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钟苓慌忙道歉。
四个人一言不发地站着,等着另外三个人冲过来。
“好了,你要说什么?”翦伟转向梅岑,“苎烟路有什么问题?”梅岑这才反应过来,怎么把这忘记了呢?
“我家就住在苎烟路上!”她不知所措地解释,翦伟的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了。“搞不好我妈正在咱们头顶上漫步呢!”
“咳!我刚在火里漫步过,别再对我说这两个字啦!”伊林从火里出来时痛苦地叫喊。他双臂不停地在头顶上挥舞着,头发冒着浓浓的黑烟,表情煞是激动,很像球迷在给他支持的队助威,但更像一只体积过大的猴。梅岑等四人看着他,不约而同地爆笑不止(夸张了点,其实翦伟只是嘲讽地咧了咧嘴)。
“别笑了!”伊林脸一直红着,咕哝着,“狄烽和西门嘉宇说U4的人快来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肯定是真的。”翦伟说,看他那副盛气凌人的表情,好像这是个连弱智都能回答得出的傻问题。“在他们的地道里发生了一场超级大爆炸,除非他们脑瘫,不然肯定会觉察的!”他不再理会不断冲他瞪眼的伊林,接着和梅岑探讨苎烟路。
“我想,地道上肯定有洞口,说不定连接着苎烟路上的下水道井盖。”梅岑神往地看了看地道顶端,可那上面除了斑斑的锈迹外,暂时看不到任何圆形或其它形状的洞口。
“就算是吧,那也没什么用处。”翦伟平心静气地说,“你还准备怎么着,报警?把隧道填平?不行吧。”
梅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灵感,一个绝妙的灵感!有没有这种可能:校车的车窗上显示的路线确实是正确的,只不过校车本身在这条路线的底下行驶?她清楚地记得,校车车窗显示过如茗中学在冰山路。既然苎烟路下是恩吉西科研组,那如茗中学为什么没可能在冰山路的某个公司地底下悄悄地矗立着呢?
她立刻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翦伟,不顾迷惑地询问她“你到底在说什么?”的翦莹等人。翦伟什么也没说——这是好现象,因为在通常情况下,如果翦伟对一个想法丝毫没兴趣时总会挖苦提议者几句,而现在他没说话,说明他在仔细地思考。
“我私自拉开窗帘看了好几次,还跟踪了校车两次!第一次跟丢了,第二次跟错了。”梅岑急猴猴地回忆着几次失败的跟踪计划,眼巴巴地看着翦伟。
翦伟转身面向隧道出口,梅岑急了,刚想问他有什么高见,一旁的钟苓恍然大悟似地“哦”了一声。梅岑忙看着她,她严肃地问梅岑道:“我终于明白了。最近你总是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是不是因为你老是在研究校车啊?”
梅岑点头默认。钟苓埋怨地又问:“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或者麦莎他们?难道我们不是同一阵营的吗?”
梅岑沉默了。她当然想过需不需要把这件事告诉麦莎,可她到最后不还是没告诉任何人嘛!她觉得麦莎和每个Mask成员都已经够疲倦了,不该再往他们背上加一副沉重的枷锁了,就是这样。梅岑没有对钟苓阐述她这个理由充分的观点,她觉得没必要。她听着钟苓自己在絮絮叨叨,又一次想到她的未来会怎么样。
其实只要她愿意,这个并不美妙的夜晚前她可以随时退出Mask;但现在,他们得罪了U4,得罪了水薇,得罪了一大帮人,就算她跪地乞求上帝保佑她离开都没有用了。生米早已煮成了熟饭,想后悔根本来不及了。说白了他们现在待在这儿纯粹是在等死。虽然他们马上就可以去投奔恩吉西,但它是个正派组织,铁定敌不过强大的U4——哪个名正言顺的组织会拥有这么多非法的厉害的武器。且不说狄烽了,他的梦幻工厂就那么恐怖了,谁能预知这个可怕的组织里还会有什么更倒胃口的东西?
“嘉宇他们两个怎么还没过来?”翦伟忽然踮起脚尖朝火堆里张望,有一点着急,“该不会是死在里面了吧?”他很不知趣地说。每个人都皱起了眉头。
说时迟那时快,西门嘉宇和狄烽同时从火里跑了出来。他们被烧伤得比较严重,西门嘉宇的左手上有一大片黄褐色的灼伤的疤痕,狄烽更惨,他的脸颊一半成了棕色。
“我简直不敢相信!”伊林目瞪口呆地注视着两位姗姗来迟、伤痕累累的英雄,“你们该不会把这当成游泳池了吧?”他的头对着一丁点儿未减弱的火势点了点。
“其实也没事。”西门嘉宇无所谓地说,举起了手里的东西,“我们觉得还是别留隐患的好,一不留神,U4再把它改造回去,我们就得从零开始了。”他摇了摇一个被一团纠缠在一起的电线所包绕着的方方正正的盒子。那是冷霜的中央处理器部件。
“你们差点被烧死,就为了这个?”翦莹失声叫着,看着西门嘉宇透着自豪的蓝眼睛,“太不分主次了!”
“谁说的!”翦伟立刻帮着两位才在火海里游过泳的勇士说话。一听他开口,翦莹愁苦地呻吟了一声:别看翦伟素来沉默寡言,但要真让他逮住理儿,那话就是滔滔不绝,一九九八年的洪水也没他的话疯狂!“U4的人万一把冷霜的中央处理器修复一下,完全有可能把她重新打造成一台用来监视我们的新机器!你看,现在冷霜是我们的人,要等U4把她的软、硬件再换一下,真的就晚了!她是机器人,什么干不了啊?所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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