姳惠法师一听说,儿子又有了个干爹,慌忙问茗之小尼道:“你说小天庐有个干爹在给他治病?那他的干爹是谁?叫什么名字?”
“哦,小天庐的干爹,听说是姓冉,叫什么冉屏让什么的!”茗之小尼回答道。
“你再说一遍,孩子的干爹叫什么?”姳惠法师一听见冉屏让的名字,心里一下子惊异得不得了。那冉屏让可是自己的亲弟弟啊,他怎么可能来做了孩子的干爹?莫非是自己听错了?于是再次大声问茗之小尼道。
茗之小尼再次回答说:“真的是叫做冉屏让!”
“那他说没有说过,他的家在哪里?看上去他如今有多大年纪了?”姳惠法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继续问道。
茗之小尼此时也有意的想把这事说明,看看师父的表情如何。于是接着说道:“我问过他了,他说他的老家是鸡公岭冉家大院的。但如今,为了寻找姐姐冉蕤,已经在外流浪十几年了。论年纪,起码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
“他一直没有找到他的姐姐?”姳惠法师睁大双眼问道。
茗之小尼说:“他说还没有。但今早您叫我带着东西去龚家茅棚后,大娇打开我带去的包袱时,看见了一个小蝈蝈笼儿。还在大娇感觉奇怪的时候,那冉屏让就一下子将那小笼儿夺了过去。说那个蝈蝈笼儿,就是他姐姐冉蕤的。冉屏让接着就问我,说那个笼儿是从哪里得来的。我说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师父说,是一个香客,托师父带给小天庐的。接着他又急切的问我,知不知道那个香客长得什么样子,我就只好说,我当时不在场,一点儿不清楚香客的模样。冉屏让就拿蝈蝈笼儿,哭着说要与我一起,来山月庵,向您问个明白。我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于是就打谎对他说,您已经出门远游去了,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但那冉屏让却说,他就在龚家茅棚里等下去,您回来后,就叫我去通知他。他一定要来向您打探个详情。”
姳惠法师哭着说:“这么说起来,那个冉屏让,可真的就是我那亲弟弟了。我该怎么办啊?”
“师父,您真的有这么个弟弟?可是为何就从来没有听您说起过呢?”茗之小尼故意问道。
“是啊,冉屏让就是我的亲弟弟。当年,我离家出走时,还是偷穿着他的衣服走的呢!”姳惠法师眼泪汪汪的说道。
“那我这就又去龚家茅棚,请舅爷来山月庵,让你们姐弟相见好了!”茗之小尼说着,装着就要起身的样子。
姳惠法师慌忙阻止道:“哪个就要你,此时去接他上来?真的是一旦见面了,我该怎样对他说?”
“那,这......”茗之小尼迟疑着道。
姳惠法师抹着泪水说:“茗之啊,你得容我想想啊!”
望着庵外的漫天飞雪,姳惠法师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之中。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弟弟,如今却成了儿子的干爹。这在当地的风俗来讲,又是要惹人笑掉大牙的。可是世间之事,为何就如此凑巧啊?难道说,这真的就是冥冥之中的造化弄人?这层孽缘,何时得以解开?
姳惠法师起身去到庵堂,茗之小尼深怕师父发生什么意外,便也紧紧地跟了出去。
茗之小尼看见姳惠法师,径直去到那个贴了封条的大油缸前,悲愤地哭诉道:“王步宽啊王步宽,只因与你相遇,你可给我惹下了多大的麻烦啊?如今,你却安享在这油缸里,可是我该怎样去面对这一切啊!你说说,这些令我牵肠挂肚的事情,是不是因为你,而造下的孽?你得给我想个办法,让这一切有一个解啊!”哭到伤心之时的姳惠法师,用手不停的拍打着那油缸。
茗之小尼也听得泪水涟涟起来。她在一边的擦着泪水时,却听到了庵外响起了脚步声。 茗之小尼慌忙抬头一看,一下子惊得发呆了起来。她看见,那冉屏让和大娇一起,已经踏进了山月庵的院坝里。茗之小尼慌忙前去,一把拉起师父姳惠法师道:“师父,您快别哭了。那、那冉屏让和大娇,已经来到庵外了!”
惊恐万状的姳惠法师,急忙回过头一看,果然看见庵外的坝子里,行进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她连泪水都没来得及擦一下,就对茗之小尼说:“就按你先前对他们说的,应付一下他们吧!”说完,就闪进了里屋去。
大娇在前,一脚跨进了庵堂来。她一边走一边说道:“怎么,今日的山月庵,显得这般的清静啊?”
茗之小尼回过头一看,那进门来的一男一女,根本就不是冉屏让和大娇。而是一对陌生的香客。
茗之小尼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道:“怎么自己年纪轻轻,也有看花眼的时候呢!”
第三卷 龚家茅棚 第五十二章
龚天庐在满周岁时,开荤吃肉之后,腹痛腹泻不止。没过几个时辰,小人儿看着看着的,就渐渐地消受了下去。抓周时候的瞬间快乐过去了,接下来就遇到无尽的烦恼了。
冉屏让自认为专治腹痛腹泻的草药地花椒,强制性的给龚天庐吃下了,可是一点儿都不管用。小天庐还是照样哭叫,照样上吐下泻不止。
直到入夜时候,龚归吉才突然想起似的说:“莫不是今天在孩子的周岁之时,我们都忘记了给他的奶奶叫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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