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新的证据?”
“这官司不好打,”张记者说,“金粒公司现在和市农业厅关系极好,发展
正在势头上,它的职员没有一个愿意金粒垮台的,而真正了解这件事的人,可能
就只有那么一两个,而这一两个人,在金粒的地位肯定不低,因而他们更不可能
透露什么。”张说。
“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没证据。你说没证据不就完了么?”鲁说。说完又盯着
眼前的桌面看。
菜陆续上来,大家开始喝酒。
“哎!现在中国最可怜的,”鲁说,“我认为就是女强人。”
南阁觉得新鲜,支起耳朵来听。鲁又说:“刘市长在任的时候,我曾经对他
说过,你不要过分扶持女强人,那不是什么男女平等,也不是什么在提高妇女地
位。所谓的女强人,是什么?就是能够付出比男人多10倍的辛苦,和男人竞争,
最后把自己变得性别很模糊,变得跟男人越来越接近的一种人。她们最后得到了
什么?哼!金钱?地位?要这些有什么用?一个女人要这些有什么用?为了这些,
她们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亲情啊!一个女人,如果失去了母性,那么她很快就
会被背叛。这是很可怜的。所以我说,对女性最大的重视,最大的尊重,就是能
让她们省心,不要和什么这经理那董事的试比高低,没用!来,喝酒。”
众人附和以笑声,举杯同饮。
放下杯子,张记者道:“刘市长真是不该调走,洪州这两年之所以能发展得
这么快,全都是刘市长能够采纳您的建议的缘故,如今马连山一上台,谁的话也
不听,我看刘市长在时打好的基础,准会毁在他的手里。”
“也不能这么说,”小刘笑嘻嘻地说,“马是外地来的,不知道前任是怎么
回事,但是分管商业的李文元却懂,有许多事情,他都是要请教鲁老师的。是吧
鲁老师?”
老鲁摇摇头,说道:“小李不错,但是在很多事情上他说了并不算,上面还
有个马,他施展不开啊。你比如说,这次天利这事,市里也掺和了吧?要是小李,
我想他不会派商委主任去做天利的副总。这是什么?这是具体而微的金融寡头!
上面现在一再强调要政企分离政企分离,为什么他们偏偏要逆向而驶呢?企业,
现在中国的许多企业,在追求利益的时候,不只要求有地方保护,而且要自己行
使政权,这样,在某些政府官员的默许和纵容之下,企业和老百姓之间的暴力冲
突不断发生。这是什么?这是小型的圈地运动,是非市场化的一种运作。”呷了
一口茶,老鲁恢复了语气的平静,又说道:“我现在正在写一本书,就是讨论这
个问题的,到年底就可以出版了。”
南阁对老鲁的话听一句忘一句,但是当老鲁提到李文元时,他忽然倍觉今天
没有白来。见老鲁暂时不会再有什么要说的了,他欠欠身,说道:“鲁老师,刚
好有个事儿,我想向您咨询一下。”
“你说。”老鲁说道。
南阁便道:“我有个老乡,是个开烟酒店的,他想联合八九家烟酒店,办一
个夏季啤酒节,为了壮大声势,他想请李市长去给他捧捧场,您看这可行不可行?”
他的话一说完,老鲁就笑了起来,说:“这些小老板,有勇气,但都是匹夫
之勇,干不了真正的大事。你要卖你的酒,搭上一个副市长就能赚到钱了?要办
啤酒节,那肯定的,能一次性搞一下促销,但是即便你每年都搞这么一次,于你
的长远的发展又有什么好处呢?经营之道,不在这些小聪明之上,这只是哗众取
宠的一种举动。——他是不是想买通李文元的秘书,让秘书大人来请李文元去给
他捧场?”
“哦,不是,”南阁的脸红了,说道,“他想让我帮他联系。”
“哈哈哈,那你联系了没有?”
“我这不是才咨询您嘛。我总觉得这事不太可能。”
“你那个什么,你跟他说,这事也不是办不成,但是要办成这件事,他得先
过五关,斩六将,如果关也过了,将也斩了,他还能保证元气不伤,那他想怎么
办都行。哈哈哈哈。”
南阁尴尬地一笑,不再说话。待他们又在聊别的话题的时候,李离小声问他,
他昨天打电话,是不是就为这事?南阁说是。李离便说,那些当官的,经常会有
这样的应酬,但并不是有贡品就吃的,他们挑肥拣瘦。南阁点点头,说,我觉得
也是这样。
后来南阁又问王记者,南城区那9 家要求帮忙的厂子里面,有没有一家是生
产包装盒的?经理叫做张东山。王记者说,有,这人是昨天刚加入进来的。然后
又反问道,怎么,你们认识?南阁道,见过而已。心下想,这个张东山,原来处
处烧香,可是既然已经烧到了一柱高香,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呢?也省得我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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