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起隽小,用力抠她的人中。她的皮肤是那样娇嫩。
她悠悠醒转,气若游丝地说:“他……”
这段时间,乌堂若隐若现地露出了一些疯癫的迹象,但是大家没有发觉。
现在,他彻底疯掉了。
第二天下午,文化局来了人,召开紧急会议,宣布由副团长临时担任评剧团团长一职。
副团长姓赵。不过,他跟老赵头不是亲戚。
散会之后,大家都回家了。
隽小在楼梯口看见了张来,他下楼,她上楼。
她说:“张来,我想在外面租个房子,我不想在剧团里住下去了。”
张来说:“乌堂一直潜藏着精神病,现在真相大白了——道具仓库里那个人影儿就是他。你工资不高,我觉得你没必要担负那笔租房费。就住在剧团里吧,过几天,张三就回来了。”
隽小低头想了半天,拿不定主意。
“有什么情况,你就找我。”
她抬头看张来,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张来突然想起了那两句口诀:“我听见,团长那天嘀咕的话里,除了八马朝前走,五子点状元,还有两句。”
“是什么?”隽小显然对这希奇古怪的话更恐惧。
“好像是——风马牛相及,什么……九连环。”
“九连环?”
“对了,好像是首尾九连环。”
“是什么意思呢?”
“不知道。是不是哪出戏的唱词?”
“没听过呀。”
“以前,你有没有听团长说过这两句话?”
“人家是团长,我跟他接触也不多,我怎么能听过呢?”隽小不高兴地反问他。
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冒昧,急忙说:“隽小,我发现一个问题,马明波疯前说的那两句话,好像和这两句话有点联系。”
隽小低下头,皱着眉嘀咕了半天,说:“怎么排列都没有什么含义。”
“至少,它们都是五个字,又都是一个韵。”
“嗯。”
“好像是同一个口诀里的。”
“可是,他们两个人为什么说的是同一个口诀呢?”
张来心里说:因为一个是你原来的男朋友,一个是你现在的情人!
拾贰 脸
这天下了班,大家都走了之后,隽小一直在大门外徘徊魂不守舍,好像在等什么人。
门房里有一双阴森的眼睛,一直在监视着她。
这双眼睛长在一张丑陋的脸上。
终于,隽小的电话响了,她和对方低声说了两句,就挂了。不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开过来,停在她身旁。她钻进去,车就开走了。
开车的是舒切尔亚麻纺织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屠中山。
这个公司是全县效益最好的企业,加工亚麻布料,出口韩国。
你刚才一定反复看过那个《盾牌》的片尾字幕,对了,这个公司就是赞助单位之一。
屠中山很年轻,年龄比张来大不了几岁,他刚刚上任一年多。原来的那个总经理因为贪污被检查机关立案调查,跑了,至今下落不明。
如今,屠中山是大红人,县里的高层领导都对他很恭敬。这个县很穷,两条主街的马路都是他出钱修的。
屠中山驾车走在他修的路上,心情十分舒畅。
他们出了城,一直朝前行驶,转眼就到了南甸子。
屠中山把车停在路边,熄了火,车灯就灭了,黑色的轿车藏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这是他第三次带隽小来这里了。
他喜欢在这里跟隽小偷情。两旁是一望无际的柽柳,公路上没有一辆车,四周没有一个人……
两个人在车里折腾了大约半个钟头,终于坐起来。
屠中山点着了一根烟,大口大口地抽。
隽小望着车窗外,好像流泪了。
他转过头来,说:“你怎么了?”
隽小低声说:“没怎么。”
他揿灭烟头,轻轻把隽小搂在怀里,说:“最近,我准备在富豪花园给你租一个房子,以后,你就不用住在剧团里了,而且,我们在一起也……方便多了。”
隽小没有说话。
“你不高兴吗?”
隽小突然说:“我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头!”
“怎么不对头?”
“车外面好像有人……”
“胡说,这地方哪来的人!”
“有声音,我不骗你!”
屠中山紧张地朝外看了看,一张黑糊糊的脸紧贴着他这一侧的车窗,从下面一点点露出来,他的头发很长,乱蓬蓬的。屠中山吓得猛地一哆嗦。
那张脸嘶哑地说:“你走错路了……”然后,又一点点降下去,不见了。
拾叁 查证
张来决定扔掉这个诡秘的手机。
他把它装进口袋里,又来到了那条人行道上。
天依然阴着。
他慢悠悠地朝前走着。而此时,那个马明波端正地坐在荒凉的南甸子上,举着柽柳枝,不知在钓什么。
没有人知道他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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