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禾和徐树站起身,手足无所。
魏欢欢见铁子的办法不管用,急忙走到床边,说:“掐人中,看看能不能把付阿姨唤醒。”
铁子恍然大悟,一只手抱住付秀琴,另一只手的大拇指用力按在她的人中处,几次下来,她的人中快被他按得渗血,也不见她有任何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铁子黔驴技穷,面目狰狞,两眼圆整,咆哮道。
“一定是‘女鬼’在作怪。”魏欢欢说道,“要不然,我再用桃木剑试一试?”
“快,快,再试一次!”铁子将付秀琴扶起,让她保持坐立的姿态。
刚才魏欢欢想用桃木剑抵住付秀琴的后心,结果在即将碰触的时候“女鬼”出现,导致她的计划失败,也没能证实桃木剑对“女鬼”能否起到克制的作用。此时,“女鬼”“休息”,付秀琴又昏迷不醒,正是验证桃木剑威力的时候。
魏欢欢再次紧紧握住殷红的桃木剑,绕到付秀琴的背后,紧张地将桃木剑缓缓递向她的后心。
付秀琴的身体剧烈抖动一下,忽然开口,慌张道:“不要……”
魏欢欢的身体瞬间僵住。
铁子愣了,尽管付秀琴出声,却不见她睁开眼睛。
庄禾、徐树、陈雨露三个人的心顿时揪成一团,无比紧张。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付秀琴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是……梦话吧。”陈雨露猜测。
铁子闻听,也觉得是,对魏欢欢说:“很有可能是梦话,不要犹豫,快点行动。”
被陈雨露一提醒,魏欢欢也是恍然,点了点头,银牙紧咬,猛地将桃木剑递出,直抵付秀琴的后心。
无论是时间,还是空气,仿佛凝固,五个人屏住呼吸,十道目光锁定在付秀琴的身上。每个人都很想知道,魏欢欢的桃木剑,对“女鬼”是否起了作用。
在铁子的扶持下,付秀琴的身体静静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没有生命的雕塑。
其他五个人也是如此,尽管动作、神态各异,却都是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看着付秀琴的反应。
付秀琴确实在做梦,做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噩梦。
她梦见自己身处于一个雨夜,四周亮着少许昏黄的路灯,勉强可以借助灯光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里她并不陌生,是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绿地,供病人散步休闲的地方,周围低矮的凉亭是这里最标志性的建筑,她工作的时候,经常在这里走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绝不会看错。
天空一片黑暗,时而刺目的闪电和滚滚的雷声,让人心里发慌。掉落在身上微小的雨滴,冰冷刺骨,犹如绣花针扎进皮肤。在皮肤上滚动时,又像锋利的手术刀,缓缓滑过,将皮肤割裂。
她紧紧抱住双肩,茫然四顾,被雨水打得无法直起腰的小草,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仿佛在向她哭诉着此时的痛苦。
时而夜风吹过,将更多的雨水洒落在她的身上,让她瑟瑟发抖。
她知道,这只是一个梦,环境阴暗的噩梦。
从眼睁睁看着女儿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她昏厥过去,久久不醒。直到刚刚,她才重新有了意识,背上瞬间涌上心头,丧女之痛,对于一位母亲来说,是一种无以描述的痛苦。还没等哭出来,她便被掉落在身上冰冷的雨点从悲痛中拖拽出来,环顾四周,发现竟身处于此。她明明记得自己昏迷在家中,怎么会出现在医院的绿地上?稍稍思索,便想通了,自己是在做梦。
医院这片绿地,她确实非常熟悉,只是局限于白天,晚上从未来过这里……她猛然惊觉,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深夜,她来过这里,还在这里遇见了非常可怕的东西——午夜猛鬼祭坛!
想到守护孙倩的那天晚上,被莫名的歌声吸引到这里之后,遇见猛鬼祭坛的经历,瑟瑟发抖的身体剧烈一颤。她心慌不已,恐惧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紧紧包围。一瞬间,夜风变得更加犀利,雨水变得更加冰冷。她那颗跳动的心脏,仿佛被寒夜的低温冻的无法跳动,静静蛰伏。
美妙但很恐怖的歌声、行走时身后的脚步声、突然出现的猛鬼祭坛、祭坛内隐藏着的血头发……恐怖的场景瞬间充斥在她的脑海,令她的身体僵直。
那天晚上,夜空虽然阴云密布,却只是电闪雷鸣,并没有下雨。被猛鬼祭坛内冲出来的血头发追逐的她疯狂地奔跑,眼看就要被追上的时候,她冲出了绿地,回头看时,如影随形的血头发消失不见,连猛鬼祭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惊魂未定的她狼狈地跑回女儿的病房,对恐怖的经历,不敢有丝毫的回忆。却不想,在女儿身亡之后,自己没有梦见女儿,反而在梦里来到了这个曾经将自己吓得魂不附体的阴险之地。
就在她思绪烦乱之际,身后突然想起脚步声,声音清脆响亮,正是人光着脚用力踩在雨水中的声音。
尽管知道这只是一个梦,她还是觉得毛骨悚然,抱着双肩的手臂搂得更紧。
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声响,分贝都会增加一点点,这一点点,犹如狠狠踩在她心头的死神脚步,每一步,都会让她的心跳漏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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