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儿忙天火地的再次请来了金善程。金善程给陈四姑拿过脉后。惊奇的问顾家春道:“你媳妇可曾吃过喝过什么东西?”
顾家春回答说:“其他的什么东西倒没有吃过。我也担心她给感染上寒症,曾经叫七儿给她喂过您给开的中药的!”
金善程一听,叫苦不迭道:“这又是我金善程犯下大错了。我哪里知道,你们家里还有一个孕妇呢!这伤寒药里,是有那杜仲、滑石、草乌之类的药的,孕妇一旦喝了,要导致堕胎呀!”
顾家春一听吓慌了,她口中直道:“这可如何是好?那媳妇腹中的胎儿,还有办法能给保住吗?求求你金先生,救救我这苦命的儿媳吧!”说完就要下跪了。
金善程痛苦不堪的摇着头道:“如果小女子喝了两三天的中药,那胎儿是再也没法保住了!这也只怪我,当时粗心大意啊!忘了给你们吩咐,孕妇是不可以喝那药的啊!”
章七儿和顾家春听后,都痛苦的为陈四姑流下了泪水来。
而那陈四姑,却全然不知道自己,又要面临着一场灾难的到来。
第二卷 梅河人家 第七十五章
先死有人埋,后死无人抬;
今夜床上躺,明早不穿鞋。
迎风一喷嚏,撒出一片灾;
好人路上走,倒下不起来。
路上行人稀,家家在悲哀;
明儿活不活,今夜各自猜。
宿夜不敢眠,坐等阎王来;
天明不开扉,惊恐劫难乖。
五里不见人,十里难寻孩;
堆堆新鲜土,亡魂挤破街。
上面的几句闲言碎语,无非也就是想说说,那场灾难的可怕程度而已。因为天要收人,如果轮到自己头上,想要躲过的话,那得就要多费心思了。起码条件是,一要有钱请医服药,二要自己洁身自好。这样一来,在战乱不休的年月,加上又是贫穷匮乏的山村,那洪水猛兽般的瘟疫病毒,也就肆意的张牙舞爪狂笑着。人人闻风伤胆,个个避之不及了。
王家大院已经不如从前了,年前的一把大火,烧毁了苦心经营几十年的大酒坊。王冠福葬身火海。常言道,时来石成金,运去金成铁。成家好如针挑土,败业胜过水冲沙。好好的一个王家大院,自那赖以生存发财的大酒坊没了后,眼看着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起来。本来他们一大家子人,就生存在死亡的阴影里,心里状态就显得十分的脆弱。再加上死神的威胁,那王冠录王冠寿王冠喜三兄弟,就渐渐变得得过且过,醉生梦死起来。也无心再去经营打理家业,也无能力再去惹是生非。而是整日里混迹于拦羊镇的茶馆酒楼,风月场中。过起那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麻木生活。家中的妇人和孩子,由于多次劝说各自的当家人,均无效果,也懒得再去管他们了。
一日里,三兄弟在“韦八仙”酒楼,喝得昏天大醉的。几兄弟相互搀扶着,一路歪歪倒到的走在回家的路上。那王冠录突然地感到鼻子里痒得难受,便一个接着一个的,打起了喷嚏来。昏昏糊糊的两个弟弟,搀扶着老三,也跟着打起了那喷嚏。接着,三兄弟都感觉到,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变得冷了起来。那王冠录就骂道:“这**的鬼天气,怎么就不见好转。大春天的,还冷得像要人死呢!”
两个弟弟也跟着道:“可不是,怎么一下子,就突然地变得冷起来了!”
王冠录一听两个弟弟也这么说,吓得一下子酒醒了大半。他惊慌的睁着大眼道:“莫非,我们也感染上了伤寒?真是叫这病魔缠上身,那我们也就没多大的指望了!”
王冠喜冷得啰啰嗦嗦的说:“那我们赶快回拦羊镇去,拈几副药回去喝吧!”
可当三兄弟再次回到拦羊镇,去找那药铺郎中时。却看见一家家药铺,都已大门紧闭着,任由他们怎样的敲门,就是不见人出来开门。
一问偶而路过的人才知道,原来那些药铺的药,早就卖空了。那些郎中,也因为恐惧在人多的地方,更容易被传染上病毒,都纷纷回乡下,躲避灾难去了。
这下子可好了,纵然你有钱千百万,但却买不到那治病的草根树皮来。
三兄弟一路寻下去,也只有那金善程的“回春堂”铺子,还开着门。三兄弟在寒冷的街上站着,看着那些挤破门栏的求医问药者,心里又犹豫了起来。只因为去年,当时大哥王冠烈病了,抬到“回春堂”来找金善程医治时,那金善程却不肯下药。他们几兄弟怒而砸了他的药铺,打伤过金善程的。现如今自己病了,又去求那金善程,他会不记前仇吗?一旦他金善程要记仇恨,给药里放下毒物,那岂不是送肉上菜板,自讨苦吃么。如今,再也没有能力,去找那金善程撒野放泼了。三兄弟想来想去,只好望药兴叹,打道回府而去。这就叫:
谁叫自己多作恶,
求人之时麻烦多。
早知今日何当初,
结下善缘得欢乐。
王家三弟兄没精打采的回到大院,顿时都感到浑身无力,眼冒金星。各自回到家里躺下。
那王冠录由婆娘孩子端茶送水的,伺候不过三、五日,也就命赴黄泉,一命呜呼而去了。
王冠寿和王冠喜,心有余悸的为三哥办完丧事后,自己也都感觉到病情,是越来越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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