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办法。”廖琳一转眼珠,略有些狡黠地对她抿嘴一笑。
“什么办法?”
“咱们悄悄潜回廖家祠堂。”廖琳一字一顿道。
“什么?这太冒险了,而且几乎不可能。”郑之桐瞪大了眼镜,被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大胆给惊呆了。
“我知道有条暗道,可以从后墙进去,保证没问题。”
“暗道。”郑之桐想到像这种巨宅建造时主人可能会留有一些暗室密道,但他还是觉得有些不踏实,再加上时间太长,有些已经被掩埋封堵了。
廖琳似乎看出了郑之桐的担心便直接道:“你放心,那条道,我小时候经常和我们家的花匠一块去玩,很隐蔽,应该还在。”
“那就按你说的办。”郑之桐忽然被廖琳的情绪深深感染,一咬牙便附和道。
“咱们就在最近找个合适的时间,你说呢?”
“行。”
夜幕越来越重,不一会,坪山县城就完全被黑夜吞噬,城里也都陆续亮起了灯火。
第一卷 第八章 四\隐伤
四、 隐伤
李艳红沉思着缓缓放下了电话,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剧烈,仿佛随时都会从胸膛中迸出。儿子的电话依然不在服务区,每次她拨打电话都报着一种忐忑的希望,但除了短序话务员冷冷的腔调外,她得不到任何回应。
今天下午,于青从坪山打来电话向她通报了情况。除了他们的汽车,找不到任何他们还存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仿佛他们像融入水中的盐,毫无声息地消失了。他们在坪山打也不通他们的电话。甚至找不到见过他们的人。
“他们不见了,消失了。”她喃喃自语,颓然靠在床头,两眼无神仿佛一下子衰老了。
“您所拨打电话不在服务区……”她脑中忽然又想起了话务员的声音。
“不在服务区,哪是哪一区,他们在另一区?在另一个不属于我们的区域。一个被人遗失的区域!?”她突然产生了一些奇怪的念头。毫无原由的,这些念头跑进了她的思维里,让她感到有些头痛。她伸手抓过水杯喝干了里面的水。喝完水后,她却发现其实自己并不口渴,她苦笑了一下,将空杯子又放回了柜子上。
“嘟……”电话铃突然响起。
“儿子”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李聪,但瞬间她便否定了这种可能性。她将电话拿到台灯下,看到来电显示的是一个不熟悉的号码。略一犹豫她轻轻提起了话筒。
“喂!”
“妈,是我。”电话里传来于青略显疲惫的声音。
“她听起来可有些无精打采。”她在心里暗暗想到。
“青青啊,有什么消息了吗?”
“没有,今天县公安局的刑侦专家也下来了。现在只知道他们最后到过的地方是城北山脚下的廖家老宅。”
“啊!”李艳红喉咙间忽然发出一串模糊不清的浊音,接着便是一声有如虚脱般的惊叫。
“妈,您怎么了?没事吧?妈,您说话啊!”于青在电话那头显然也听出了不妥。
李艳红有一会竟呆若木鸡。她的脸仿佛被无形的鬼魅吸干了血,骤然变得惨白,额头上一下子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一双眼睛犹如死鱼般灰浊,而白眼仁上则布满了血丝,嘴角无力地向下耷拉着。此刻她看起来活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婆,任凭电话那头传来于青焦急的呼唤声,她却已完全充耳不闻。
“报应啊,报应......”李艳红翕动着嘴唇兀自嘟哝着。
半晌,她才颤抖着手缓缓将电话扣上。一瞬间,她的瞳孔又猛然放大,两手怆然扶倒在床沿上,身子一歪,几乎跌下床来。
“他回来了!”她再次想起了昨天电话里传来的那令人毛骨悚然,充满哀怨的声音。此时,她突然想起来了这一直感到熟悉而又渺远的声音来自何处。
“不,不可能是她。怎么可能是她,不,不......”痛苦的责问到最后竟变成了低低的哀鸣和无声的饮泣。
“嘟......”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妈,您刚才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吓死我了!”于青的声音。
她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但说话的声音里却依然充满了无助与惊慌。”没事。妈刚才不小心把水杯给洒了,没事了。”
“妈,您可要自己保重啊,可千万不能有任何事啊,我,我......”于青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
“妈,我好想阿聪,我好想您啊,妈!我怕,我是真害怕啊!”。哽咽终于变成了哭泣。
李艳红眼前浮现出了于青泪雨纷飞的脸庞。她想说点什么安慰她的话,可嘴唇嚅动了半天也吐不出一句话。她亦感觉鼻梁一酸,眼眶一热,两行清泪竟也顺腮而下。
她强忍住几欲奔涌而下的泪水,悄悄揩去两腮的泪痕,深吸了口气道:“青青,别哭。妈现在的心情和你一样。你等我,明天妈就下来,下来陪你一块找到阿聪。啊,别哭,别哭,乖女儿!先这样吧,你早点休息,别想太多了,啊!听话,妈先挂了啊,挂了!”她怕自己再说下去也会失了分寸。连忙按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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