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莫陵正要抢在郭明义身前挡住这一攻击,郭明义却比他更快做出了反应:“天地化万物,乾坤尚未泯,破!”只听“噌”的一声,刹那间白光万丈,亮如白昼,四周飞沙走石,山摇地晃,惊起无数飞鸟,凄然叫着扑腾飞离,众人的眼睛都被刺得受不了,赶紧闭上。
白光持续了将近有半分钟,这才逐渐隐去,众人睁眼看时,只见那柄奇怪的兵器横握于郭明义胸口,全身祥云朵朵,又有金光流苏浮动,溢彩流萤,耀眼夺目,而反观众人的法器,却褪去光泽,此刻静静地躺在地上,毫无声息。
众人又惊又怒,那大汉叫道:“郭明义,你到底干了什么?”同时手往上一翻,地上却依旧一片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异动。
法器召不回来?!这一下,众人当真是大吃一惊,纷纷念咒尝试,果然,地上的法器就象一转身变成了废铜烂铁,不但没有听从主人召唤,反而颜色黯淡,有的甚至出现了轻微破损。
“这……这是怎么回事?”众人一下子呆了,少了法器,谁还敢上前挑战这可怕的“菩提双煞”,不禁纷纷后退,面带惊惧地看着二人。
旁边的莫陵也暗暗吃了一惊,他手中的玉虚杏黄伞号称天下第一防御仙器,可也没有这样的功能,还能将对方的法器彻底抹杀,究竟郭明义手中握的是什么宝物呢?
郭明义冷冷的目光一一扫视众人,大家被他看得都不寒而栗,只听郭明义淡淡地道:“大家一定以为是我杀了你们的法器,其实不是。我们的法器,都受过长期的香火朝拜,听过经义诵读,感染佛气仙息,所以都有了自己的灵气。你们现在沉沦黑暗,甘于为魔物驱使,还有什么脸面大喊我佛慈悲,普度众生?我不过是让这些法器看明白你们的内心,既然舍弃光明,为什么还要掌控这些从光明中孵化而出的东西?不是我让你们丢掉了这些法器,是这些法器舍弃了你们!”
“你你你闭嘴……”那大汉气得满脸通红:“你们才是不切实际,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私自利原本就是人性,是你们俩执迷不悟,这世上真的有大公无私,只为他人不为自己的人吗?这世上真的有完全光明而毫无黑暗的人吗?只有黑暗才能最终地存活下去,只有黑暗才是真正的永恒之道!”
郭明义大吼道:“那既然你们不需要光明,为什么还要念佛崇道?那些不都是不切实际的东西?佛祖道祖不都是可笑至极的蠢物吗?你们为什么不脱下法术界那身伪皮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魔物?!”
这一番话吼得大家哑口无言,一时间面面相觑。
郭明义回过头看着莫陵示意道:“继续。”莫陵皱了皱眉,郭明义如果有这份功力,可以随意抹杀他人法器,还需要自己这么长篇累牍地说道做什么,不过他依旧没有质疑,顺从地走了上去,仍然来到了钱密松的身前。
此时的钱密松早已没有了刚才那种飞扬跋扈的神情,相反脸色灰白,大汗淋漓,满眼惊惧,莫陵停顿了一下,才继续缓缓地道:“你们刚才说,不需要光明,只有黑暗才能永恒。那么钱密松,你告诉我,为什么当初在酒店见到我的时候不杀我?对于现在拥有魔物输送功力的你,应该轻而易举吧?”
“我……我……我……”钱密松嘴唇剧烈颤抖,好半晌才答上话来:“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莫陵的每一个字冷如冰棱,直刺内心:“你在倒咖啡的时候,很爽利地先将毒药混入了郭明义的那个杯子,但是在倒我那杯的时候,却数度犹豫,最终仍然没有下手,理由只有一个——不忍!”
“为什么不忍?那是因为你记起了之前经历过的岁月,你清楚地知道我对灵霄派究竟如何,你更清楚的知道我对你,对他们如何,你当日下不了手,是因为你从来都下不了手。你说你心中只需要有黑暗,那为什么还能记起这些光明?如果黑暗可以永恒,那为什么不能覆盖这些光明?为什么你明明被彻底魔化,还能利用光明反抗?到底哪个是永恒,你是真的分不清吗?”
“不!”钱密松抱着头痛苦得大喊一句:“不要再说下去了!我的头好痛!”
莫陵跨前一步,两眼炯炯有神:“钱密松!想清楚你是什么人!想清楚你敬奉的是什么神!”
“啊啊啊啊啊——”钱密松忽然发出惨绝人寰的一连串吼叫,倒地抱头滚得满脸尘土,大滴大滴的泪珠从他眼角迸落,哭着喊道:“救救我,掌门!救救我,掌门!”
莫陵一怔,郭明义已经欺身抢上,将那兵器对准钱密松的胸膛,大喝一声:“极乐净土,有尔一方!”一道疾厉的白光倏地射入了钱密松的体内,钱密松仰天大叫一声,瞬间回复了平静,仰面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莫陵看向郭明义:“你对他做了什么?”郭明义指着钱密松道:“他对掌门之位起了贪念,想着你反正不在位,不如由他来当下去,灵霄光大才有一线希望,魔物趁隙而入,进入他的执念幻境,杀死了他的本能善念,所以才被彻底魔化。刚才你找到了他入魔的根由,我于是再造了一个本能善念,植入他的内心,现在有善念把持,他应该可以恢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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