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公和所有的在场人,听完章尘离的四言八句,一下子震惊了起来。
守着在床边的顾家春,听了章尘离的话后,就抬起头,轻蔑地对章三公道:“三公啊!这可不是我顾家春,扳起他的嘴巴说的呀。他头上的伤,各是他的师父打的。你们硬说是我,用吹火筒打杀的他。你们还准备要把我沉河。想想,我好冤枉哦!”说完,又号哭起来。
章三公横了顾家春一眼,恶狠狠地道:“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秀才儿他现在是神志不清,在打胡乱说。你说说,秀才儿是不是拜了,天子殿的黄长老为师的?”
顾家春低头想了一阵后,说道:“还是在一年以前,他是去了一次天子殿的。回来时,就带回了一本破书,我也不知道那书叫什么名儿。他从此便不下地干活,成天里就念着那本破书。我骂他打他都不顶用。一个多月后,他又避着我去了天子殿。之后,他就隔三岔五的,经常去天子殿了。直到三个月前,他才哭丧着脸回来。可他回来之后,白天就瘟猪样的在家睡觉。但一到天黑时,他又变得忽然来了精神,非要出门去走走。我问他夜里出去做什么,他说你别管。可他哪是出门去走走呢。他一出门,就是一夜不归。我看见他日渐消瘦的样子,有时就拉住他,不让他夜里出去。可是他就跟我发急。我也不知道,他夜里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有一天夜里,我待他出门后,就悄悄的跟在他的后面,看他到底要往哪里去,去做什么。我在后边看见他,一路径直的,就朝着河边的白鹤石走了去。我心下十分的惊疑,他去那里干什么呢?那白鹤石上,不是几个月前,突然有了座飞来坟吗,他去那里干什么呢?我在后边还没有跟上,便忽然听到,他在黑夜里与什么人交谈了起来。黑咕隆咚的夜里,我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对他说:天天夜里,劳烦你来陪着我,真是不好意思呢!我又听到他回答道:这有什么办法呢,师父交代了的事情,我不来不行呀!我睁大眼睛细细一看,把我吓得差点儿晕了过去。
“三公啊!你猜他在对谁说话来,他正对着那座飞来坟说着话呢。此后,每当他天亮前回家来时,我就即刻起床了。我再也不敢和他睡在一起了。白天里,就由着他睡,也不去管他。他愿起来做点活儿的话,也是由着他自己。直到一个多月前,王家族长带着一帮人,去白鹤石掘那座飞来坟。他不知怎么的,在家睡得好好的人,就又跑了前去,阻止王家的人掘坟。在遭到王家的人一顿暴打之后,血肉模糊的爬回家来,在床上躺了十几天。三公啊!当时我是去求过您的呀!我说,您章家族里,好歹也是几百口子人哪,那章尘离就白白的,给王家的人打了算了?你可能还记得,您当时是怎么说的吧!您当即骂我道:明明知道那王家人惹不起,秀才儿他何必要去滋事呢?讨得的!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吧!章家潮口的人,不是他王冠烈的下饭菜......”
章三公听到此处,明明知道顾家春所说,都是实情,但他觉得顾家春,当着族下这么多人的面,来扫自己身为族长的老面子。于是他愤怒的朝顾家春吼道:“你这个悍妇,我什么时候,向你说过我怕、怕王家的话来?”
哪知那顾家春却反驳道:“就是在章尘离被打的当天下午,我哭着来找您求情的时候!当时,您家里还有不少人呢。他们也都听到了的。”
章三公气得全身颤抖起来,他手指着顾家春道:“你、你这个......”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床前。
第二卷 梅河人家 第十章 章
众人一见族长章三公,一下子就瘫坐在章尘离的床前,不省人事。一个个的都慌了手脚。他们纷纷指责着顾家春,说她是一事未了,又招一事来了。
也难怪整个章家潮口的多数人,都不大喜欢顾家春这个人的。原因就是她这张嘴皮子,说话不关风雨,说得说不得的,只要上嘴皮一按,下嘴皮一合,就无所顾忌的说了。一个人恨一湾人,自然会招致一湾人恨你一个人了。
这章三公明明是章家潮口一族之长,多少肯定是要维护自己的尊严和威信的。可是顾家春却当着众多族人的面,揭了族长的短。别说还是一族之长,就是一般人,都要感到生气的。看把老族长给气的。
众多族人,慌忙的又是给章三公按人中,又是压合谷。还拿来筷子,叼开三公的嘴巴,灌热水。忙乎很大一阵子后,那章三公才悠回了那口气儿来。
清醒过来的章三公,第一句话就是。“等秀才儿醒来后,你们把他和顾家春那个恶人,一同给带到祠堂里去!”说完就艰难的站起身,拄着牛奶子大烟棒,一拐一跺的,气呼呼走了。
睡了三天两夜的章尘离,终于醒过来了。他醒过来后,就一直摸着自己的脑袋,十分痛苦的叫道:“师父啊!你真是下得了手。你把我这脑袋都打破了呢!”
守护在他床前的人们,一听章尘离如此说,都感觉十分的奇怪。他的脑袋,明明是顾家春用吹火筒给打的,可他却硬说是他的师父打的。他的师父黄长老已经死了三个多月了,怎么可能还会打他的脑袋呢?极有可能是,章尘离慑于顾家春的淫威,不敢说是他婆娘打的,便推说到自己师父身上的呢。
看着章尘离那痛苦不堪的样子,顾家春上前去问他道:“你一直这样的睡了几天几夜,饿不饿啊!我去给你做点儿吃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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