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呼...呼...呼......」
确认东西吞进肚子,菲尼斯放开手之後,少年就大大地咳了几声,猛然拿起杯子、将里头的开水一饮而尽,再大口大口地喘著气,冷汗彷佛从全身的毛细孔喷出一般,少年满身湿热、疲惫。
「你...你果然是想毒杀我......」
「哈、哈、哈,你太夸张了,不过是一碗粥而已,不会死人的。」
粥!?少年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个不明物体是一碗粥!?跟它比起来,那些难吃的军用口粮简直是天堂般的美味。
「还有一大碗,加油吧。」
「还要吃!?」少年露出了惊惧的表情。
「当然,这可是『她』特地为你作的,要心怀感谢好好地吃光啊。」
「你少开玩笑了!把这碗吃光,我还活得了吗!?」
少年是真的受不了了,他决定反抗,并且从位子上跳起来,但是眼前的菲尼斯却完全不为所动,脸上还是挂著那张可疑的笑容,缓缓地摘下那只黑框眼镜。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吃?」
「废话!谁要......」
少年的话到一半就止住,因为摘下眼镜的菲尼斯所散放出来的压力,使他不禁闭上了嘴巴。
这时候,少年才真正看清楚眼前的人,那张美得几近魔性的面貌、闪著金黄色光芒的一对魔眼,还有浑身上下透出的、彷佛异界降临般的气息,在在地警告著他的理智,眼前的这个人「不一样」,为什麽他直到刚才都忽略了?
菲尼斯把玩著手上的眼镜,挂著那张似笑非笑的笑脸,用弦乐器鸣奏般的美声,就像在唱歌似地说:
「这只眼镜可是我费尽心思做出来的,只要戴上去,就能够让旁人忽略使用者的『存在感』,不过我来戴的话...是不是看起来就跟普通人一样呢?咈咈,今天为了跟你见面,我还特地戴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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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菲尼斯露出本性(?)的一话
本来想说把它缩减到整个事件结束的 不过字数又(略
☆、4>16 食物危机
少年的全身,流著和刚才不同原因的冷汗,他太大意了、太松懈了、太草率了,危险人物的头一号,怎麽可能会只是个挂著可疑笑容的人而已?但是太迟了,少年现在已经身陷罗网,一个差错,会被怎样都不知道。
「呐,这个都市必须遵守的三个条件的第一条是什麽?你说说看,校长才讲过而已,不要跟我你已经忘记了喔。」
语气柔和、而且还带著愉快的笑意,但是少年却觉得有某种不可思议的强制力,使他不得不开口回答。
「...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起责任。」
「很好,那麽我问你今晚的晚餐想吃什麽的时候,你是怎麽回答的?」
「随、随便......」
「那麽,你刚才的言行,我可以视为是对第一条的违反行为吗?」
少年不自觉地咽下口水,问:「违反的话,会怎样?」
「不必那麽紧张,顶多也只是赶出都市而已,啊啊,你的情况,应该是直接遣返吧?这样好吗?第一天就任务失败被送回去...咈咈,你的上司们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我对这点也非常有兴趣。」
这是威胁──少年听得出他话语中的含意,而且也知道,他有一半是认真的,那种语调已经显示,菲尼斯是以他人的困扰作乐的家伙,不管是少年、还是他背後的组织、甚至是组织的上层,对他而言一律都是嘲笑的对象,仅仅为了一碗粥而被遣返,也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分析到这里,少年当然明白自己完全没有退路,只得悻悻然地坐下,再度拿起汤匙舀起那锅像是泥巴的粥。
「不再挣扎一下吗?你意外地老实呢,咈咈,还挺可爱的嘛。」
少年把差点就吐出来的粥,硬是咽进喉咙里,然後恶狠狠地瞪一眼菲尼斯。
「罗嗦!」
「别那麽生气,如果把那碗粥吃完的话,我就做个甜点给你清清嘴,想吃什麽,这次可得要好好想想。」
「......」
「别那麽露骨地怀疑,味道是可以保证的那一种,啊啊,还是说,你想不出来想吃的东西呢?那就由我......」
「布、布丁!南瓜布丁!!」
为了不让灰泥粥的悲剧再度发生,少年赶紧点菜,而慌忙之中脱口而出的,是回忆中的那个别具意义的食物。
「我先去准备,你就趁这段时间把那碗粥解决掉,要“好好地吃”啊。」
菲尼斯一边说著、一边以堪称优雅的步履走出门,看来今天采购晚餐材料的时候,并没有买进南瓜。离开前,菲尼斯的脸上挂著别有深意的笑容,少年没发现,他还无法分辨菲尼斯的表情,而且他心底还是觉得一切都无所谓。
少年目送他出门之後,便与眼前的大碗粥展开一场激烈的恶斗,借助大量白开水之力,终於把整碗粥都送进肚子里,当少年趴在桌子上喘息的时候,菲尼斯无声无息地出现了。
他的双手如流水般俐落漂亮地收拾餐桌後,递上一只高脚杯,少年轻瞄了一眼便从桌上弹起来,凝视著高脚杯中的物体。
那是南瓜布丁,却是少年从来没见过的南瓜布丁。
在透明的玻璃高脚杯中,鹅黄色的南瓜布丁隐隐透著金黄的色泽,上方表面盛著姆指大小的鲜奶油,还淋上些许的焦糖酱汁,南瓜的香味甚至不用靠近杯缘就闻得到,而且高脚杯的表面温度──是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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