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他正和两位舍友一块往宿舍走,看见在他们前面不远处,走着两个同系
但不同班的女生,其中一个穿着迷你裙,双腿颀长,南阁禁不住对这两位舍友说:
“看她的腿多好看!”一位舍友跟着赞叹道:“真他妈!”而另一位则说:“看
什么看,看我的!”然而众所周知,这位仁兄是全系最瘦的一位男士,其腿最粗
的地方在膝盖,而非大腿。南阁记得他当时笑得很有些过分,以致于引来了路人
对他的纷纷侧目。是男人都会坏在女人身上的,南阁想,无一例外。
第二天下午4 点来钟,李离打过电话来,说晚上有个活动,你也过来吧,认
识认识“组织”。
其实李离所谓的活动,也就是个吃饭。等南阁到了那个酒店的某个包间的时
候,那里面已经俨然坐了李离和两个陌生的面孔。李离一一介绍,说,这位,是
《洪州经济日报》的张记者;这位,是《洪州法制报》的王记者;而这位呢,是
《城市周刊》的南记者,刘锋主任的手下。南阁和他俩客客气气地互换了名片,
然后坐下来,听他们谈论洪州的时事。让他感到惊奇的是,这几位正在谈的,竟
然正是那天张东山先生向他提起过的南城城区改造之事。只听那王记者说道:
“这回啊,市里闹得有点过,老百姓民怨极大。你说,这城区改造,拆旧建新,
绝对是个好事,但好事也得有个好方法,你怎么能把什么事都委托给天利集团,
让他们胡来呢?天利集团有个由50个人组成的保安队,全副武装,钢盔,警棍,
赶老百姓出屋,那天晚上和居民冲突,他们打人,有一个打成重伤,躺在地上起
不来,我都是拍了照的。还有其他人,受了伤的,我都拍了下来。最霸道的是他
们敢过来抢我的照相机,多亏我抢先上了一辆出租车,要不然,这一点点证据也
要被他们毁掉了。现在我们法制报每天都要收到大量投诉,老百姓傻呀!他们不
明白,这法制报要登好事,那你吹破天也没人管你,可是你现在下属于市里,要
往市里捅一杆子,洪州哪家报社敢报?即便是下面小县城出了什么事儿,你不通
过市里审批,也不能随便就报呀!而在市里审批的过程中,那腐败就开始了,谁
……”
包间门开,一个黑脸老头咧着大嘴走了进来。李离他们三个赶快站起来,叫
声“鲁老师”,迎到桌前。南阁也跟着站起来。把“鲁老师”让到上席之后,李
离向他介绍了南阁,老鲁听后笑道:“跟刘锋的?好,好好锻炼两年。”李离又
告诉南阁,这位鲁老师,是市委党校的经济学教授。俩人换过名片,南阁仔细看
了看,只见这位鲁教授的名片上的头衔还有:北京《新经济舞台》杂志名誉主编,
《洪州商报》执行顾问,洪州市见义勇为基金会常务理事,和洪州财经大学兼职
教授等。
“小刘和小于还没来吗?”鲁教授问李离道。
“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李离说。
“今天是个什么主题?”鲁教授又问王记者。
“南城打死人的事。”王说。
“哦,这个我知道。”鲁说。说完眼睛盯着桌面,沉默了下来。
王正要说话,门又开了,又进来俩人。
“来迟了来迟了。”其中一个说,“鲁老师什么时候来的?”
另一个则跟在后面笑。
“哼!你迟了就是迟了,管我什么时候来的?”鲁说。虽是责备,但听不出
一点怒气。
李离又介绍,先进来的这个是小刘,《每日晨报》的,后进来的这个是小于,
《洪州青年报》的。南阁又和他们互换了名片。
“今天王哥做东吧?”小刘嬉笑道。
“人肉丸子,你吃吗?”王记者道。
“王哥又跟不上了,那是人肉叉烧包,黄秋生演的,老片儿了,还说成丸子,
老土。”小刘又道。
“你俩还吃不吃饭?”小于在一旁说道。
“点菜点菜。小姐——”张记者一喊,服务员进来,大家点好菜后,又关门
出屋。
“说一说吧,怎么个情况?”鲁教授问王记者道。
“是这样,天利和居民发生冲突,打死打伤了好几个人。这些都是有证据的。
至于天利给了市里多少钱,这就不清楚了,市里给了天利多大权,也还没全部表
现出来。这是他们那一方面。咱们这一方面,南城区一共有9 家厂子愿意出钱让
咱们给他们帮忙,倒不是想保住那些厂房之类的,那不可能,他们是想让天利在
占了他们的地方之后,多赔些钱出来。”王说道。
“你写详细一点,尽快给我,我给北京传真过去,叫他们派人下来。”鲁说。
然后又问张记者道:“你那个女强人状告金粒公司窃取她的技术的事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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