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沼本来是独来独往的炒地皮商人,约摸三年前在以秩父地方为地盘的金子组组长穿针引线之下和村木认识,负责“三好百货公司”引进秩父时必须采取的胁迫、炒地皮、情报搜集等工作。
“算了,别理他们,如果他们再继续捣蛋,只要向警方告密,没必要弄脏你的手……重要的是,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村木勾勾指尖,要对方更靠近些。
田沼移动膝盖时,纸门开了。
“对不起……”女服务生送酒菜进入。
在女服务生将料理摆好后离去之前,两人沉默无语。
村木方脸疏眉、小眼睛,无表情的神情非常冷漠,令人看了会心寒。
“是这东西……”
女服务生拉上纸门离去后,村木抬起脸,从内口袋取出纸片,在田沼面前摊开。
可能是为了掩饰笔迹吧?纸片上是自报纸或杂志上剪下的铅字所贴成的内容——
一颗怨念的头颅一亿圆
卖头颅商人
“这是什么?”田沼惊讶似的望着村木。
“我也不明白,大概是威胁信函的一种吧!”
“在哪里拿到的?”田沼边拿起桌上的纸片,边问。
“今天早上放在我家的信箱内,和这个信封一起。”村木又自口袋内取出对折的褐色信封。
是很平常的公事用信封,正面同样是铅字贴成的“村木利三先生”几个字,没有地址,也未写寄件人姓名。
“好像是自己投入的?”
“应该是。”
“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吗?或者,和对百货公司的骚扰相同?”田沼一面将纸片还给村木,一面说。
“不,我觉得和之前的骚扰手法不同……从内容,可知道意指一颗头颅卖一亿圆,此外就……”
“所谓卖头颅的商人是?”
“我完全不明白。”
村木双肘拄在桌上,拿起酒壶。
田沼拿起酒杯接受对方斟酒,问:“上面写着怨念的头颅,你想像得出是指什么吗?”
“我是秩父的贫农子弟,没钱也无学历,能够成为县议员,也插手全国最大的‘三好百货公司’的经营,这中间做过不少险事,也招致很多人怀恨,甚至还有四、五个人有杀我的念头,对此我非常清楚,却没有人会以这样的方式对我威胁……毕竟,只是这么一张纸片,谁能知道究竟是想要我做什么,对吧?”
村木用力将酒壶置于桌上。他讲这番话时表情冷酷,两眼闪动着肉食兽般的残忍光芒。
田沼似避开对方视线般将杯内的酒一口喝光。
“那么,董事长要我怎么做?”
“查明是谁寄来这张纸片,以及何谓怨念的头颅,另外,目前有发生一桩震惊社会的事件,对不?”
“是提着头颅的无头尸体吗?”田沼讶异的伸手抚摸下颚的刀疤。
“没错,就是那个。”
“那和董事长有什么关联吗?”
“依报纸上的报导,头颅和身体分属不同人物,当然,所谓的幽灵不可能存在,但,有两位年轻女性被杀害应该是不会错。”
“应该是这样。”
“约摸一星期,亦即尸体被发现的三天前,企划部门的两位年轻女孩就开始旷职,向其家人查询,说是两人皆已向公司请假外出旅行,但是她们事实上并未向公司请假,而且……”村木停顿一下,以舌尖舐了舐下唇。白涩的嘴唇湿濡,转为红黑色泽。“她们最近刚成为我的女人。”
“嘿,两个都……”一瞬,田沼唇际浮现卑猥的笑意,但马上举杯至嘴边掩饰其表情。
村木虽已年过五十,却喜纵欲,尤其喜欢年轻女孩,感觉上最近甚至是饥不择食,若发生以金钱没办法解决的麻烦,经常要田沼帮忙收拾善后。
“不,完全是偶然,而且,和两人都只睡过一次,还并非白玩……”
村木端起刚刚倒的酒至嘴边。可能已经凉了吧?啜饮一口后,蹙眉。
“董事长是担心这次事件的头颅和身体也许是她们两人的?”
“不错。失踪的日期符合,警方公布的被害者的推定年龄也符合,另外,血型……根据报纸上所报导,头颅是B型,身体是A型,也完全符合……你看这个。”
村木从置于一旁的公事包内取出一个笔记本大小的褐色信封,放在桌上。
“这是我从福利股拿到的,是今年春天实施的公司内部员工健康检查的结果,那两位女孩的……浅田清子,二十三岁,血型B,另一位田边春菜也是二十三岁,血型A……似此,不可能置之不顾吧?”
“是的……”田沼从信封内取出两人的健康检查记录,仔细看着,忽然,他抬起脸,问村木:“董事长,刚才的纸片上是写着一颗头颅一亿圆吧?”
“嗯……”
“我看过周刊杂志的报导,写说没有头颅的尸体提着头颅走到鬼岛家宅邸废墟的山毛榉树下,意即尸体是为了把头颅送至鬼岛家……这当然是记者瞎扯之语,但,如果这所谓的怨念的头颅是鬼岛家发生的事件之头颅,难道不能认为对方是打算把头颅卖给你,一颗一亿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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