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晓道:“二人都是绝色,但莲香肌肤比你温暖。”
女子变色道:“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说,莲香乃月宫仙子,我比不上她了?”言语间闷闷不乐。过了一会又道:“既然莲香如此貌美,我倒是要见一见她,十天后等她上门,我悄悄躲在床后窥视,你可不许泄露消息。”
十日后,莲香如约而至,男女见面,笑语融洽,云雨后,莲香皱眉道:“十日不见,公子比以往逊色了许多,这定是劳损过度,你真的没有外遇?”
桑晓默然不语,莲香又道:“公子脉象混乱如麻,这是鬼魂缠身症状。”
次夜那姓李的女子来访,桑晓问道:“昨晚窥视,莲香容貌如何?”
李小姐道:“美则美矣,可惜不是人类,世间无此佳丽,我昨晚跟踪莲香,发觉她住在山洞中,如果没猜错,莲香必是狐妖。”
桑晓不以为然,心想“她肯定是嫉妒莲香美貌,故意编排言语诋毁她。”
过了数日,莲香造访,桑晓试探道:“我对姐姐深信不疑,但有人说你是狐妖,也不知是真是假。”
莲香问道:“是谁说的?”
桑晓笑了笑:“没什么,我跟你开玩笑呢。”
莲香叹气道:“是妖是人,又有什么分别?”
桑晓道:“不然,狐妖生性喜欢迷惑男子,一旦被缠上,必死无疑,是以此物最可怕。”
莲香笑道:“你这话不对。公子年纪轻轻,以你眼下体魄,只要懂得节制,房事后三天便可恢复元气。纵然受狐妖媚惑,又有何害?反之,如果日日与人类女子狂欢,危害比狐妖还要严重。天下好色男子多短命,难道都是受狐妖蛊惑?不用讲,肯定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桑晓辩解道:“没有没有,哪有此事?”莲香不信,极力追问,桑晓不得已,稍稍透露口风。
莲香凝神倾听,点头道:“我说公子身体怎么越来越差,原来是纵欲过度。嗯,这位李小姐只怕不简单呢,明晚等她前来,我暗中替你瞧瞧。”
是夜李小姐准时上门,与桑晓刚说得三两句话,忽听得窗外一声咳嗽,急忙匆匆离去。莲香入屋,说道:“公子情势危急,李小姐非人是鬼,如果继续与她纠缠,死期不远。”桑晓闻言,默默不语。
莲香道:“我知道公子难忘旧情,但不忍心见你毙命。明天我会携带草药替你治病,祛除阴毒,幸好公子中毒不深,十天内便能痊愈。”
次夜莲香果然带来一包药粉,桑晓和水吞服后,上了几次厕所,五脏六腑清虚舒爽,精神奕奕,心里面虽对莲香感恩戴德,但始终不愿相信李小姐是鬼。
莲香每晚都来照顾他,桑晓想与她同房,莲香没有答应。数日后桑晓肌肤充盈,病情康复,莲香辞别离去,嘱咐道:“公子再也不要与李小姐往来了。”桑晓不置可否,含糊答允。
这一天晚上,桑晓挑灯闭户,拿出绣花鞋轻轻抚弄,李小姐忽然而至,数日不见,脸上颇有怨色,桑晓道:“莲香这几日为我医病,悉心照料,全是一番好心,你不要怨恨。”
李小姐闻言,容色稍缓,桑晓拉着她上床,枕边私语:“我爱小姐之心,天地可鉴,但有人说你是鬼呢。”
李小姐嗔目结舌,骂道:“此必狐妖嫉妒陷害之言,公子若不与她断绝来往,以后再也不要见我。”说话间嘤嘤啜泣,桑晓费尽心思,百般劝慰才肯罢休。
隔了一宿,莲香登门,怒道:“公子又与女鬼纠缠,难道真的不怕死吗?”桑晓笑道:“姐姐何必嫉妒?”莲香怒道:“前日公子重病在床,是谁替你治疗?眼下居然对我说这种话,叫人家怎不生气?”
桑晓半开玩笑:“她跟我说,前日之病,都是狐妖作祟呢。”莲香叹气道:“公子执迷不悟,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只有暂且辞别,百日后公子缠绵病榻,我再来瞧你。”怫然而去。
自此后,桑晓与李小姐夜夜欢好,过了两个多月,精神困乏,每日里昏昏欲睡。一开始还能自我安慰,可是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食欲大减,每日只喝一碗清粥,渐渐的面色菜黄,骨瘦如柴。
到了此刻,桑晓终于幡然悔悟,明白莲香所言非虚:李小姐真的是鬼。
这一日桑晓病入膏肓,在床上唉声叹气“我好后悔,当初如果听从莲香劝告,何至于此?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自伤自怜一阵,昏昏睡去。
睡梦中忽听得脚步声细碎,忙睁眼观看,只见门帘掀开,一女子走进屋中,不是莲香还有谁?
莲香来到床边,笑道:“乡巴佬,还记得我吗?”
桑晓哽咽流涕,又是后悔又是自责,求道:“好姐姐,我错了,请你救命。”
莲香板着脸道:“公子病入膏肓,无可救药。我是来跟你诀别的。”
桑晓叹气道:“姐姐说的是,反正我就要死了,床底下那只绣花鞋是女鬼所留,请你帮个忙,弄碎它。”
莲香点点头,拿出鞋子在灯光下反复把玩,忽然间李小姐凭空出现,乍见莲香,转身欲逃。莲香以身挡门,李小姐连试数次,均是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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