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宁静的夜里,自己拿一把刀捅进了一个男子的胸口,然后在女子的尖叫声中,他抱起女子奸污了她,最终把那女子送进土匪窝作为自己的投名状,而那女子……
一阵眩晕感过后,当胡有财再次看清眼前的事物,却发现,眼前的一切似乎放大了许多倍,而近处还有两个人,那个瘫坐在躺椅上的老人瞪着眼,满脸的惊恐,到此,胡有财才发现,那个瘫坐的老人居然是自己!
“那么,我在哪里?”胡有财大叫起来,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然后他看见一张脸——是李汉生!李汉生正俯下身盯着胡有财,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胡老爷死了,就在李汉生死的第二天。
他的死很是蹊跷,却只有寥寥数人为他的死而操劳。因为胡家更多的人正在为争夺家产的事而忙碌。
这时候,如果有人来整理胡老爷的书房便会发现,在胡老爷的木雕收藏中,不知道几时少了一个——就是那个宫装女子的雕像;而如果有人在夜里经过胡老爷的书房,肯定会听见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呻吟声,那是饱受折磨后,不堪重负的痛苦呻吟,而仔细听过才会发现,那呻吟居然是从胡老爷的雕塑中传来的;再如果,有人掘开李汉生的坟墓会发现,棺材里根本没有尸体,有的只是两座木雕,一男一女拥抱在一起,显得如此恩爱。
可惜,根本没有人留意到这些……
第八章 饲猴人
〔王青河俯下身,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大木箱子,那箱子应该有很多年没移动过了,上面铺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他打开木箱翻找了一阵,然后从里面拿出一根用红布包裹着的条形东西握在手里,然后叫黄二毛跪在自己面前,这才正色地说道:“在此之前,有一个秘密要告知你。三儿并非如传闻中的那么神奇,其实它根本听不懂人类的语言,而这一切全是因为我这一门饲猴之术。”〕
【艺人青河】
城南栖凤桥原本是座很普通的石桥,普通得连名字都没有,地点就坐落在城南的一条蜿蜒小溪上以供路人通行。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流传出一个传说,说是此地有凤凰降落栖息,本来世上究竟有没有凤凰是无从考证的,但这个传说在当地倒是家喻户晓,于是这座原本普通的石桥也就有了个好听的名字——栖凤桥。
栖凤桥畔有个集市,唤作凤凰集——这名字倒是应景。或许是沾了栖凤桥的光,这集市的人气倒是旺盛得很,而每到一个月的初五、十五、二十五这种大集的日子,更是热闹非凡。看那南来的北往的,或是高声喧哗贩卖自家货物;或是低声商讨想争论个好的价钱;或是边走边看边吃边买,忙碌得很;当然,也有那只看人不看货的,往人群里一挤,手就自然而然地伸进了别人的荷包里……
来凤凰集可以买可以卖也可以看,这个看字就有些名堂了——你看那街角巷尾总会有那么一圈人,时不时地拍手叫好,而走近一看,原来是那杂耍艺人看此地人气旺,于是拉个圈子表演点技艺取悦观众,讨点赏钱。至于表演得好不好倒没有人过分计较,大家看的是热闹,图的是高兴。
说起这杂耍,也是有讲究的。
杂耍分为文演和武演,这武演的代表自然是平民百姓最喜闻乐见的胸口碎大石——在场地中央,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赤裸着上身躺在板凳上,胸口放着一块墓碑大的石板,准备好之后,同伴用尽全力一榔头砸下,“砰”的一声响后,只见那石子儿飞溅。啧啧,直看得观众瞠目结舌。然后,那汉子一跃而起,身上却没有半点伤痕,观众们纷纷拍手叫好。末了,便是讨赏钱的环节,当然也顺搭着卖些大力丸虎骨酒什么的——当然,这玩意虽然没有描述中的好用,但味道还算不错,总之吃不死人。
至于文演,相对来说就比前面描述的文雅了许多,这类艺人大多是身穿一袭长衫,打扮得周周正正,所表演的都是些小巧的戏法,多是幻术和手技,表演者把施术的物体来回变换,在场众人明明知道这是骗人的把戏,但在那电光火石之间,任你瞪大双眼总也看不出其中的玄机,直叫人暗叹不已,拍手称妙。
在这些杂耍艺人之中,总有那么几个人靠着独特的演技深得观众们喜爱,其中之一便是有着“饲猴人”之称的王青河。王青河今年四十有七,看起来却像三十来岁,这都因为他生得一张娃娃脸,面白无须,眉弯而嘴翘,看上去特别喜庆。再加上他口齿伶俐,杂耍艺人的“七分靠嘴三分靠手”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往往还没开场就用言语逗得众人哄堂大笑,以至于有着很好的人缘。
当然,如果只是会说的话,王青河还算不得神奇,他最为神奇的便是他所养的那只猴子。说到这里,看官们肯定会想,原来这王青河就是一耍猴的,有什么神奇之处?少安毋躁,容我细细道来……
这王青河耍猴却和普通的耍猴人不同。
猴子这畜生虽然聪明,但终究是野性难驯,所以普通的耍猴人多数一手牵链子另一手拿皮鞭,表演时总会时不时地给它们两下,用以规整教训。这些人真正当得起一个“耍”字,因为在他们的眼中猴子不过是他们赚钱的工具罢了。而王青河不同,在外人看来,这王青河对他的猴子可说是爱护有加,这么多年来连链子都不曾套过,更别说打骂之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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