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完?!”罗瑞惊讶道。
那是一座还在往下滴着水的五彩琉璃天平,似乎被水冲刷过好久,被这把最温柔的刻刀,雕琢的圆滑光亮色彩斑斓。众人凑近看,这只小天平非常工整,样子似是加个框的西方天平,底部一个琉璃盘撑起了天平的两端。沉下去的一端的托着一个玉制的小印,抬起得一端,端着一个金盘,金盘上连着一只白玉酒樽。酒樽没有脚,平平的贴在金盘上,个头不小,看上去能装三四两酒的样子。
天平的底座上刻着:“衡此衡器,大道在前。水没仁字,洪淹一县。”众人这才注意到白玉酒樽的内壁上部镶着一个金色的“仁”字,一根金丝从“仁”字下面一直穿过酒樽底部,一直延伸到天平的底座里。再看中央铜柱里,内壁的一圈都是各种明时的机簧螺丝,此时已经停止的运作,中央是一个密封的圆筒,里面一股清泉咕嘟咕嘟的涌着,正中是托起天平的那根圆柱,想来小天平之前一直沉在这里面。
“这意思是不是只要这个小东西弄平了,就不用钻狗洞了?”项昊指着身后的两扇大门说道。
“有可能,不然那两扇大门就是摆设了。”罗瑞赞同道。
“开个狗洞咱就费了这么大劲,这扇门这么大……还是算了吧。”陆林觉得不会那么容易。
“不管那个,能走大门就不走狗洞,来试试!”项昊说着就从托盘上拿起放着的小酒舀从下面的水源舀水,往酒樽里倒。随着水被倒进酒樽,天平一点一点平衡起来,但樽中的水位也在一点点的接近那个“仁”字。
“停!”乐雨突然喊道,“没看后半句吗?!洪淹一县!这种常年运作的机关背后一般都是水、风等自然力量推动的。别忘了,咱们附近有两条江的源头!这里不缺水,如果真如刻字所说,水没过了‘仁’字,会打开其它地方的水闸,引得山洪爆发,那后果不是我们所能承受的!”
“停!”乐雨突然喊道,“没看后半句吗?!洪淹一县!这种常年运作的机关背后一般都是水、风等自然力量推动的。别忘了,咱们附近有两条江的源头!这里不缺水,如果真如刻字所说,水没过了‘仁’字,会打开其它地方的水闸,引得山洪爆发,那后果不是我们所能承受的!”
“还真能有洪水?!都四百年了,有也早干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看几个男人又争论,乐雨又说话了,“还没看出来吗?这也是考题!如果要两边平衡,那水必定要漫过‘仁’字,这边的重量才够!这个‘仁’,就是考题!前面那些平衡考的都是能力,而这最后一个,考的却是心性。凡是通过挂印阵的人都将会面临这个选择,摆不平这个天平,就得老老实实去钻狗洞。”
几个人听得一愣,周伟最先反应了过来说道:“没错,心性!是那种‘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狠劲!有时候这东西能力比什么都重要!”
“你是说,让这些参加考试的人为了能从大门过关,水淹仁字,使得下方爆发山洪?!怎么可能!”项昊不信。
罗瑞用他愤青的方式开导道:“从大门走和从小门走肯定得分不一样,为了一个更大的官职,未必就没有狠人肯下手。而且肯下这狠手的,多半不简单,别忘了,那句‘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是谁说的!那是我们‘治世之能臣,乱世称奸雄’的曹丞相呀!随便回忆下历史,你就能发现那些做成大事的人,没有一个不狠的。所谓‘仁者无敌’,不过是成王败寇后的自我标榜而已。嗯,这道题,真讲究!比前面的加到一起还考验人。”
“把樽里的水盛出来吧,别真出了事。”乐雨看着酒樽里已经接近了“仁”字边缘的水说道,“仁,是儒家思想核心中的核心。这种题竟然出现在群儒林立的官员考试中,真是可笑,可又真的太可怕了。呵呵,不过话说回来,有通过挂印阵的能力,又真的能下得了这份狠心的人,真的很适合当官,当大官!也许真的能选出另一个张居正来。”
话虽如此说,乐雨却悲哀的看着酒樽内那个金光灿灿的“仁”字。仁,指人与人相互友爱、帮助、同情,是人与人之间的事,那是儒家道德的最高标准,是孔子向世人展示出的人性最光辉的一面。难道“仁”有错吗?!一定要淹没吗?!“仁”就需要从狗洞里钻过去吗?!第二个考场的精巧设计,让她不能不承认这一关是充满了理性与智慧的考试,对于这里的设计者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佩。但面对着这考验人性的天平,竟然要以灭绝人性的“不仁”为通过的条件,她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陆林似是看出了她的心事,便打趣说道:“我看不一定,也许还有另一种通过方法呢?刚才瑞子说曹操,你们猜我想到谁了?刘备!咱们仁义的刘皇叔!也不比曹操差嘛。谁说‘仁’字一定要淹没了才能过关?”
“别绕弯子了,林子你有办法?那快说呀!”项昊催促道。
陆林笑笑答道:“又想升官,又不想祸害百姓,没听说过‘舍身成仁’、‘求仁得仁’吗?!你们知道,同体积鲜血的重量是超过清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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