。我连他的皮夹子都没有弄到。”
米莉娜下了床,整整衣服。金趴在地上,用手在黑暗的地板上摸索,直到摸到他要找的那块松地板。他拔开那块板于取出用油纸包着的钞
票。然后站起来将钞票塞进衬衫里推开门帘,进入前面店铺。他用手打开窗帘,向外瞧着。
当米莉娜注意地看着丈夫的举动时,阳光从窗帘里透了过来,照在丈夫的脸上。
她以急促的声音说道:“他们已经来了,在街口。”说着,放下窗帘,急急地走向后门,“到对面的旧房子中躲躲,避避风头。”
金在门边踌躇起来,米莉娜知道他正在等候她的亲吻。可是她不但没有过去,反转身,强行控制着要昏眩的身体。
“风头过后,我再回来。”金边说边离去。
几分钟后,前面响起敲门声。米莉娜朝后门看了最后一眼,然后打开门让警察走进来。一位大约三十岁,却有一对沉着稳健的眼睛。另一
位很年轻,他不停地用手摸着蓄的八字胡。
“我是麦金农,”年纪较大的警察说,“这位是杰克。”他看看小手册,问道:“这儿有没有一个叫金的人?你认识他吗?”
“他是我先生。”“他现在在这儿吗?”“不在。”
“如果我们去里面看看,你不介意吧!”
“请便。”米莉娜退到一旁给他们让开了路。麦金农到后面的卧室搜查,杰克四处看了看“你看相吗?夫人。杰克问。
“我看手相,本城有看手相的禁令吗?”
杰克只有尴尬地笑了笑。“我想都没有想过,我只是兴趣而已。上周,我夫人带了一付牌回家,那种牌我怎么也弄不懂,我夫人也不真正
懂,但仍然照玩不误。”
“那种牌很难精通。”“我想一定是的。”麦金农回来说:“后面没人。”
“这儿也没有。”杰克说。
麦金农盯着记事簿问道:“你最后见到你丈夫是什么时候?”
“那没有关系了,你们永远看不到他。米莉娜说。
“我们只想问他一些问题。”
“你们永远逮不到他。”米莉娜重复一次。她知道这是事实。
因为当金打开窗帘,太阳光照在他脸上时,他看到了她丈夫的死亡征兆。
麦金农神色不悦地说:“夫人,我忠告你,最好跟我们]……”店后面砖墙的倒塌声打断了麦金农的话,同时听到一阵痛苦的尖叫,接着
又是一阵倒塌声,然后则是声息皆无。两位警察互相看了一眼,跑向后门。
米莉娜在桌边坐下,双手叠放在面前。当救护车把金的尸体拉走时,她仍然呆坐在那儿。麦金农问了一些必要的问题,记下要点,杰克不
安地站在后面。当两位警察走出前门时,米莉娜仍然两手叠放着,坐在那里。
一分钟后,杰克又回来了。
“夫人,我只想告诉你你丈夫的事我很难过。我也是新婚不久,可以想像失去丈夫的滋味。”
米莉娜又一次激动。她将头埋在双手中,喊道:“走,请走开。”
杰克在门旁边站了一会,一直到他的同伴跑到他身后。
“走呀,杰克!我们接到通知,说附近正有劫匪。”
杰克做了一个想说什么的手势,但是看见米莉娜没有抬头,他只得转过身去,若有所思地和麦金农跑向道边的警车。
一会儿之后,米莉娜挺直了腰杆,黑眼睛中充满了泪水。心想:“如果你没有回来有多好。杰克,你正年轻有为,活力充沛,不该死的!”
原来,她又在杰克脸上看到了死亡的征兆
(2)古老的曼顿宅是座鬼屋,这是众所周知的。不但这儿乡下周围一带的人相信,就连一英里外的马歇尔镇的人也相信,不相信的人倒被称为“老顽固”。之所以盛传此屋闹鬼,原因有二:一是有人自称亲眼见过,一是由于这座古老住宅本身。前者可以根据出于智慧的各种不同反对意见加以排斥和不予理睬,但人人看到的这座房屋是实实在在的,无法否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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