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醒众人。大娇急忙说道:“那可不是。今早大家只顾着高兴,在吃饭时候,真的就忘了给他奶奶搁筷子了啊!当老年人的,可您也不要拿自己的孙子戏耍啊!我这就去做饭菜,立马来孝敬老人家!”大娇一边后悔着,一边又对龚归吉道:“先前吃饭的时候,你为何就不提醒一句?”
“我也是直到这时,才突然想到的啊!”龚归吉无奈的说道。
二媚却撇撇嘴说:“这还要怎么的,当老人的也要知足才行。那价值不菲的狐皮裘衣,都陪葬给她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她所想到的是,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手的那件狐皮大衣,本来是想拿来给姐姐御寒的。没曾想到,姐姐她却拿去,给她的婆婆裹尸了。
“妹妹,你千万不可这样说啊。既然你把那东西给了我,我就有权再行处理它了!只因为婆婆是我的恩人,所以我才那样对她的!”大娇对二媚道。
“可是她为何还要这样小气,来害我们的孩子呢?”二媚还是不服气的说。
冉屏让看见她们姐妹争吵不休,就笑着说道:“我过去也曾听爷爷说起过,有一些病,真的还得神药两解才行呢!这就叫信则有,不信则无。嫂子,你还是赶紧办好饭菜,烧香烧纸的敬敬老人家吧!”
龚归吉从大娇手里,接过奄奄一息的龚天庐,诳着说道:“幺儿啊,你不要再哭了,明天,我就带你去见一个好地方去!”
不清楚是什么缘故,大娇急着做好饭菜,先行给婆婆叫了饭,搁了筷子和烧了钱纸。几个人再坐下吃夜饭时,大家真的就看见,那在龚归吉怀里的龚天庐,精气神儿,就渐渐地好起来了许多。龚天庐看见大人们吃喝时,还舞着小手,要吃东西。自然的,他们再也不敢给龚天庐喂肉吃了。只是给他吃一些饭和菜蔬。
龚天庐的几个亲人,到此时,总算稍稍的松了口气儿。
第二日一早,大娇给龚归吉热了头天的剩饭剩菜。龚归吉匆匆吃过之后,就背着焉不拉叽的龚天庐上路了。在泥泞的雪路上,龚归吉一瘸一瘸的,脚不停步的走了两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一别多年的天子殿。
龚归吉看见,天子殿已经今非昔比了。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派荒凉,冷清。他左右环顾一番之后,才背着小天庐进到大殿里去。
整个大殿里,只有一个老和尚,在打坐念经。那声音,听起来也就有气无力的。
龚归吉仔细的瞧了那老和尚一阵,才认出他就是当年的大师兄悟潜和尚。于是就笑着道:“大师兄,你还认得我吗?”
只见老和尚睁开无神的大眼,空洞的望着面前的龚归吉说:“佛心吾心,吾心藏佛。地老天荒,来去绕绕。敢问施主,前来敝寺,有何事相求?”显然,悟潜和尚没有认出龚归吉来。
龚归吉笑着对悟潜和尚说:“大师兄,你睁开眼好好地看看吧!难道你真的就不认识我了?”
悟潜和尚再次打量了龚归吉好大一阵之后,还是摇了摇头。
这时,龚归吉只好自报家门了。“大师兄,我就是你们当年的小师弟志远啊!你怎么就忘记了我呢?”
“志远,小师弟......”悟潜和尚自言自语道。“志远小师弟,好像已经死去多年了啊!”
“我不是死去之后,又借尸还魂活过来了的吗?大师兄你怎么就忘了?”龚归吉这时候,高兴不起来了。
“那你这些年,又到哪里去了呢?”悟潜和尚问道。
龚归吉放下一直背在背上的小天庐后,才对着悟潜和尚说:“一言难尽啊,大师兄!我是去寻找我的母亲去了。我找到了母亲之后,就一直在侍候着她,直到一年前,老人去世了。”
悟潜和尚指着龚天庐,问龚归吉道:“那这孩子是谁啊?”
“这是我的儿子,名字叫龚天庐。”龚归吉急忙回答说。
“你一个和尚,就哪来的这么个儿子?你不是说,你一直在侍候你的母亲啊,什么时候就娶妻生子了的?”悟潜和尚进一步问道。
龚归吉立即脸红了起来。因为他不好在此时,就说出小天庐的真相来。只好支吾着说:“这孩子......”
“你什么也不要再说了。”悟潜和尚突然道。“我看这个孩子病得不轻,你先将他抱过来,让我仔细的瞧瞧吧!”
龚归吉便将病恹恹的龚天庐,递到悟潜和尚的怀中。
悟潜和尚看了龚天庐一阵后,又问龚归吉道:“你真的就不清楚,这个孩子是谁吗?”
龚归吉继续支吾着道:“我、我不清楚......”
“不清楚就不清楚吧。待老衲先行给他治治病,回头再说好了!”悟潜和尚说着,就解开了龚天庐的小衣裳,先摸了摸龚天庐的肚皮,接着又捏了几下龚天庐的背脊骨。道:“这都是贪吃给害了的。你说你啊,前辈子哪样好东西没有吃过。哪样福没有享过?为何就单单要贪吃这几片肥肉呢?”
龚归吉听得心惊肉跳了起来。他慌忙问悟潜和尚道:“大师兄,你是怎么知道,这孩子是肉吃多了的?你怎么就知道这孩子的前世今生?还求你给我指点迷津啊!”
悟潜和尚看着龚归吉道:“你到底要我怎样的给你说才好呢。其实,这个龚天庐,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孩子,他是由狐狸作祟,由尼姑生下来的。但是,你可清楚,他的前生是谁吗?他就是符家大院的老太爷符敄,也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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