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队伍里的人几乎没有谁是感觉到舒服的,多少都有点胸口发闷,只是每个人程度轻重不同而已。我身边的阿珞就还好,刘裕景自从进来脸色就一直发青。我没有特别的反应,可能是因为我心脏供氧一直不充足。
大家一合计觉得可能是高原缺氧,所以每个人都吃了预备的抵抗高原缺氧的扫罗马布尔,翻译成汉语便是红景天。休息了一天以后,大部分人的脸色都好多了,我们又继续上路。
车窗外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驾车的吴牧之一直都紧紧跟着前面的车,生怕跟丢了。周围除了雪还是雪,偶然还能看见几棵耸立着无数冰帽霜角的雪白松树。
很快,我们的车爬上山新的高度,连松树都看不到了。满目都是刺眼的白雪,天地间好像除了雪再没有别的东西。
见我一直都在望着车窗外,阿珞打断我,不让我再看。
“为什么?不能看车窗外?”
“眼睛一直看着雪,耀眼的反光会让眼底容易出血,到时候你看什么都是粉红的。”
听到阿珞这么说,刘裕景也不敢再往车窗外看,只得端端正正的坐好。
一路上并不顺利,后面的皮卡几次陷在齐腰深的雪里,我们下车推了好几回。
这段时间,我终于找到一次机会和哑巴说话,当时承重最多的皮卡再一次陷进了齐腰深的白雪里,所有人都去推它,横竖就是不动。我借着众人都在往一处使劲的时候,找到了机会。
哑巴早就已经不坐在后面的车厢里而是坐进了驾驶室,必须有人在车上控制车的方向。瘦猴也下去推车,这样我反而能不受阻碍能登上驾驶室。
我所有的问题,憋了一肚子的疑问,有关我爸爸的、有关手机卡、有关莲花、有关这次去的地点,还有路上遇到的事情,甚至还有对他不良处境的关心,想问问他我被迷晕以后你是怎么过的,秦承志有没有为难你,这些话都快从我嘴巴里炸出来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他望了一眼后视镜,就做了一个尽量小声的动作,随后轻描淡写地说:“你上来做什么?”
我脑子里一下子就充血了,高原反应也起来了,脸腾得就红了,他妈你问我上来做什么,我上来难道是为了和你谈恋爱,还是看你帅!你问我,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这么多天了什么都不和我解释,就知道命令我不要来。大家在一个队伍里这么多天,彼此之间连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看都不看我一眼,好像我们不认识一样。
我很想爆粗,但是看看他的面孔我又忍不住了,每回看到他的脸我都无法生气。我被他把话堵了回去,几乎憋到内伤。看他还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我咬着牙捡重点的说:“既然‘莲花’分开以后人碰到就会死,那我们这一行人去岂不是都去送死?”
“只说十年前挖出来的那一半会死人,这一半要下去了才知道。”他看了一眼后视镜,众人还在齐心协力的推车,秦子涵和丝丝依旧缩在路虎里。
“那你说,我们能不能活着回来。”我问。
“不知道。”哑巴不知道是根本不想回答还是真的不知道,我问问题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汽车仪表盘上。
我最不喜欢他这个样子,我疑题总是得不到回答,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要问个明白。我刚张嘴想再问一遍,只见他一摆手,显然让我闭嘴。我立马就偃旗息鼓,闭上了嘴。
他一手把持着方向盘,一只手握着操纵杆,我们的身下突然猛烈地一抖,皮卡开动了。
不用他说我就跳下来车,“皮夹克”正好从后面上来,他用怀疑的目光打量我,这一路上他一直都在盯着我,显然是受到了谁的命令才这么做的。我在他的注视下回到了车里。
虽然顺利开动,但是雪地里的雪窝实在太多了,用眼睛看上去哪里都是平坦的雪路,似乎厚厚的积雪下面都是结实的路面,只有当开车过去的时候才知道下面究竟是什么。
正文 第225章 箱子里的怪物
有些积雪下的路面都是中空的,大雪落在地面上以后,太阳会照耀在雪上,地上的积雪就会融化一部分,等到了晚上,融雪又会结成冰,冰会结成一层薄薄的冰壳,过段时间又下大雪,又化雪,再结冰,周而复始,慢慢变成下面中空,上面盖着皑皑白雪的陷阱。
有的时候这些雪壳会变得很结实,一个人走上去都不会变形,可是汽车就两样了。
皮卡又一次陷在雪窝里,这次更加惨,轮胎都埋下去一半,正当我们打算再推的时候,放货的一个特别大的箱子忽然发出了巨大的响动。箱子里有活物!
那个发出响动的木箱有一人多高,被帆布网固定在皮卡的车厢里,但是经过几次大的颠簸以后,帆布网已经松动,大木箱子已经移了位置。
刘裕景往后躲了躲,其他人还在轮胎那里忙碌着,想把雪扫出来,把皮卡撬起来一点。
我大着胆子慢慢地走到皮卡后面发出响动的地方。大木箱的木板钉的不是很密,木板和木板之间不规则的露出缝隙,最宽的缝隙可以伸进一根手指头。
我往着缝隙里瞅了瞅,里面黑咕隆咚的看不真切。
这时里面突然想起了沙沙声,有什么东西靠近了缝隙。只一眼,就把我吓退了好几步。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在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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