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去美国?”坪井故意夸张地表示惊讶。
“不,听说和朋友一起,两个人。”
“看样子是很活跃的女孩哩!以前就经常到各地旅行吗?”
“不……从小,她就是不太爱出门的乖女孩,我想应该没有自己外出旅行过……可是,对于现今的年轻女孩而言,出国就好像我们这种年纪的人去附近温泉旅游一样。”
坪井直觉浅田清子并非出国旅行。清子似是个性内向的女孩,这样的女孩很难想像会为了玩,而不惜旷职的到国外旅游。
“对了,生意如何?”
“你是问我?”
“不,是鱼贩。”
“哦,原来如此,对啊!我真蠢,没必要问我的生意嘛,又没什么关联……这个嘛,浅田老板最近似乎没有到河岸去吧?没卖什么新鲜鱼货,只卖罐头和干货类,也许想趁女儿结婚的机会把店面收起来吧!三好百货公司来了以后,我们这种小店很难生存的。”
“生意一定受到很大影响吧!”坪井等夹在指间的香烟烧短后,拆开“LARK”抽出一支,点着。他判断再问这女人也问不出什么名堂,轻轻点头后,转身。
“等一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女人紧抿着厚唇,似在说她既然讲了这么多话,应该有问清楚的权利。
“金田金雄,金子组的人。”
“是流氓?”女人目瞪口呆。
“不,不是挂上组名就代表黑道流氓,金子组可是堂堂的建设公司,金雄先生是建筑工程师。”
坪井考虑到以后也许还会再来找对方打听消息,所以刻意说明。
三好百货公司里有一家“关东旅行社”。坪井心想如果浅田清子和田边春菜真的前往美西旅游,应该会利用这家旅行社,为求慎重起见,他向旅行社查询。
“约摸八天前,一位浅田小姐至美西旅游,有办法联络到她吗?”坪井站在一位正闲着的年轻女职员面前,问。
深蓝色的外套胸口别着名牌“清川”。
“是的,不过,这种事……”女职员困惑似的回头。可能是很困惑,希望由坐在里面、经理模样的男人指示。
“敝姓浅田,是清子的伯父。她父亲罹患急病,如果可能,我希望能联络上她……只要告知她投宿的饭店名称即可,其他由我自己联系。”
“可是,最近我们并没有前往美西的客人,也许是你弄错了吧!”
“什么?真的吗?我听她说是‘关东旅行社’的,难道听错了?真不好意思。”坪井故意夸张的说完,致歉后,快步走出门外。
接下来,他又用同样方法向秩父市内几家旅行社查询,却完全查不出浅田和田边前往美西旅游的形迹。
坪井下判断:这两位年轻女性并不是出国旅游!
既然没有出国的话,两位年轻女性却忽然失踪,而且已经超过一星期以上。
坪井考虑到在鬼岛家宅邸废墟被发现的尸体是浅田和田边的可能性很高,但,即使这样,清子的父亲浅田为造在明知自己女儿很有可能遇害,为何还読称她出国旅游呢?
——这其中必有隐情!
坪井把叼着的香烟丢进排水沟。一想到在全国瞩目的大事件中,自己比警方的调查进展快了一步,他就亢奋不已。
06
秩父中央警局内有一栋木造平房建筑的柔道和剑道场,是颇老旧的建筑物,玻璃窗有多处破碎,翘起的夹板内出现缝隙,凉爽的夜风从缝隙间吹入。
周遭一片静谧,几乎连吹拂肌肤的微风声皆能听见。
伏见端坐在道场中央泛黑横梁悬挂着的灯泡下,默默沉思。投射在地板上的影子自方才就一动也不动。
汗水从脸颊和额头流下,被练习服包裹住的全身微微冒出白色热气。
见到伏见魁梧的身材,很多人会认为他是练习柔道,事实上,从孩提时代他就练习剑道至今,目前已拥有五段的身份,而且约摸三年前开始练居合(译注:坐着迅速技刀的技术),只要有空,他就到局内的道场练习拔真剑(练居合专用的模拟刀)。
事件发生以来,他连日穷于追踪调查,根本无法练习剑道和居合,不过为了集中意志力和转换心情,在每天调查行动结束后,他都会独自来道场,藉练习居合之形让自己流汗。
在无人的道场练习过居合之后,他会静坐,调匀呼吸、集中意志,每当于全身舒畅的疲劳中聆听自己鼻息,会觉得恍如置身某处遥远的异国之地,让自己完全脱离杀人事件之外。
不久,当他抓起置于左侧的刀站起时,背后传来打开木门的声音。
回头一看,门口站着满脸倦容的鹿岛刑事。
“你果然在这儿!”
“还没回家吗?”
已经十一时过后。伏见是约摸两小时前在秩父市中央警局玄关前和鹿岛刑事分手。
“其实明天再告诉你也没关系……我找到这东西。”鹿岛刑事甩了甩手上的杂志。
“是什么?”
“‘星期六周刊’,上面刊载有关片桐和泽木的报导内容。”
“说了些什么与事件有关之事吗?”伏见提着刀,走到鹿岛刑事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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