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年前的暑假,武斗修行社内部组织了一次冒险远游活动,从北杭理科大校园出发,长途步行,目的地是长白山。这也是作为武斗修行社一种修炼的手段。当时参加的人员有社长黄石,副社长蒋文华和宋念心,以及一批干部和部分普通社员。
在抵达长白山的第二天晚上,武斗社冒险团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山谷。这里到处是赤红色的石头,颜色妖艳异常。在山谷中间是一条溪流,一蓬蓬没见过的花草在从乱石缝中长出来。
就在社员们开始在溪中取水生火做饭的时候,忽然从山那头传来一阵怪异低沉的号角声,在响过三遍之后,一只黄色斑纹的老虎从后山蹿了出来,接着是两只豹子,不一会儿功夫,整个野谷就已经被黑压压的野兽爬满了。
当时的武斗社冒险团被围困在中间,战战兢兢地准备不惜代价突围冲出,能逃几个就算几个,总不能落到全军覆没的下场。
而就在这样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当时身为社长的黄石带领队伍率先向外跨出一步。令人惊愕的事情发生了,那些野兽们一碰到黄石,立即惊慌失措地向后退避。黄石所到之处,野兽立时逃了个一干二净。
对于这个发现,众人欣喜若狂,虽然不明所以,但整个冒险团却因此而逃过一劫。事后,社员们都把这件事当传奇谈,认为一定是黄石社长身上散发的霸气震慑住了那些野兽。
但是,当时的副社长蒋文华却不这么看。经过这件事之后,他开始密切留意起黄石的一举一动。
“你们真相信一个普通人身上会有什么王者霸气出现?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告诉你们,这是妖气,只有妖气才能慑服那些野兽!”蒋文华牙咬切齿地说道,“我曾经在那只妖怪身上亲眼见过!绝对不会有错!黄石,你身上的妖气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你就是妖之子!”
黄石一脸苦笑,他明明是一个正正常常的人类,怎么在蒋文华口中,却一下子成了一只妖怪。不过,对于当初自己为什么能震退野兽,他也弄不明白,但这并不能成为指证他是妖怪的证据吧?
其余社员也都不能相信,虽然这件事情挺神奇的,但他们宁愿相信他们黄社长是个猛男,是他身上散发的威猛气势吓退了野兽。
“别说这些没用的,拿出证据来!”
“对,瞎扯这些没用,你就不许咱们黄社长虎躯一震,霸气四射啊!”
“就是嘛,我们黄社长这么威猛,既成熟又稳重,帅气大方……那些小老虎、小豹子什么的当然害怕啦,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
许乐姑娘在一边更是嘴角含笑,只觉得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一定是这个姓蒋的想取而代之,自己想当社长。哼,不过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居然硬扯黄石是妖怪,还连他老爸也是妖怪!简直匪夷所思!看他怎么圆下去!”许乐姑娘凭借专业的新闻头脑,一下子就瞧出这是一出内部权力斗争的拙劣戏码。
就在所有人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时候,从林子那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远远地喊:“副社长,副社长,我把陈老师请来了!”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名武斗社员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头发微白,身量颇高,鼻梁上架着眼睛,气度从容,十分儒雅。
“陈老师,还要麻烦您过来一趟,实在抱歉。”以蒋文华为首的一干武斗社高级干部们纷纷过来见礼。黄石也立即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
眼前这名男子是北杭理科大学的一位哲学老师,名叫陈思瀚。如果赵佶在这,一定立即认出他就是当初与他在杯莫亭赏月饮酒拉二胡的男人。而黄石等武斗社员们之所以会对他这么敬重,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个老师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在武斗修行社中,陈思瀚是一代元老级的人物。
早在乔振飞那个时代,陈思瀚就加入了武斗修行社。那时候的陈思瀚就读于北杭理科大学哲学系。虽然在当时的武斗社中,论资历,陈思瀚比不上社团创业六人组。论身手,陈思瀚手无缚鸡之力,任何一个普通社员都可以将他轻易打倒。但是他在社团中的声望却不低于任何一个人。
“武斗社的狗头军师。”这就是当时处于敌对一方的地下暗黑势力对于陈思瀚的称呼。
可以这样说,从阴元历1973年陈思瀚加入武斗修行社开始,他就一直是社团的智囊,替社团的各项行动出谋划策。直到后来毕业离开了社团,又在几年后回到北杭理科大成为了一名哲学老师。
在历代的评价中,无论是谁都不能否认陈思瀚对于武斗社的贡献是居功至伟的。
而这样一位在社团中德高望重的前辈忽然驾临大明湖边,所有的社员们都有些奇怪。因为陈思瀚自从退出社团后就再也没管过社团事务。
陈思瀚的神情安详,走到黄石身前,眯着眼睛端详了他一阵。
“原来你是远鸣的孩子,长得果然很像。嘿,多少年过去了?”陈思瀚上前拍了拍黄石的肩膀,叹息一声,似乎颇为感慨。
黄石对于这位社团的老前辈可不敢怠慢。更何况他早就知道,这个陈思瀚和他那个一声不响带着老婆出去远游的老爸是老朋友,态度自然是更加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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