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炀正要说话,却被沈天晖拦住,只见他满脸堆笑地把我的右手拉起来,说:“鬼差大哥,实在对不起,但我们真的不是没事来寻开心的,你看看,我这位朋友的手,您总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的吧。”
鬼差不耐烦地瞥了一眼,马上瞪大眼睛,将我们四个轮流看了个遍,然后一脸慌张地说:“你们在这等着,不要乱跑,我去去就来。”
还没说完,就不见了,大约半个小时后才重新出现。
“跟我来,秦广王要见你们。”刚转身,又想起什么,转回来道,“不要乱跑,跟紧我。”
大门在身后轰然关上,眼前竟然一片明亮,我们走的是条笔直的大路,路两旁开着许多红色的花,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般殷红。
“这是什么花?”玄麒问。
“彼岸花。”沈天晖说,“我们现在走的,就是黄泉路。”
这时,开始能看到身边路过的亡灵,它们的表情或痛苦,或愤怒,或悲伤,或安详。
“黄泉路,众生相。”沈天晖低声说着,环顾四周。
就这样走了有十多分钟,便被带到一座宫殿里,有个魁梧的身影高高地坐在王座上,想必就是秦广王。
沈天晖拉着我,上前鞠了一躬,还没等开口,就听到秦广王说:“你们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放心,这位姑娘也算故人之子,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她中毒身亡的。”
我们俩都是一愣。故人之子?难道,是和爷爷有交情?
“陛下,可知道是谁偷的羁魂索?”巫炀的语气难得一见的客气起来。
“谁说羁魂索丢失了?羁魂索,从未丢失。”秦广王斩钉截铁地说。
巫炀一惊:“可是,她的手……”
“好了。”秦广王一挥手打断他,“鬼差,带他们下去吧。去找孟婆,她可以帮忙。”
随后,两边的鬼差将我们簇拥着,不由分说地**了宫殿,由先前领我们进来的鬼差,再领我们去找孟婆。
所有人都非常不解,沈天晖问巫炀说:“你确定真的是羁魂索?”
“当然。”巫炀点点头,“如果不是,他为什么叫我们去找孟婆?”
“可是,他又说……”沈天晖抚着下巴道,“会不会是有谁,炼出了和羁魂索差不多的法宝?”
巫炀想了想:“不可能。如果是这样,他应该很惊讶,可是你看他,完全没有这样的反应,好像叫我们去,就是专门为了亲眼看一看青鸾的手。”
“奇怪啊……”沈天晖嘟囔着,目光忽然转到在前面带路的鬼差,眼前一亮。
“鬼差大哥。”他那副满脸堆笑的样子又出来了,“你们平时当班,挺辛苦的吧?”
鬼差一声不吭,甚至,连头都没回,也不知道听没听到。
沈天晖不知从哪掏出来根金条,见四下无人,动作迅速地往鬼差手里塞去:“大哥,真是辛苦你了,带我们进来,还要再跑一趟,不知道那地方远不远?”
“哎哎,你别这样。”鬼差将他的手推了回来,脸上有些不高兴。
沈天晖想了想,又拿根金条出来,再次塞到鬼差手里:“大哥,别见外,这点算兄弟给你的茶水费,你看,你也不容易,守着那扇大门,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
鬼差似乎有些动摇了,犹豫了下,随即不露痕迹地掂了掂金条的分量,快速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大哥,来,吸点香。”仿佛变魔术般,沈天晖又掏出根香来,晃一晃点上,殷勤地凑到鬼差的鼻子下面。
看样子,鬼差是很喜欢的,只见他拿过香,深深地吸一了口,然后,便对着沈天晖笑起来
第四章 奈河
又深深吸口香,鬼差叹气道:“哎,兄弟啊,别人都只知道我们是脱离了轮回,可谁知道几百年没人说话的苦啊,天天守着那扇大门,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沈天晖也跟着叹口气,连连附和,不断拍马,哄得那鬼差眉开眼笑,它也许真的太久没有和人说过话,到最后索性不走了,在路边找了个平坦的大石头,拉着沈天晖坐下,海侃起来。
巫炀皱着眉头,好几次想催他起身,但都被他摆摆手制止了。
又聊了一会儿,大概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沈天晖愁眉苦脸地说:“我这朋友,不知道到底是被什么东西害的,也不知道孟婆能不能医得好。”
鬼差一听,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兄弟,我跟你说吧,这还真就是羁魂索的寒毒。”
沈天晖故作惊讶:“什么?不会吧?刚才大王不是说不是吗?”
“咳!”鬼差又看看四周,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大王说不是了吗?没有吧,他只说‘羁魂索从未丢失。’”
见沈天晖没明白,又说:“这话是对外人说的——当然了,大王说了,他和你们的长辈认识,也就不算外人——实话告诉你吧,也不知道哪个糊涂蛋这么不小心,羁魂索确实丢过一根。”
“真的?”沈天晖的面部表情更显夸张。
“当然!”鬼差用力点头,得意洋洋地说,“不过,现在已经找回来了,那个找回来的人啊,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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