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音_文刀木【完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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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已经完全超越了她的认知范围。

  她无奈地坐在椅子上,等待警察的下一步指示。怀里的孩子很健康,沉甸甸的,让一直抱着他的尹清婉手有些酸了。

  话说回来,他可真能睡,现在还没有醒,也不知他饿不饿。尹清婉对这些跟孩子有关的事毫无经验,只能凭着母性的本能轻轻地晃着他,让他睡得更好。

  尹清婉不会知道,此时的警察局已经闹得天翻地覆。

  警察局的会议室里,讨论热火朝天地进行着。理论上来说,尹清婉是杀害颜银的最大嫌疑人。

  “可他们感情一向很好,孩子也快出生了,哦,不,是已经出生了,尹清婉没有作案动机”,“案发的前一天颜银还正常地上班,他的死因太离奇了,换句话说,那种程度的脱水,一晚上的时间根本办不到。”年轻的警员滔滔不绝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会议上吵吵闹闹,却根本拿不出一个有用的结论。

  “你们都忘了城郊那起儿童干尸案了吗?”侦察队的老队长翘着二郎腿,蹙紧了眉,淡淡地打断下属的发言,威严的声音一响起,一时间会议室竟安静下来。

  是啊,这两个案子的受害人的死因同样古怪离奇,几乎让人怀疑是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那起毫无头绪的儿童干尸案,若不是开荒的农民想进去那片废弃的小区淘点可以卖的废品,那些小小的干尸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天日。

  两起案件应该是一伙人干的,凭大着肚子的尹清婉根本不可能办到。这样一来,尹清婉就排除了嫌疑,可是,究竟是谁,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杀害了他们,为什么选择了他们,颜银,以及那十二个无辜的小孩?

  每个人都在思索着,却根本不可能想到答案。

  尹清婉被告知可以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她坐到肚子饿,而怀里的孩子依然没有醒,尹清婉探了探他的鼻息,又听了听他的心跳,肯定他真的只是睡着了之后,走出了警局。

  这一天发生的事太难消化,她不想思考,她现在只是迫切地想要吃点东西。

  在最近的一个路边摊坐下,要了一碗牛肉面,三下五除二地吃完后,尹清婉只觉得自己很累很累,她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回家好好地睡一觉再说。

  起身刚要离开,就被人拦了下来。尹清婉抬头一看,是曾经在天桥上遇到的奇怪男子。

  “夫人,把孩子杀掉吧,你的丈夫就是被【它】害死了,再晚就来不及了。”男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焦虑,以及犹豫。

  神经病!

  我老公死了关我孩子什么事?他还这么小,你是来嘲笑的吧?一直陷入悲伤中的尹清婉厌恶地推开他,也不管他在后面又想说些什么,招手打了个的,径直坐了进去。

  盛怒下的她没发现,抱在怀中的孩子靠在她肩上的头刚刚动了一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男子,露出了一个诡异又得意的笑容。

  14不被承认的存在

  面前的女子不同于妻子的齐腰长发,有着一头小男孩一般清爽利落的短发,虽然透着欣喜却依然冷漠的眼神,纤细的脖项搭配着黑色衬衣和紧身牛仔裤,如同一朵傲然绽放在黑色残酷月光下的花朵,又像芭蕾舞剧中旋转在舞台上那高傲的黑天鹅。

  “我一直在等你来,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你终于来了。”

  即使说着这样看似温情的话,用的却是清冽透明的冰冷声线,高山顶上纯水凝成的冰雪一般绵藏着深深的绝望。

  即使张胜祥失口喊出妻子殷月的名字,却在脱口而出的那一刻清楚意识到,她不是,就算有着相同的容颜,张胜祥依然还是肯定地知道,她不是。

  张胜祥怀里的【它】动了一下,小小的手扒开耳旁的布料,两只纯黑色的眼睛看向她。

  她脸上本来是刀削般冷酷的神情,却在与【它】对视时,谦卑地低下了头。

  在张胜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突然走近,右手抄起一把精致的小刀,毫不犹豫地划开了自己左手食指。锋利的刀口刚离开,鲜血就沿着她修长的手指滴落下来。她轻佻地伸出舌头舔净刀刃上的血,收起了她那把发出银色光泽的匕首。

  她把左手伸到张胜祥的怀里,鲜血就滴落在【它】张开的嘴里,她突然开口,“把【它】给我,【它】饿了。”声音依然冷得像一滩死水。

  鬼使神差地,张胜祥递出了怀着安静的婴儿。

  她娴熟地接过来,把自己的左手食指伸进了【它】的嘴里,脸上是一种庄严虔诚的表情。

  “我们回去。”她抬起头严肃地对张胜祥说。

  不知是不是那张脸的缘故,张胜祥直觉地相信了她,坐进了她停在路边的微型轿车。

  看着她左手抱着孩子,右手熟练地驾驶,坐在副驾驶座的张胜祥欲言又止,太多疑问需要解答反而无从问起。

  “我是殷月的妹妹,我叫殷……阳”,她一向果断的声音出现了一丝难得的停顿,“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到了地方我会一一告诉你的。你现在住在哪里?”

  张胜祥说出酒店名字后,就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早该猜到是这个答案了,不过,为什么从来没有听妻子提到过她还有个双胞胎妹妹?而她,与【它】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给那孩子喝自己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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