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她在这梳了多久的头了,几百年还是一千年?”
孟楼觉得身上发冷,强烈的恐惧让他胡思乱想,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发颤。冰霜在他还没有意识到之前就爬上了他的额角鼻尖,让他呵出的气流都成了白色的雾汽。
他是个不服输的性子,没有开门之前感觉到恐惧他会考虑回避,但当开了门面对的时候,他就不再退缩了。因此,虽然他也觉得极度害怕,但他仍然向石室里迈了一步。
这一步踏在石室的地砖上,他听到“喀”一声,地砖似乎因为年久而空心了,稍稍向下沉了些。
那个女人仍在梳头,探灯照射下,她的影子立在对面的墙上,反复重复着那诡异的动作。
孟楼又向前迈了一步,这一次,他的那只脚都踏在石室之中了。
仿佛是感应到他的进来,那梳头的女子缓缓站了起来,虽然还没有回头,可仍是让孟楼大惊。他贴着墙,全神贯注地看着这女人,手中的刀子在探灯下反射出锋利的光芒。
如果有什么异变的话,这把刀是他唯一的武器。
孟楼又向前迈了一步,他离那个女人,只有不到三米远,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这女人露出衣外的脖子。她的皮肤是一种死鱼肚皮般的苍白,没有丝毫的血色,而那仍在不停梳着头的手,也仿佛是枯死了的树枝,僵硬黑瘦,看出不任何活力迹像。
“喂!”孟楼大声喝了一声,声音震得石室嗡嗡作响。无论这个女人是人是鬼,这么近如此大声的呼喝,她都应该有所反应才对。
然而,那女人仍旧是立着,梳头,头也不回。
孟楼再向前一步,双脚又站在另一块地砖上,那块地砖同样承受不住他的体重,微微下沉,发出“喀”的一声。
那女人动了!
她终于不再只是梳头,而是向右缓缓转了过来,她转动的速度非常慢,别人一秒之内便可以完成的转身动作,她却花了十余秒也没完成。随着她的转身,一种隐约的声浪传了过来,这声浪听入人耳,让人心烦意乱。
孟楼握紧刀,微微蹲了下去,只要这女人稍露有攻击的意思,他便要先下手为强。
然而,随着这女人转过来,孟楼被自己见到的脸吓呆了。
这哪是一张人脸,上面积满了灰尘污垢,而在厚厚的灰尘污垢下,孟楼还隐约可以看出五颜六色像是打翻了的胭脂。脸上没有眼睛,没有鼻子,嘴巴处却像长着一排獠牙般!
“这……这是什么?”
刹那间,孟楼脑海中念头百转,这绝对不是一个人,这到底是什么?
那东西转过身来,手上的动作却仍没停下,它仍是抓着看不见的梳子,缓缓地给自己梳头。
也不知是哪儿吹来了一阵冷风,将它的头发拂动起来,它的脸在这乱拂的头发下显得更为恐怖。孟楼觉得自己似乎看到它的脸上表情发生了变化,接着,风将它的头发吹起,卷在它的手爪上,它却毫无所知,仍然梳捋下去。孟楼听到一阵难听的喀吱声,然后,它的头颅突然从脖腔上掉了下来,被它拎在手中!
十三、熟人
“我……这是在哪?”
胡海从地上坐了起来,昏昏沉沉中,他用力摇了一下头,然后环视四周,一片黑暗中,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靠!”记忆迅速复苏,他猛然想起自己昏迷前见到的那个白色影子,因此抬起头对着上方望去。黑暗中,他仍然什么都没有看见。
“这是什么地方?”摸到行李包后,他拿出探灯,打开了再看,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发现白影的地方了。这与其说是间石室,倒不如说是石牢,在他的周围,堆放着许多尚未完成的石雕。
胡海皱紧了眉,自己是怎么到这儿的,他一点印像也没有了。他还记得的是,当他点着烟转过身来时,一个白影迎面扑来,那白影让他觉得似曾相识,他才来得及叫一声,头上便传来了剧痛,接着他便失去了意识。
“那白影是谁?”他非常不解,如果那白影是什么妖魔鬼怪的话,为什么自己现在还安然无恙,如果那白影不是什么诡异的东西话,为什么它又能自穿行于石壁之中,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自己背后?
人类总是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充满恐惧,例如说死亡之后的世界。但也有少数人,因为他们心思简单纯一,反而没有那么多畏惧,比如说胡海。
那些困惑他的问题想了会儿没有答案,他就干脆不想了,反正遇到了孟楼后孟楼会想办法解决的。
想到孟楼,胡海的心才一阵刀绞般的疼痛,自己的这个挚友,真的还能替自己解决疑惑吗?
“小楼……小楼……你不能死啊!”他小声地嘀咕了声,然后,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谁?”他大喝着,用探灯向上方照过去,在他的头顶上,有一个小小的洞口,直径不到两米,距离地面则有六米左右高,这大概是地牢的唯一出口。见在上面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胡海又开始照着周围:“我靠,这是什么鬼地方,这么多石像……嗯?”
在他周围,堆放的石像都是半成品,探灯的光从这些积满灰尘的东西顶上一一扫过,胡海看到的是一些狰狞有如鬼魅的脸。在这阴森的地方见到它们,胡海多少还是有些心悸,他伸脚踹倒离他最近的一个。那个石像是个光头举着手臂的模样,被踹倒后在地上滚了两圈,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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