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目不转睛地巡视那些袋子,试图发现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每一个远远地看起来都是一个样子,突然,最边上靠近花坛的那个袋子似乎动了一下,张胜祥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风。
就是它吗?
张胜祥走出警察的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场院,却激动得手心里全是汗。
绕到院子后面,如他所料,并没有人看守,翻过不高的围墙后,他立马蹲了下来,在那个袋子的前面还有好几个袋子,张胜祥只能跪在最边上,伸直了身体去够那个认定的袋子,整个上身几乎贴着了那一片袋子,一股恶臭铺天盖地地围上来,低下头就可以触到袋子,手指终于勾到袋子的提沿,一用力,终于压着其他袋子被拖了过来。
这个袋子没有臭味,这是不是就可以证明他选对了?
张胜祥贴着墙边,小心翼翼地注视着警察的方向,一只手提着袋子,一只手吃力地翻过围墙,好在围墙真的不高,不然以他常年宅在家里的体能一定会被发现的。
脱下外面披着的衬衣包着那个袋子,【它】又动了一下,走到僻静处,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打开了袋子,里面是一个婴儿,不,不是尸体,是活生生的婴儿,不哭不闹,见到阳光,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他。
张胜祥现在才发现,孩子有双黑色的眼睛,如国画里最优质的墨,整个眼睛就像是由最浓稠的墨汁凝固而成,没有所谓的眼白,黑得纯粹。
张胜祥看着【它】,【它】也在看着张胜祥,看着【它】的黑色瞳孔,张胜祥内心被一种油然而生的使命感击中了,“我会带你回去。”
把【它】从袋子里抱出来,放进衬衣里包裹好,张胜祥打算赶紧离开这里。
走出寺院没多久,只顾埋头走路的张胜祥被一双手拦了下来。
“我一直在等你来,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你终于来了。”
这熟悉的声音让他猛地抬起头。
眼前的女人依然是记忆里温婉的模样,却多了几分冷漠的棱角,即使已经经历了很多奇异的事,这一刻,他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着她一头陌生的短发和熟悉的眉眼,喃喃地喊出声:殷月?
12我要我们在一起
房云第一次接触到拐卖这档子事,很是苦恼了几天。幸好从电话中了解到那群小鬼够听话,陈虎和赵小勇一个劲地催他联系买家赶紧脱手。这尼玛的,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儿!
那个诡异的梦让他心有余悸,那种黏糊糊的触觉让他印象及其深刻,还有这几天刻意忽略的事情——那天晚上,脚上的的确确有浊黄色的恶心液体。
地板上没有,其他任何地方都没有,可他的脚上有!那怪物惨痛的尖叫声似乎就回荡在耳边。
操!管你是什么东西,再来老子照旧踩死你!房云忿忿地说了句。
想到已经快一个星期没去了,这天房云正准备出发去陈虎那里,和他们说说他的计划。
刚坐进车里,就接到一个陌生的号码,手机上显示的是泰国曼谷,搞笑了,都跨国了,外国人居然还会打错电话?反正接电话不要钱,得,和他聊聊,说的是英语的话,说不定能听懂几句呢?自己好歹是个知识分子。这么想着的同时,房云按下了接听键。
“把你手上的孩子全部卖给我,价钱你开。”一个有些低沉的声音传来。
这地地道道字正腔圆的中文,让房云准备好的“who are you”被吞到肚子里,迅速反应过来的他意识到一个关键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有?”话刚说完,房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不就是变相承认了吗?!
“你不用知道,五十万,十三个,全部卖给我,怎么样?”男子的声调平常,完全没有一丝波动。
房云很不争气地心动了,五十万,还不用自己苦思冥想那些麻烦的计划,可他心里还是有一个疑问,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而陈虎和赵小勇一向听自己的话,肯定不会说的,那这个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房云故作镇定地问。
“我已经往你叶城银行的银行卡上打了十万当做定金,你可以马上去查,没有问题的话,今天就把孩子给我,要尽可能的快。”男子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耐烦和焦虑。
挂了电话,房云思考了一些问题,比如,这个人怎么也知道自己的银行卡号?
房云打算去看看,万一要是真的呢?那可是五十万啊!房云驱车开往最近的ATM机,放卡,输密码,轻轻按了一下显示余额——十二万三千八百七十一。
居然是真的?!天上掉馅饼了!
取了卡后,房云立马开车奔向郊外的大本营,他仿佛看见四十万在向他招手。
到了地方,又是一番拙劣的反侦查,熄灯,停车,敲门,房云进了屋。
陈虎正在吃饭,一见他,咽着饭含糊不清地问,“云哥,有什么好消息没有?”
房云也不和兄弟们藏私,把那个电话和银行卡的事一说,很明显就看见他们俩兴奋的眼神。五十万,一人可以分到十六万多,不过一转手的事!
“孩子们没什么事吧?”房云坐在沙发上,深深吸了一口烟,莫名的担心,这次事情太过顺利,反而让他有种不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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