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凤也瞧见了耿去病,吓了一跳,忙关上窗户,不敢与他对视。耿去病急了,忽然间跪倒在地,叫道:“青凤姑娘,小生冒险搬来后院居住,无非是为了见你一面。这里又没有别人,咱们出来聊聊天,握握手,我死亦无憾。”
青凤回复道:“我知道公子对我一片情深,只是叔叔家教很严,不让我跟陌生男子交往,恕我不能答应你要求。”
耿去病道:“那这样吧,最多我不握手了,只求一睹芳颜。”
青凤沉吟一阵,耐不过耿去病死皮赖脸,终于推门走出,伸手将他扶起,默不作声。
耿去病狂喜,一把将青凤搂入怀中,两人走到楼下石阶并坐,耿去病张臂将青凤抱起,横放大腿之上,免不了心猿意马,摸摸抓抓。
青凤红着脸道:“公子,幸好咱们有缘,否则过了今夜,公子再怎么相思都没用了。”
耿去病问道:“为什么?”
青凤道:“公子为人狂荡,我叔叔很不喜欢,所以扮成恶鬼吓你,没想到计策失效,公子压根没有害怕。叔叔性格严肃,不乐意公子与我纠缠,因此打算搬家,明天就走。”
耿去病骂道:“这个老顽固,拆人姻缘,不用理会他。”
青凤道:“别骂我叔叔,他为人其实很好。时候不早,我也要走了。不然叔叔回来撞见咱们私会,非发火不可。”
耿去病拉着她不放,叫道:“别走,别走,良辰美景,咱们还没亲热呢,可不准走。”
正胡言乱语间,冷不防胡老头凭空出现,怒视青凤,骂道:“不知羞的小丫头,竟敢偷会男人,真是败坏门风,还不回屋!当心我用鞭子抽你。”青凤满脸羞红,不得已掩面而去,胡老头更不向耿去病瞧上一眼,也跟着离去。
只听得砰地一声响,房门关上,耿去病又是生气又是失落,在门外大声叫喊“死老头,是我勾引青凤姑娘在先,错全在我,不许你跟她为难。有什么处罚尽管冲我来。”但任凭自己如何叫骂,屋内寂静无声,根本没人搭理。
自那晚过后,耿去病再也没见过青凤,而住宅亦风平浪静,不再有怪事发生。转眼过了一年,这一天正是清明时节,耿去病外出扫墓,路遇两只小狐狸被一只恶狗追逼,其中一只狐狸浑身白毛,径直向自己跑来,哀哀啼叫,似乎在乞求援助。
耿去病怜心大起,一脚将恶狗踢开,抱起小狐狸回家,悉心治疗。过不多时,小狐狸悠悠醒转,化身人形,竟然就是青凤。
耿去病喜出望外,忙询问缘由,青凤道:“刚才正与丫鬟嬉闹,不知从哪跑来一只恶狗,如果不是公子搭救,奴家早就葬身犬腹,谢谢你啦。”
耿去病笑问“青凤,你是狐妖吗?”
青凤点了点头:“是。希望公子不要因此嫌弃我。”
耿去病道:“我日日夜夜都想着你,魂牵梦萦。你我有缘再会,往后我只会疼你爱你,绝不敢有丝毫嫌弃。”
青凤闻言感动,笑道:“冥冥中自有天意,如果不是遭逢此难,怎得与公子长相厮守?从今往后,我跟定你啦。”
耿去病笑颜逐开,当下整理房屋,与青凤成亲洞房。
新婚甜蜜,日子过得飞快,眨眼两年过去,这一天耿去病正挑灯夜读,胡孝儿忽然推门而入,伏地跪拜,求恳道:“家父身遭横祸,请公子一定要救救他老人家。”
耿去病问“怎么回事?”
胡孝儿道:“公子认识莫三郎吗?”
耿去病道:“认识,他父亲与我父亲是同窗好友。”
胡孝儿道:“明天莫三郎会从此地路过,他手上带着一只狐狸,那是家父,请公子千万要将狐狸截下。”
耿去病心地善良,听说胡老头惹上灾祸,有意帮忙,嘴上却道:“你父亲昔日对我百般羞辱,此事耿耿于怀。要我救他也可以,除非青凤亲自前来求情。”
胡孝儿道:“青凤表妹不幸被恶狗撕咬,已死去两年了。”
耿去病道:“既然这样,我与你无话可说。来人啊,送客。”
胡孝儿去后,耿去病进屋与青凤交谈,将胡老头被抓一事如实相告,青凤面色大变,问道:“夫君,你到底救不救我叔叔?”
耿去病笑道:“救,一定救。刚才之所以没答应,只不过小小报复一下,谁叫胡老头以前蛮不讲理?让他儿子整夜担心,算是小惩大诫。”
青凤这才放心,笑道:“我从小由叔叔带大,如今他有难,咱们理应帮忙的。”
耿去病道:“话虽如此,但如果当初你真的死了,我打死也不会救他。”
青凤笑道:“你怎能如此忍心?”
第二天莫三郎外出狩猎,果然从门前经过,只见他骑马挎弓,身后仆从云集,收获丰盛,其中一只黑狐,皮毛光鲜,颈中中箭,鲜血汩汩流淌。
耿去病上前相见,说道:“莫兄,好漂亮的狐狸啊。啧啧,这皮毛,品质一流,若是用来做件皮衣,穿起来肯定暖和。”
莫三郎为人聪明慷慨,闻言笑道:“区区一只黑狐,耿兄若喜欢,尽管拿去。”
耿去病连忙道谢,将黑狐带回房中医治,一番折腾,三天后,黑狐苏醒,须臾摇身一变,化为一老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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